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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迪亚斯的得意

第十五章

叶瑀在这个漆黑一片,狭小闷热的箱子睁着眼睛忍受着胸腔无法得到舒展的压抑,脑袋里好像有人一手拿着锤子一手执着凿子在奋力敲凿着脑瓜仁般频繁且短暂间隔的疼痛感,以及保持一个九十多度的低头姿势太久而导致颈椎神经压迫造成的酸痛。

他试着动了动手脚,想换个姿势肌肉不至于这么僵硬,可是他被挤压的半寸都移动不了。

“玛德,以前看小品说把大象装冰箱一直以为是个笑话,现在想想真要是装进去这大象多遭罪,我这么标准的身材呆在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破玩意的箱子里都憋屈死了,换成大象那还不得压的不能呼吸,窒息而亡。”

叶瑀心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越感到疼痛越不能过于将精神集中于此,不然早晚会被疼痛占据内心,心乱脑子也就乱成一锅糊粥了,越危险无法洞悉现况的处境越应该保持冷静,理性对待。

武圣关云长刮骨疗伤仍然能够面不改色的谈笑弈棋与叶瑀大同小异,当然了,叶瑀现在遭受的痛苦远远比不上关二爷的刮骨去毒,若真是那样叶瑀非昏死过去好几次。

“奇怪了,我们在关佳佳的家里为什么会昏迷,难不成是凶手所为?难道关佳佳与凶手是一伙的,可如果真的是一伙的,那关佳佳又为什么会收到私密照片威胁呢?这一点根本说不通啊,前后矛盾。”

叶瑀的思绪一下子又跳到关佳佳的身上,事发突然让叶瑀感到措手不及,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由于现在不知道姚梦蕾和关佳佳的情况如何,他也不敢贸然猜测,但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从关佳佳收到私密照片和手机就能看出凶手是已经知道关佳佳居住地,可我们到达她家,凶手又是怎么得知的。”叶瑀心里泛起疑惑嘴上嘀咕着:“难不成他一直埋伏暗中观察关佳佳的一举一动。”

想到这里,叶瑀脑子里灵光一闪:“靠!又被迪亚斯摆了一道,是他让凶手寄给关佳佳的私密照片和手机,但凶手和关佳佳的通话内容恐怕不是像她说的那样,凶手仅仅是以私密照片要挟她协助色诱黄有财,而是假借威胁这个理由打电话让我们过去,引我和姚梦蕾去她家伺机暗害才是真正目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关佳佳指名道姓让我去,却与我只交谈寥寥几句的原因!。”

叶瑀越想越害怕,原本闷热的直流汗的后脊梁忽感一阵寒意:“杀千刀的毒魇,他这是又要玩借刀杀人的把戏弄死我!”

片刻后叶瑀忽然冷笑不已:“呵,老子的命就这么让你眼红么,这么快就计划除掉我,可见我的存在对迪亚斯你而言是眼中刺、心头针般的除之后快,你怕我再次阻碍你们的曼陀罗计划。”

黑暗的空间里,叶瑀凭借这脑海里源源不断蹦出来的各种猜想和推测,度过了也不知多长时间,正当他假设着迪亚斯会安排凶手如何杀害自己时,忽然他感到他所处的这个封闭的箱子猛然向前撞击了什么东西,害得箱子里的他受到波动,旋即他反应过来,这是承载他的车停了下来,但箱子还保持原有的惯性所致。

“到地方了。”叶瑀心说道。

他放慢呼吸,闭上眼尽可能的去发挥听觉,想探听外面的状况。

没一会儿的工夫,他听到外面有男人吃力的嘶吼声,紧接着箱子被人抬了起来,登时又被人放了下来,然后他大头朝下,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在移动中。

接连不断的颠簸从下方传来,叶瑀耳朵紧紧贴在箱壁通过振动细听声音:“路面不是很平稳,似乎有轮子滚动的声音,难道我被人装在行李箱里了?”

