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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节 荒草丛生的后花园

既然找到了化工厂也找到了池子,那么接下来的尸体搜寻工作就不得不进行了。只是化工厂里面的池子,可不能采取常规手段进行尸体查找,得用专业仪器才行,池子有三个,还指不定找到什么时候呢!邱建觉得艾华可能要等上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开展他的工作,所以在等待仪器到达的时候,邱建就跟艾华讲说让他先回车上休息片刻,估计查找尸体的时间会很长。

艾华在邱建说这些话的时候又开始走神了,邱建叹了口气,拍了拍艾华准备把自己的话再说一遍,这时,艾华忽然转过头定定地看着邱建,说道:“不会耗费太长的时间,你们等仪器到了之后直接查找这个池子,尸体一定在这个池子里面,只是,估计这里面也不会有什么尸体了,而是一具骸骨。所以你们动作一定要轻,免得到时候把她给弄散了,耗费时间再找就很麻烦了,用网会快一点。”

邱建看着艾华的嘴一张一合地说了好些,然后又把目光投回位于荒地中间的那个池子,邱建感到奇怪,艾华怎么会知道那个池子里会有尸体的,通灵了?虽然邱建心中有疑虑,但他还是顺着艾华的话点点头,反正都是找,先找哪个池子都一样。

话说艾华会如此肯定位于荒地之中的那个池子有尸体,是因为他在进入到荒地的时候就隐约看到了荒地中有个女子的身影在一闪一闪地晃动,这种事情发生过太多次了,自从艾华可以连续看到段晓飞的灵魂之后,好多后来接的案子艾华都能够看得到受害人在案发现场的灵魂闪现,虽然在之前的工作中艾华偶尔也能见到这些情况,但是现在这些情况发生得似乎都太频繁了,而且,灵魂的连续性动作已然开始出现。

艾华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发生对他自己意味着什么,不过他隐约记得以前小时候自己的奶奶就号称过能够见鬼并与之交流。小时候的艾华不懂得这些,可是后来当他长大了许多,奶奶老了之后,他才渐渐知晓,奶奶当时放出这些传言无非就是想揽得更多的生意罢了,其实奶奶是否能够真的见到鬼魂,艾华由始至终都不知道,但现在的他却可以肯定,自己是能够见到的!

前后不到一个钟头的时间,警察们就从艾华指定的那个池子里找到了骸骨,只是虽然他们用了网,但是还是弄散了,那具尸体在里面泡了十多年,可能早就被暴雨冲散过。

所有人包括邱建,大家看艾华的眼神都显得格外的不一样了,邱建的感受更加深刻,艾华又一次充分地展现了自己神棍的特色,在什么证据线索都没有的前提下,他就能指明尸体在那个池子里,还叫大家别给弄散了,这……这,这,这简直是神了!

艾华和助手小阎把打捞出来的骸骨一块一块地摆在池子旁边的白色无菌塑料布上,由于尸体被泡在化工池里太长时间,而池子里的化学残留物经过长年累月的时间催化,早已从最初的艳色液体变为现在的黑褐色粘稠液体,捞出来的骸骨上也侵染这深深地黑褐色。

艾华不知道这池子里的水都有些什么元素,也不清楚现在这具打捞出来的骸骨是否会对人残生辐射危害,所以在拼凑这具不完整的骸骨之前,艾华让自己和助手小阎都穿上了完整的防护防菌服,整得跟高危害的化工人员一样,连带着打捞骸骨的其中一个警察都被艾华要求换上了这种服饰,如果不是防护服不够用,另外一个复杂打捞的人估计也会是这种装束。

小阎觉得自己跟着艾华处理这个案子又涨姿势了,他是第一次穿这样的防护服出场,心里的那种感觉是既兴奋又忐忑,他从来都不知道,当一名法医居然还是这么个高危险的职业,而且这样的方式验尸,简直太……简直了!换上防护服后,小阎顿时有一种圆梦了的感觉,小时候自己幻想长大了当一名太空宇航员的梦想居然在这个时候得到了伸展,小阎的背在不自觉间都挺直了许多。

在经过一阵排列之后,勉强可以确认这是一具女性骸骨,只是由于时隔太久而且这个化工池里的液体腐蚀性太强,导致这具骸骨已经不能完整地被重新组合在一起了,但从已经打捞出来的骸骨上可以确认,死者并未收到外力的撞击,骨头表面都是比较完好的,除了那层已经用刀都刮不下来的黑褐色。

