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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双重危机 ——铃兰篇6

6.女人问男人问题越愚蠢说明她越喜欢他

一个没有爱的女人,肯定是丧失平衡的女人;一个没有爱的女人,肯定是歇斯底里的女人。

晚上回家,张静怡像往常一样做饭,崔明国系上围裙来帮忙。站在身后的崔明国冒出一句,“对不起。”

张静怡一边炒菜一边摆了摆手说道:“如果你是为了白天的事情,那就别说了。工作上的事儿别带回家里。”

崔明国一听,只得把到了嘴边的话吞回肚子里去。最近,两人照例吃饭睡觉,真就像搭伙过日子,就是少了从前的那份甜蜜。

晚上11点,崔明国正在玩游戏。为了逃避冷冰冰的气氛,崔明国索性躲到《魔兽世界》中。电话响了,这么晚,谁打来的?崔明国拿起一看,是Mandy,电话那头Mandy喝醉了的声音,要崔明国去接她。崔明国迟疑了一下,跟张静怡说了一声:“急事儿,Mandy喝醉了,我出去一趟。”还没等张静怡反应过来,他套上了件外套就跑了出去。

晚上的车速可以飞起来,很快就到了BWM(Beer Women Music)酒吧。这个酒吧有着浓烈的苏格兰风味,大半都是美国人和英国人,英美的老式乡村音乐让人有一种时光穿越的感觉。

“你——终——于——来——了。”Mandy看着崔明国走了过来断断续续地说,明显喝醉了。

崔明国看着面前的Mandy眼神迷离,白天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些零乱,有着一种堕落的美。小桌子上的科罗娜已经有一打。

“酒量不好就不要逞强。”崔明国一把夺过Mandy手中的酒瓶。

被抢了酒瓶的Mandy,开始像一个孩子般耍赖,“我要喝,我偏要喝,偶尔放纵一次也不行吗?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Mandy作势要抢回酒瓶,崔明国就是不给。

Mandy哪里是崔明国的对手,抢了两次仍然未果,只得大哭。幸好音乐效果很好,大家都在听音乐聊天调情,Mandy的哭声并未惊动他人,或者说,大家早就熟悉了这样的场景了。酒吧,本来就是买醉的地方。

“你知道吗?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觉得我好失败,生日还孤身一人!我的父母已经过世,我的朋友都在国外,我的恋人还不知道在哪里?你看看大街上,都是成双结对的情侣,就我孤身一人!为什么?为什么?我Mandy究竟做错了什么?老天你要这么折磨我,你要给我无止境的孤独?”Mandy双手抱着头向崔明国哭诉。

此情此景,崔明国也有些感伤,他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有一种复杂的情愫,是同情,是心疼,还是?

崔明国想起上次Mandy还给自己过生日,虽然因此还被老婆骂了,但他心里还是热乎乎的,被人惦记的感觉就是好。

“没事儿,你还有我呢,我不是在你身边吗?你不适合待在这里,我送你回去。”崔明国回头示意埋单。

可Mandy就是不走。“我不回去,回去还不是死一般的静寂,我就要在这里!”崔明国只得继续在酒吧里陪着Mandy,听着Mandy的倾诉。

“为什么你们男人不懂得女人?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个对你很冷的女人,如果有一天女人问你很傻的问题,如果有一天有女人在你面前故作坚强,你一定要知道:表面越冷的女人其实内心越炽热;女人问男人的问题越愚蠢说明她越喜欢他;女人越是表现坚强说明她越脆弱。”Mandy一边说一边哭。

“你知道吗?白天的坚强是我厚厚的铠甲,只有在午夜时分,我才有力气审视我真实的内心。我从前对你呼来唤去,你不会怪我吧。我知道我自己有时候很讨厌。我霸道,我要强,我控制欲强,我不顾别人的感受。如果伤害了你的自尊,我向你道歉。”Mandy一脸酒意执意起身要跟崔明国鞠躬道歉,吓得崔明国拼命把Mandy按到位置上。

此时的崔明国,听着Mandy的道歉,虽然是借着酒意的道歉,心里五味杂陈。崔明国知道,一个要强的女人给自己的下属道歉,那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况且,现在回头看,Mandy做得不过分,一切都是为了工作。

“我从来没有责怪你,你那都是为我好,让我更好地进入工作状态,没有严师哪有高徒?”崔明国安慰着面前这个脆弱的女人。

其实崔明国这个粗犷的爷们儿,却有一颗细腻的心。他懂得Mandy,Mandy在工作上的霸道和要强,那都是因为她缺乏爱,她需要靠此证明自己的存在、自己的价值。她其实并没有大的缺点,只是太缺乏爱了。一个没有爱的女人,肯定是丧失平衡的女人;一个没有爱的女人,肯定是歇斯底里的女人。

“你知道吗?他送了我36朵玫瑰,他离开了还不忘羞辱嘲笑我!他什么意思,我是一个老女人,我是一个不被人爱的老女人!”Mandy的眼泪再一次决堤了。此时的Mandy,在酒意的唆使下,再也不顾形象了,反正在崔明国面前已经哭过一次了,也就不再掩饰了。今夜,就让从前该流的泪都流个够吧,就怕有一天想哭却哭不出来。

都说眼泪是上帝给女人的礼物。Mandy决定好好接受上帝的礼物,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回。

“你一点儿都不老,你很迷人,你很有魅力,你的身上有着独特的气质,这是那些女孩子身上没有的。”这不是安慰,而是崔明国真实的想法,崔明国握着Mandy纤细的双手,认真地看着她的双眼说。

Mandy一听,像一个重新找到曾丢失玩具的小孩,破涕为笑。终于,Mandy接过崔明国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倚在崔明国的怀里,步履蹒跚地回家。

当崔明国把Mandy送回家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崔明国准备告别,Mandy却突然紧紧地抱住他。没有任何声音,只是静静地拥抱,静得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崔明国被这突然的一抱惊住了,他能感觉自己的心正加速地跳跃着。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保持着这种姿势。

片刻,Mandy才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谢谢你。”然后松开了双手,努力地挤出微笑跟崔明国告别。

崔明国点火倒车驶出Mandy的大门,后视镜里,Mandy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Mandy看着崔明国的车渐渐地淹没在夜色中,自言自语地说:“你知道吗?你的怀抱是*,再不放开我想我会上瘾的。”

回家路上的崔明国,想起刚才Mandy的那个拥抱,感觉到还留有余温,他有一种在云端的感觉。崔明国,你也有这么吃香的时候!晚上的车可以飞起来,北京终于不是白天的“首堵”。

回到家,张静怡还没睡,穿着真丝睡衣玩僵尸游戏,见崔明国回来马上停下来给他拿鞋拎包。她还是决定妥协算了,谁让自己是宽容识大体的女人呢。张静怡原本打算好好给崔明国一点儿颜色看看,决定冷战到底,但她觉得这么憋着扛着太累了,冷冰冰的日子算什么日子,还嫌冬天不够冷吗?

“讨厌,人家等你好久了。”张静怡开始发嗲。

“等我干吗?不是说晚点回来嘛。自己乖乖睡觉。”崔明国听张静怡的语气,感觉又找回了从前的温馨感觉,就是小夫妻的那种感觉,心头一热。

“我不,我有了*才睡得香!”张静怡继续耍赖。

“乖,小馋猫,知足吧。我今天特累。饶了我吧。”崔明国脚也不洗一头扎在床上,张静怡还没回过神来,已经听到呼噜声了。

张静怡见状,撅着小嘴只得作罢。在被窝里,张静怡暗自嘟囔,“你个崔明国,好,就你拽,明天看我还理不理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