“这到底是带我去什么地方啊。”叶瑀想不明白凶手为什么如此大费周章。

终于,箱子移动停止倒了下来,在箱子里的叶瑀心里一凛:“看样子是到地方了。”

果然,在箱子放下的一两秒后,他听到箱子外面有开锁的声音,他赶忙闭上眼睛,装作还在

昏迷的样子,片刻后,箱子打开了,右侧身子的挤压感瞬间消失,叶瑀感觉前所未有的舒畅,闷热也随之驱散殆尽,但紧接着一股寒冷之气煞那间包围了他,鸡皮疙瘩立刻冒了出来,并且夹杂着浓厚的腥臭味灌入鼻腔。

就在叶瑀对这一切还没反应过来时,闭眼的他感觉到有两只手抓住自己就好像农村人抓羊一样,然后拽着他的胳膊和腿把他从箱子里拉出去又摔在地上。

生死攸关之际,叶瑀哪还能闭着眼忍受着一切,他紧闭的眼皮陡然而开,就算死也要看清是谁杀的自己,不能做个糊涂鬼。

睁开眼一扭头的霎那时刻,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映入眼帘,对方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身穿一身的黑色运动服,从紧皱的眉头看得出他正在正一门心思的搬弄这叶瑀。

叶瑀这个动作着实是吓到了男子,本来他正用尽全力的拖拽着叶瑀向后一步步走,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看着昏迷不醒的叶瑀会突然睁大眼睛目光如刀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男子当即毛骨悚然连忙松了手,后退了几步,叶瑀与对方四目相接,他从中看见了男子眼中暴露无遗的惶恐和惊诧,看来他没想到自己会清醒过来。

叶瑀并没有将目光在男子身上过多停留,他快速的巡视四周,这是一个冷冻库,地上和四周的墙壁满是雪白的冰霜,周围一排排整齐划一林立着货架,上面摆满了各种海鲜,之前刺鼻的腥臭味想必就是那些海鲜散发出来的。

就当他的视线望向自己六点钟方向时,一个身影令他大惊失色,那是个女孩靠在不远处的一个货架下面,歪着头看似不省人事。

“姚队长,队长!”叶瑀一眼就认出这是姚梦蕾,果不其然她也被凶手给带了过来,而且双手双脚都被捆绑住不能动弹失去意识。

“姚梦蕾!姚梦……你要干嘛!”叶瑀呼唤着姚梦蕾的名字想叫醒她,可他的余光看见男子从惶恐中醒悟过来,他右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指大小的透明瓶子,,里面装着某种无色液体,男子左手迅速地打开瓶盖冲着叶瑀走了过来,那双之前还惊骇不已的眼神转瞬间就被凶光所替代,男子狠辣的狼视盯着犹如待宰羔羊的叶瑀,一步一步逼近到叶瑀身前,蹲下来左手伸出死死捏住叶瑀嘴巴两侧上下颌的位置,让叶瑀无法闭合口腔,右手攥着小瓶子就要往叶瑀嘴里倒入什么东西。

叶瑀不断晃动着脑袋不想喝那瓶液体,奈何男子手力极大,他的左手仿佛是铁钳死死箍住叶瑀的脑袋,叶瑀几尽挣扎可还是感觉到瓶子里的液体大部分倾倒进自己嘴里,有一部分还流进气管口,导致他咳嗽不止。

你……你给我……咳咳咳喝的什么东西……咳咳咳……”

男子并未回答,他看了看手里一滴未剩的瓶子,刚欲起身,忽然叶瑀捆绑的双手抓住了自己的左手。

“老子死也不能让你好过了!”叶瑀咬着牙怒喊道,他双手用力一扯,男子突遭袭击来不及反应,一个趔趄倒了下来,正好摔在叶瑀身上,叶瑀顺势把男子的左手嘴边一送,张开口结结实实的咬在了暴露在外的手背上。

“啊!”男子痛苦的惨叫了一声,一边往回挣脱,一边右手和左腿并用击打叶瑀想让他松口。

叶瑀忍受着男子猛烈的攻击,他攥着男子的左手用尽最大的咬合力,脖子向一旁一甩头使劲一扯,活像是一头拼了命的狮子撕咬着水牛,当即嘴里就多了一块还沾着血的皮肉,叶瑀松开手里那只流血不止的手,当着男子的面挑衅地侧头把皮肉吐在了地上。

男子看着叶瑀呲着牙的嘴满是鲜血,又看了看地上自己缩回来的左手皮肉无存,筋骨都暴露出来的手背,还有地上被撕下来的皮肉,当即恼怒奋起发了疯似得抬腿踢踹着临死还要挣扎的困兽,他将左手上的疼痛全部转换成愤怒施加再叶瑀身上,他要让地上这个将死之人付出代价,要踏碎他身上每一根骨头,踢烂每一块血肉!

