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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节 熟人?

马合觉得恍惚中的自己仿佛已经听到了那组来自地狱的脚步声了,越来越近,快了,快了……

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从门外走进来了四个戴面具的男人,当他们看清楚了段晓飞三人分部在房间里面的位置后明显愣了,其中一个男人随即快速地摸出段晓飞的配枪,把枪口直指有气无力半眯着眼的段晓飞。马合见状呵呵一笑,自己被饿得都产生幻觉了,只是奇怪的是他的幻觉并非自己意愿深处渴望的鸡腿汉堡包,而是那四个掌握着自己生杀大权的匪徒,他不免笑了出来。

“我们都已经快要被饿死了,你们觉得这把枪还有什么作用?不过,反正都是要死,如果你们肯给我们一个痛快倒也不错。”如果处于清醒中的马合能够如此淡定且带有嘲讽意味地说出这些话,那么估计他自己都要被自己给震惊,可如今的他严重脱水,精神恍惚,根本就无法分清楚现实与幻觉了,更别说理智的思考。

段晓飞的情形稍微要比马合好上那么许多,他缓慢地在敌人的枪口下挣扎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几名匪徒跟前,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几个人终于忍不住开口喝止段晓飞,“站住!别再往前走了,要不然我可是要开枪了!”

段晓飞站定原地,似乎真的被匪徒的呵斥声给吓倒了,可仅仅只过了几秒,段晓飞便笑着继续往前走,边走边开始咒骂:“你他妈的给老子滚蛋!哼!你们一天来几次,没有一次是给我们送吃的,每次都是用老子的枪来指着老子,有本事你倒是开枪啊!马合说得没错,与其被慢慢地折磨死,倒不还不如来个痛快的。来啊,开枪啊!开枪杀死老子啊!来啊!咳咳……咳咳咳……”

段晓飞一步步地往持枪的匪徒面前逼近,边走边大声地咒骂,在快要接近那个人时他几乎是每句话都用吼的冲着那名开始后退的持枪匪徒,可正当那名持枪匪徒举得自己快要被段晓飞逼迫得支持不住的时候,段晓飞却被自己肺部传来的痒痒引得好一番咳嗽,直接蹲着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好像一口气接不过来便会挂掉一样。

另外一名歹徒伸出手按住那名持枪歹徒的手,示意他把枪收起来,面对这样连站都站不稳的段晓飞,他们实在没有必要那么紧张。

他缓缓走到段晓飞的面前站定,仔细地看了他一会儿后又往马合的位置走去,此时的他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抱歉,是我疏忽了。你去给他们拿水,加点葡萄糖进去。”他后面这句话明显是对着门边最近的那个人说的,当他说完以后,门口的那个人立马转身走了出去。

段晓飞抬起头看着这个说话的匪徒,他明显是几个人当中的领头者,可以制止那个持枪的匪徒也可以使唤其他人,可严重缺水的段晓飞虽然极力抱持着自己意识的清醒,但眼前这个离自己那么近的领头者他却看不分明,只看见面前有好几个人影在晃来晃去。

最开始段晓飞陪姚双双坐在窗户下的角落时,他很清楚地看得到有四个人进入到房间里,段晓飞原本计划假装虚弱、假装意识不清醒、假装自己犯糊涂,找机会贴近那名拿着自己配枪的匪徒,然后再出其不意地夺下手枪,继而控制住几个人后再带着姚双双和马合逃出去。

可他为了保存体力,长时间地坐在同一个地方没动过,突然一下起身后脑部血液供给严重不足,没走两步就真的是头晕眼花呼吸急促,脑海中拟定的计划随即宣告泡汤。

虽然夺枪逃走的计划失败,但值得庆幸的是段晓飞的行为为大家争取到了延长生命的可能性,否则在没有水的情况下,再过一天可能他们三个都将变为干尸了。

那名领头者逐渐远离段晓飞的视线,走到了马合的身旁蹲下身去看着出气多进气少的马合,“你就不用喝水了,因为马上就要轮到你了,喝了水反而麻烦。”

马合好似被领头者的这句话给吓得回光返照似的,突然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领头者,满脸的不可思议。“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

领头者貌似也被马合的话给吓到了,他猛然站起来转过身去,看样子马合是认出了领头者的身份,居然是认识的人。段晓飞立即出声询问马合:“是谁?他是谁?”

