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他说着视线转移向会议室显示屏，之前身份证照片一闪而过，一张女人的图照片展现在众人眼前。
脸型倒是与刚刚身份证上的女人差不多就是双颊上的肉消减不少，五官略有不同，单眼皮变成了双眼皮、略薄的嘴唇也变得丰盈很多，总体来说与身份证上的照片相比更加漂亮了。
“没错就是李菲菲！”
牛队长看了容貌复原图还没五秒，当即大手一拍桌子，指着显示屏激动道：“我前两年见过她，就是长得这样，身份证上的照片是她好几年前拍的，现在这张脸是她整容以后的。”
牛鑫坤在F州那么多年凡是地下组织能叫得出名字的他不敢说全认识，但像李菲菲这么出名的地头蛇，想必早就进入了警方的重点调查范围，牛鑫坤是绝对不可能认错。
叶瑀将注意力从图片上收回，他瞅着牛鑫坤眉头微微蹙起：“牛队长，关于这个李菲菲除了她是F州三巨头，掌握着地下黄色生意外，她个人情况你有所了解吗？”
面对叶瑀的提问，牛鑫坤低眉沉吟，片刻后抬眼目光与叶瑀对视：“李菲菲这个女人我们当初调查她的背景资料的时候，私生活方面并没有什么值得重点关注的地方，不过在她刚刚出道的时候，有风言风语，说她是吴大贤的秘密情妇，她手里的资源都是吴大贤的，不过没有多长时间这个传言就在江湖上消声灭迹了，到底是不是事实我也不确定。”
“那除此之外，她的感情生活是什么样的？”叶瑀继续问道。
牛鑫坤自然明白叶瑀想问的是什么，李菲菲背部的‘不贞者杀之’指向情杀的可能性极高，可牛鑫坤还真不太了解这个女老大的情感经历。
“不知道，李菲菲在江湖上的名声并不好，都说她和很多有钱有势的人物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可江湖传言大多数都是胡编乱造可信度并不高。”
“牛……牛队，要说起李菲菲，我倒是知道一个传言。”忽然一个坐在最边缘的一名二十多岁的小警察神情显得有些紧张，他看着牛队长诺诺的说道。
此言一出，会议室里的几十道目光齐刷刷的聚焦在小警察身上，原本就紧张的他更加拘谨，大气都不敢喘，毕竟在场的就属他是资历最低，刚入行还不满一年，这次是跟着他师父来开的会，他生怕自己说错话丢师父的脸。
小警察身边一名四五十岁的老警察瞪了对方一眼，看不惯他这么怯场：“你小子知道什么，快说！别让大家等着你。”
“是是是。”师父的训斥倒是给了小警察一些动力，他努力使自己不要紧张，深呼一口气后四线望向大家一字一句道：“我有个表弟在F州大学读大一，他说他们学校有不少帅气的学长被一个富婆包养，经常见到有豪车停在校门口，一个有钱漂亮的女人坐在车里，有男学生出来后就上了车跟女人卿卿我我的举止亲密，然后也不知道去哪，有一次我表弟还偷偷拍下一张照片给我看，那个照片上的女人就是李菲菲。”
“呵，没想到这个李菲菲还喜好小鲜肉啊。”彦啸龙咧嘴呲牙揶揄道。
“你照片还有吗？”姚梦蕾轻声细语的问小警察。
“应该有，我这就找找。”小警察掏出手机翻找起来，没一会儿的工夫，他举起手机屏幕面向大家，欣喜道：“这就是那张照片。”
沐熙儿起身小跑过去，笑嘻嘻地伸手要去拿小警察的手机：“给我，我转到会议显示屏上。”
大约两分钟后，会议室显示屏上一张偷拍角度照片赫然在上，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的驾驶位有一个美丽的女人带着墨镜正一手夹着烟吞云吐雾。
“还真是李菲菲，你们看就连开着的车也和我们在海鸥滩发现的车一模一样。”有一名警察指着照片讶然道。
叶瑀看着照片，心中琢磨着之前小警察说的那些话，他双眉紧皱剖析自己的观点：“李菲菲这个女人在F州地下组织里就如同是武则天，女皇帝有几个小情人在正常不过，根据李菲菲死前的尸检