叶瑀

强忍着狂风暴雨般的殴打,渐渐地他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脑袋越来越迷糊,眼皮也越来越沉,眼前似乎蒙起一层白雾,最后他依稀听到手机铃声,男子的殴打戛然结束,对方边接电话边从自己的身上跨过去,很着急地走出了冷冻库把冷库的门关上,支撑不住的叶瑀再一次昏迷过去……

“哈哈哈,哈哈哈!”

迪亚斯看着手里的早已经通话结束的手机,肆无忌惮的笑着,那笑声夹杂太多,四年前的污辱伤痛、被一个残疾人和中国警方挫败的怨恨、同伴的取笑、在今天都将用那个人的生命来洗刷干净。

安德鲁专心致志用摆在眼前的一堆零件组装着什么东西,当他用螺丝刀拧紧一颗螺丝时,被迪亚斯突如其来的大笑惊的手一抖螺丝拧歪了。

安德鲁并未生气,他抬头看着那个毫不顾忌往常绅士形象,仰着头咧着嘴笑的都快背过气的人。

安德鲁很好奇迪亚斯为何而高兴,自打认识迪亚斯,安德鲁这十多年来第二次见到对方这般发自内心的几乎失控的笑声。第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着?安德鲁翻开过往的记忆回忆着。

哦,那是他加入曼陀罗组织独自一人所策划的第一个案子,那时的他年轻气盛就如四年前的他一样傲慢骄横目中无人,但他的确有这样的资格,年仅十七岁的迪亚斯依靠利用心理诱导术和催眠暗示的方式操纵了一个复仇者用斧子杀害了仇家一家五口人,两个未成年的孩子、两个七旬老人和一个中年壮汉,并且砍下其中四个人的头颅挂在房檐下,这在当时的A国可是引起轩然大波,一家五口灭门之灾,斩头手这个称呼在当年可是连续四周刊登在A国的各大新闻媒体的头版头条,A国的警察耗费一年多的时间都没有抓到这起灭门案的凶手,可惜的是,不论他们多么努力的追查,这辈子都不会抓到凶手。

那个凶手早在作案的十天后就被迪亚斯设计弄死了,若不是那个凶手因为一点小事违反了迪亚斯的计划,他或许还能苟活几年,哪怕被警察逮捕锒铛入狱也比和一堆垃圾焚烧成灰烬要好得多。

这件凶杀案是当年最凶残、最轰动的案子之一,至今为止A国仍有不少当初侦查此案的老警察念念不忘。

那是迪亚斯第一件作品,但绝非他的代表作,只不过他对这件作品所带来的影响很满意罢了。

迪亚斯把自己精心策划的案子都称之为‘作品’他自称为罪恶的艺术,而他本人则是这门艺术的缔造者,是唯一掌控罪恶的人,不,是神,他就是罪之神。

“成功了?”安德鲁等着迪亚斯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嘴一咧露出藏在浓密的胡须下的牙齿笑问道。

“sure!”迪亚斯眉毛一挑,走到安德鲁面前,端起桌上的一杯红酒,酣畅淋漓的喝了一口朝安德鲁举起杯子得意之色溢于言表:“这个世界还没有我迪亚斯杀不死的人”

安德鲁两条跟胡子一样浓密的眉毛悄然皱起瓮声瓮气说:“真搞不懂,你要弄死那个叫叶瑀的Z国人情有可原,可为什么连同那个女警察也要杀死,要知道在Z国弄死警察的罪名可是很大的,你这无异于惹祸上身。”

“你真以为我会无缘无故的指使那个小子杀害一名女警?”迪亚斯嘴角微微勾起,邪魅一笑反问安德鲁。

“你……难不成这个女警与你也有仇?”安德鲁一头雾水的说。

迪亚斯半坐在桌边,摇晃着杯中的红酒漫不经心的回答:“实话告诉你吧,那个叫姚梦蕾的女警察是当年枪毙艾丽莎的警察的女儿。”

“什么!”安德鲁十分愕然的看着迪亚斯,他实在是想不到这个世界还会有这么巧的事情,随即他眼珠子转了转,手指着迪亚斯恍然大悟道:“难道你杀死那个女警察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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