“算了,就这样吧!剩下的细小骨头估计一时间也是难以打捞出来了,我会联系研究所改派几名人手,配合你们完成接下来的打捞工作,不过尽力就好无需过多的强求,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个池子里的液体会对人产生什么样的危害。”艾华在抬头望了望快要暗下来的天色,转头对邱建说道。

邱建点点头同意艾华的看法,的确,就今天下午几个钟头的时间能够顺利地找到荒地里的化工池子,并且在化工池子里打捞出骸骨,就这来说,已经是取得了较大的成果了,不过这些重大成果的取得,还不得不把一大部分的功劳都归功于艾大神棍,要没有他如此肯定且神经质的要求,他估计就不会把荒地中间的这个池子安排在第一位进行探索了,毕竟从外表上看,这个池子貌似是最深的,打捞起来耗费的功夫必然也是最多的。

正当邱建回想艾华之前的行为时,艾华又开口了:“邱建,我想你得赶紧派人去联系那个阿乔的家人,如果能够直接拿到阿乔的DNA是最好的,如果不能,那么就请她的父母到研究所一趟,我会对他们活体取样,然后再行核对这具骸骨的DNA,看死者是否是阿乔。”

邱建点点头,赶紧召过来一个比较老资格的刑警带着另外一个新人去阿乔家,已经事隔十几年,阿乔的父母恐怕也早就已经接受了自家女儿不见的事实,可是一天没有找到尸体,那么他们就有空间可以想象自家女儿还活在世上,只不过可能是在地球的某一个地方自己不知道罢了。

而过了十几年,现在突然去向阿乔的父母重提此事,老两口的伤疤会再次被揭开,如果检验属实,那他们要怎样来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自己的女儿居然就死在了离家里不到10公里的地方……

这种情况下,邱建不得不多做考虑,派遣一名经验老道的刑警采用不同的说法,在事实未明朗之前,稳住那老两口的心。

不过邱建此时还有另外的一层担心,他看着无菌布上的黑褐色骸骨,残缺不全,忍不住开口问艾华:“这具骸骨已经这个样子了,你确定还可以从上面提取到完整的DNA吗?”

艾华取下护目镜,也回头看着小阎正在收拾装袋的黑褐色骨头,摇摇头轻声说道:“我也不能确定。在化工池了泡了这么些年,骨头早就被那些腐蚀性化学元素给侵蚀了,从身体的骨头当中提取出DNA的可能性估计不大,就看从头骨中还未脱落的牙齿里,是否能够提取得到。

其实这也不好说,就看研究所内那些研究DNA的老古董们有没有什么建设性的办法了,或许打碎后重组还能够看出些许基因也未可知呢,对吧?”

邱建听不懂艾华的打碎重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办法,但他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艾华的说辞与其是在宽慰自己还不如说他是在自我安慰呢,当然,这种情况下或许唯有充分地发挥阿Q精神才能获取更多的动力。

艾华针对这样的骸骨所能做的工作并不多,其实更多的依赖还在后期的化验工作上,所以,等到他和小阎回到研究所后,就将这具骸骨转交给了负责后期化验组的同事,交代清楚之后,艾华趁着夜色驾车回家了。

浓浓的夜色中闪耀着无数五颜六色艳丽的霓虹灯,从艾华的车窗前划过形成一道道靓丽的光线,漂亮极了。可此时的艾华却根本无心欣赏这近在咫尺的美景,他的心思再度回到了今天下午的荒地上,回到了那个从他眼前不断跳跃的女子影像上。

艾华从来没有见过阿乔的照片,但是今天下午他确实分明地看清楚了那个女子的样貌,格外清晰。回想起之前的几桩案子,自打他能够看见段晓飞之后,后面所接的几桩案子他大都能看见死者的灵魂,有的是在见到尸体之后看到的,有的就如同今天这般,连死者的面都没见过的艾华,居然可以清晰地看清楚死者的灵魂,并且看清楚样貌。

艾华越来越不敢肯定自己之前关于鬼魂的说法了,其实按道理来讲能够看清楚自己没见过的人的样子这点并不奇怪,毕竟脑电波同频率后是能够看到一些自己未曾看到过的景象的,但是,艾华发现自己已经有好多次可以看到这些鬼魂的连续性动作了,包括段晓飞在内。这是在艾华的研究中所不成立的理论。

艾华没有跟王美媛提过这种情况,自从姚双双出事了之后,艾华就再也没有和王美媛谈过这个话题了,以前他还是要和王美媛讨论研究的,可是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许是害怕自己跟王美媛说了此时之后会引来王美媛对他的心理研究,这是他最近一段时间所感到的特别不舒服的事情,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