“商车!他是商车!我的同班同学,商车!”

“什么?”段晓飞自然没有听过商车这个名字,可渐渐恢复神智的姚双双却是知晓的,因为艾华曾经不止一次地记错过这个人的名字,连当面道歉都有两次。

马合费力地撑起身子,冲着背对着他的那个领头者说道:“你别不承认,我认得你!我认得,你手上的疤痕。”

那名领头者在听见了马合的话后,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看了看,然后转过身取下了面具。

“是我,恭喜你,答对了!你还有点眼力,能够通过我手上的疤痕猜到我的身份,不过可惜,就算是你猜到了我是谁,对你而言也并没有什么帮助不是么?我知道你认得我手上的疤,我自然记得,你还曾经因为我手上的疤而嘲笑过我!你质疑我因为手上受过伤而拿不稳手术刀,而且你还到处对别人讲,甚至告诉了艾教授!你记得我手上的疤,可我却记得你,马合。”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的确是看见你的手在抖,而我问你关于你手伤的事情你也没有理我,所以我才会……。你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恨我对吗?”马合承认自己平时是比较嘴贱,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故意去嘲笑别人,然而此时的他悔恨无比。

“不用难过,也不用道歉,因为我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恨你,我只是讨厌你而已。再说了,你也不单单只是因为我的疤痕而嘲笑过我啊,你还曾经无数次因为我的名字而嘲笑过我,你忘了吗?”

“你是因为我才把我们大家都抓来的吗?”马合此时特别想大哭,可是他却流不出半滴眼泪。

“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想知道我抓你们来的真实目的吗?你想知道你的好朋友是怎么死的么?我呆会儿就会让你知道,因为我会用一样的手法让你近距离地感受到死亡。”

“你……你把他们都怎么了?”这句话是段晓飞竭尽全力问出来的,虽然一早就预料到先前被带出去的两个人凶多吉少,可是当真正听到凶手的陈述时,段晓飞还是止不住的颤栗,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商车看了一眼段晓飞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转过头来看着马合,继续对他说道:“你来猜猜我会把他们怎么着?我来给你点提示,你知道我最喜欢上的课是什么吗?与课业有关哦!”

“上课?不……不是这样的,你不会的,你不会这么做的,你不会这么残忍的吧?”马合似是受到了商车的启发而联想到了什么答案,但是那个答案貌似是他根本无法接受的。

“是什么啊?你说出来啊!”段晓飞心里着急死了,他冲着马合喊,他必须要确切地知道这个答案。

“他最喜欢上的是艾教授的解剖课!啊……!不会的,不会的,商车你告诉我你不会这么做对吗?得罪你的人是我,又不是他们,你怎么能?”

马合就算是最开始得知无法逃脱被杀害的命运时也没有像这般绝望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凶手会是自己的同学,而他杀人的方式会如此的残忍。

商车因为马合准确猜到了答案而高兴地鼓掌,“为什么不会?这个方法最好了,不是吗?这样我既可以报仇杀掉你们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傻B,又可以最大程度低保障你们的死亡能给我们带来最大的价值,何乐而不为呢?”

“解剖课、杀人、最大程度的价值……,你们……,你们在贩卖人体器官!”段晓飞因为商车的话而脑洞大开,不断地重复着商车曾经说过的一些词,小宇宙瞬间爆发,一下就猜到了商车这群团伙的真实目的。

也就是说,他们这群人被抓一方面可能是因为商车与马合之间有间隙,另一方面也可能是他们这群人恰好撞到了对方的枪口上,段晓飞在心里不断地后悔自责,如果不是自己逞能想要去查个究竟,那么怎么会有今天的事情呢!

“不愧是警察,就凭我这么两句话就猜中了结果,你实在是太危险了,段警官。”商车对段晓飞的评价刚刚说完,之前去拿水的那个歹徒就提着两大壶葡萄糖水回来了。“把水喂给段警官和我亲爱的学姐,别让他们死了,这个家伙就不用了,让他看着。”

商车的一言一行无一不显露出了对马合的厌恶,极度缺水的马合在看见段晓飞和姚双双喝水的情景时,唾沫星子都快填满一个湖了,可商车就是不让他沾半滴水。

等姚双双和段晓飞水分补充得差不多了,商车准备让其中两个人拖着马合离开房间,他要开始新一轮的工作准备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