表明她有过男女之事，有一定几率是情杀，但并非是简单的情杀，从她背后的烙印以及死法来看，凶手的目的不只是杀死她，还要有仪式感，就好像陈浩东那样，而且这次不只是烙印有惩罚感，铁笼也有隐藏的含义。”
“铁笼也有？铁笼不是为了困住李菲菲淹死她吗？”牛队长不是很明白叶瑀所说的隐藏的含义。
“嗯~”叶瑀抿嘴沉思片刻，组织好语言环顾大家，阐明道：“假如只是淹死李菲菲，在她昏迷受伤，用扎线带捆绑手脚的情况下丢进海里就足以淹死她了，铁笼这个工具，既要提前把铁笼在海鸥滩藏好，又要费时费力的把李菲菲装进去丢进海里，诸位不觉得多此一举吗？”
叶瑀话音刚落，就见有不少人点头表示认同。
“所以我认为铁笼的作用不光是装人那么简单。”叶瑀说的有些口干，喝了一口水后抛出了一个问题给大家：“在座的诸位有没有人知道浸猪笼？”
“浸猪笼？那是古代的一种刑罚。”一个技术科的老技术员张口回答。
“没错。”叶瑀朝那名老技术员淡淡一笑，随即他详解起这个古代刑罚：“浸猪笼是古代常见的一种刑罚，是把人放进猪笼里放到江河里淹浸，轻罪者让其头部露出水面，浸泡在水中若干时辰；重罪者则水没过头顶直至淹死。至于受刑之人，通常都是偷情、女子与他人有不正当关系的男女。”
“你的意思是铁笼就是猪笼，李菲菲犯下的是不贞不洁之罪？”姚梦蕾明白叶瑀所言何意。
“对，我估计李菲菲没准还真是那个吴大贤的情妇，而且吴大贤被捕恐怕与她有些关联，要不然两个地下组织的老大，为什么会被同一个凶手杀害。”
叶瑀又说道：“前几天酒店监控录像的那个神秘男子看着装挺年轻的，而李菲菲又喜好年轻帅气的男人，我怀疑凶手正是看中她喜好，接近的她，利用美男计引她上钩，把她引诱到海鸥滩，一番缠绵后，趁其不备动的手，实施杀人计划。”
牛鑫坤听着叶瑀的分析频频点头“有道理，那我们接下来办案方向着重询问查找李菲菲最近都和哪些二十多岁的男人有交往。”
叶瑀说完话后，牛鑫坤视线扫向他人：“还有谁有什么要说的吗？”
沐熙儿举起手，十分兴奋朝牛鑫坤挥舞着：“牛队长，我有重大线索哦！”
“小沐，那你说说。”
沐熙儿也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了笔记本电脑，她一边目不转睛的操作电脑一边说：“前两天我不是说有一种国外的应用软件可以混合孩子和父母的容貌来生成出小孩长大之后的长相。”
“你合成成功了？”牛队长一脸惊讶的瞅着沐熙儿。
“当然了，两个小孩的成年后长相都生成出来了。”沐熙儿最后手指点了一下回车，然后冲着会议室显示屏做了个请的动作：“大家请看！”
叶瑀与众人的目光皆被吸引到显示屏上，上面是两个年轻男女的容貌图。
男孩和女孩长相相近，毕竟是同一父母所生的亲兄妹，男孩遗传了父亲的长脸型，眼睛很像母亲，容貌算得上帅气；女孩则长得像妈妈，脸型较圆，五官精巧，就是鼻子随了父亲有些塌鼻梁，按照审美观来看颜值属于中等。
“熙儿这次可是大功一件，能把吴大贤儿女的成年后的长相合成出来。”叶瑀冲着沐熙儿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你们特察队这个小丫头真厉害。”牛鑫坤看到照片也不免惊叹，朝沐熙儿投去欣赏的目光，转而半开玩笑道：“小沐啊，要不然别在特察队干了，来我这里。”
“老学长，你手下精兵强将那么多就别来挖我墙角了。”沐熙儿这次的表现可谓是给特察队长脸了，身为队长的姚梦蕾脸上也是难得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哈哈哈，让你们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不喜欢大叔队长，我喜欢女神队长，所以我还是跟着梦蕾姐，sorry咯，牛队长。”沐熙儿害羞的挠了挠头，吐了吐舌头冲着牛鑫坤做了个
