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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春风沉醉少年时(7)

临川王府,书房里灯火通明,映出两道修长的身影,赫然正是听竹亭里的阿泽和雅文。

应雅文看着李泽欲言又止,李泽长叹一声,道:“雅文,你我相交十余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吗?”

应雅文看了看李泽,又低头想了想,似是在斟酌如何用词,才抬头道:“阿泽,你不是一般的富贵子弟,你是韩卫太子。”

李泽有些讶异地看向应雅文,也正色道:“我是韩卫太子,这我从来没有忘过,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应雅文支支吾吾似是难以启齿:“他……他……再俊美、再文雅也终究是个男子,你……你……”

李泽讶然:“雅文,你说的是谁?”

应雅文涨红了脸喃喃道:“你明明知道的。”

李泽见状一愣,一细想又明白了,轻笑道:“你说的是今天在听竹亭遇到的小兄弟?”

“除了他还能有谁?”应雅文狠狠瞪了他一眼,似是在责备他明知故问。

李泽看他恼怒的样子,突然起了玩心,装得一本正经地道:“雅文,实不相瞒,我对那小兄弟确是一见钟情,此生若不能与她为伴,我必一生不能快活。”

应雅文指着李泽怒道:“你现在是韩卫太子,将来就是韩卫的王,你们之间根本就不可能!”

李泽闻言顿时染上轻愁:“这我也知道,可若能得她相伴一生,我宁愿不要这锦绣河山!”

“你……你……”应雅文指着李泽,终是一句也骂不出来。

李泽见状又道:“雅文,你我相交十余年,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我知道的,你也动心了,我知道的。”

应雅文闻言一怔,顿时红了脸,颓然坐下:“不错,我是动了心,可那又如何?无论你或是我与他终是不可能。”

“如果有这个可能呢?”李泽突然凑到应雅文耳边问道、

应雅文苦笑摇头:“你就别逗我了,这怎么可能,除非……”应雅文突然想到一种可能,震惊地抬头看向李泽,只见李泽满脸笑意地望着他,他仍是不敢置信地摇着头,“这不可能,不可能,这……”

李泽含笑打断他:“这是事实,她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美娇娥。这一次,我们公平竞争,我不会以权压人的。”

应雅文愣了愣,突然吼道:“你在耍我!”

李泽哈哈大笑:“雅文,你好歹也是从小陪我在宫中长大的,怎会连女子也认不出?”

应雅文窘得满脸通红,却又对李泽无可奈何,只能长叹一声。

忽然李泽收起嬉笑的神色,正色道:“今天我有正事和你说。”

“哦,什么事?”应雅文坐正了身子,打起精神细听。

李泽拿过一个卷轴打开铺在桌上,竟是紫金、韩卫、西仪三国的疆域图:“你看,这儿。”李泽指着地图上一点道:“有密报,近日紫金有小股军队驻扎在与忻岚相邻的洪安,你怎么看?”

应雅文皱紧了眉头:“这没道理呀,不像是要出兵的样子。”

李泽点点头:“不错,我看也是,这几年紫金也不甚太平,就真是想要出兵只怕也是有心无力。不过这事终是不合常理,你多留心些,以防万一。”

应雅文应下,看看时辰不早,便起身告辞了。

待脚步声渐远,李泽才唤道:“敬远。”

“属下在。”话音刚落,书房中已多了一人,一身黑衣站在阴暗处,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有什么发现?”

“那位小姐不是寻常人家,暗处有高手护卫,那些人的能力不在我等之下。”

“哦?”李泽露出兴味的神色,“你派人继续看着,不要出什么乱子,也别让她知道,有什么情况,立刻来报我。”

“是。”敬远应了一声,随即退下。

望着夜空,李泽轻轻地笑了,小丫头,不管你是什么来头,我都要定你了。不自觉的脑中浮现出另一个人的影子,那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粉雕玉琢的漂亮娃娃,却那么神气活现地指着他大骂臭小子,李泽哑然失笑,仔细想起来,今天的小丫头和八年前的野丫头倒也有那么几分相似,李泽讶异于自己的联想,暗笑自己的多疑,那野丫头是紫金王最宠爱的公主,怎会在临川出现?况且深宫之中尔虞我诈,再多的灵性也被磨光了吧,又怎会养出这般灵动的人儿?

窗外,月正圆,夜正浓,不知有几人在梦中酣睡,又有几人辗转反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