鬼脸道。
“我记得这个男孩是93年出生的吧，现在也有二十四岁了。”叶瑀摩挲着下巴，说出的话又把话题拉回在吴大贤的儿女身上。
“他的年纪倒是符合对犯罪嫌疑人的推断。”姚梦蕾跟叶瑀想法相同，她附和道。
“长得啥样咱们是知道了，要是能知道身高体重那就更方便查找了。”
人就是这样，得到一条宝贵的线索之后，又希望这条线索能够更加完善些，彦啸龙一句话说出在场警察心中所想。
“或许能通过推算的方式得出吴大贤子女的成年身高。”
开会将近一个小时了，一直默不作声，静静看着他人讨论，右手执笔认认真真在笔记本上记录的白川穹蓦然张口一字一句说道。
叶瑀看着白川穹说话时的神态，忽然油然而生一种欣慰的感觉，与刚刚认识一起侦破两起案件的时候相比，此时此刻的白川穹没有丝毫的羞涩紧张，他不再担心自己的口吃所带来的自卑感，一双镜片后的眼眸充满了自信和淡然，能够镇定自若的和每一个人互视，不再像以前躲躲闪闪。
“其实我们可以根据吴大贤和他老婆的身高来推算他子女的身高。”白川穹发挥自己的专业知识，阐述自己的想法，声音虽然略显低沉，但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发音清晰，传进在场的几十只耳朵里。
白川穹话说到这里，他走向显示屏旁的移动白板，拿起一只马克笔在白板上开始计算着，与此同时还不忘讲解：“我看过吴大贤的资料，他的身高是一米七八，吴家全家福里他和他老婆并排站着，他老婆的头顶与吴大贤的鼻子在同一水平线上，成年人的头长度和身高的比例是一比七，所以吴大贤的头长约为二十五厘米左右，下巴到鼻子相当于半个头，也就是说妻子的身高在一米六五点五厘米。”
叶瑀听到白川穹的话，他掏出手机翻出储存在手机相册里的一个名为‘案件资料’的图片文件，找到了那张全家福，放大细看，果然吴大贤高他老婆半个头。不过紧接着叶瑀目光向下注意到一个很重要的细节，抬头望向正在白板上计算的白川穹，提醒道：“他老婆当时拍照的时候脚上穿的鞋子有高跟，大约五厘米。”
“既然这样，那妻子的身高也就差不多一米六。”白川穹改了一下妻子身高数值继续边算边解释：“有一种科学计算孩子成年后的身高公式：儿子的成年身高等于父母的身高总和乘以一点零八倍在除以二，所以吴松的身高的算式是178加160等于338，然后338乘以1.08等于365.04，最后365.04除以2得出182.52，吴松的身高大概就是这个数值。”
白川穹算出182.52后用马克笔特意在下方画了两条线，转头对看了看大家，在大家屏气凝神的瞩目下，他另起一行算起了吴大贤女儿，吴桐的身高。
“女孩的成年身高与男孩的公式差不多，不过要把一点零八倍改成零点九二三。”白川穹笔如疾风，列出算式：“综上所述，吴桐的身高等于338乘以0.923等于311.974，然后311.974除以2，最终结果为155.987，约等于一米六。”
“好了，按照公式，吴松身高一米八二，吴桐身高是一米六。”白川穹撂下笔，朝大家微微一笑道。
沐熙儿看着整整一白板的算式已然嘴巴张的可以塞进去一枚鸡蛋了，她一脸崇拜的看着白川穹惊叹道：“哇哦，小白超神了唉。”
“没看出来，小白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彦啸龙也不免对白川穹心怀佩服。
白川穹被他俩夸得脸一红，他害羞的半低着头走回座位，然后指了指白板说道：“其实这是预测，一个人的身高，父母的遗传基因影响也就占了百分之四十，一个人的发育还要受到很多后天因素的影响，比如营养饮食、运动锻炼、良好的生活作息等。”
彦啸龙手搥了搥身边的沐熙儿一脸坏笑偷偷摸摸说：“你是不是没吃好、不运动，睡不好才成小矮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