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的土路净是泥泞，顾小雅收拢衣服，小心的行进，路边林子闪出一个流浪男子，见着英姿飒爽的顾小雅，其中一个斗鸡眼的男子“嗷”的一声就扑了过来。
顾小雅大惊，急忙收紧手中的缰绳，然后拿起马鞭劈头抽去。
斗鸡眼冲得太急，将这一鞭子吃个正着，跌落在泥浆之中。
顾小雅不怒反笑，大声呵斥道：“你这个贼子，连姑奶奶我也敢动手？”
斗鸡眼抱着马腿，扭头对着林子喊道：“大哥，又遇着一个美人，点子有点扎手，咱们一块动手。”
里面一个声音传来：“啥？今天是啥日子？怎么竟遇着美人了？”
话音刚落就惊叫起来：“呀！军爷，你们这是干啥呢？俺们是本本分分的穷要饭的。”
风卫远远见着顾小雅被偷袭，便快马加鞭赶来，奈何泥地湿滑，马匹不愿往前走，便弃马遁过去，刚好将这俩乞丐抓着。
顾小雅这才下马，踢了斗鸡眼一脚，嘻嘻笑道：“咋样，姑奶奶就在这里，你来动手啊！我最恨你们这种色鬼了！一个个都给你们阉了。”
斗鸡眼觉着裆部一凉，不由得夹紧，连忙求饶：“姑奶奶，俺们是跟你开玩笑的。”
“救命！”突然顾小雅听见一声虚弱的呼救声，有点像顾溪蕊？
进林子抓人的风卫抬着一个女子出来了，这女子手脚被绑，大概是在雨天被拖拽的缘故，下身裙子一片泥泞，还有片片血迹，头发散乱遮着脸。
顾小雅一眼就瞧出是顾溪蕊，不由得心中一叹，果然是恶有恶报，这最坏的情况都被她遇到，可真是造化弄人。
不过顾小雅一点也不愧疚，若是完全算起来，顾溪蕊欠她四条命，也险些让她失了清白，只是觉着唏嘘，若不是大小姐的这种小肚鸡肠，何至于落的如此境地。
顾小雅叹了口气，然后说道：“顾溪蕊。”
顾溪蕊抬头看向顾小雅，眼睛带着灰败，不带一丝感彩。低声对着顾小雅说道：“顾小雅，你赢了，放开我，给我把刀，我自行了断了。”
顾小雅低头想了想，对着风卫说道：“满足她。”
顾小雅不知道此时该是什么样的表情，大仇得报么？没有，只是一种怅然，这般无谓的斗争有什么意义呢？
顾溪蕊活动了下手腕，看向顾小雅，眼中掩饰不住的刻骨恨意，吓得风卫护住顾小雅。
顾溪蕊就这么坐在泥地之上，全身泥浆，脸上却依旧苍白无瑕，她缓缓的对顾小雅说道：“你知道我有多么想拉你下地狱么？昨晚，一整晚，他们都在糟蹋我。”
顾小雅面无表情的看着顾溪蕊，说道：“那你知道你们把我绑在床上，那两个畜生差点得手时我的感受么？你们整整一个顾府，合起伙来对付我，你知道我的心情么？”
顾溪蕊惨然一笑，转身冲向那两个流浪汉前面，一刀挥在斗鸡眼裆上，斗鸡眼惨叫着在地上打滚，顾溪蕊一刀一刀砍在斗鸡眼身上。
龅牙见了大吃一惊，起身便想跑，风卫从后面踹在他腿上，‘咔嚓’一声，龅牙抱着腿也在地上翻滚。
整夜都处于尖叫求饶之中的顾溪蕊，此刻嘶哑着喉咙，面带微笑，砍一刀喊一声：“杀！”却因为力气实在不足，在斗鸡眼身上砍出的只有大拇指深的伤口。
巧的是斗鸡眼实在怂了一些，在地上不停的打滚，这刀上在身上均匀的劈开一个个口子，然后再被泥浆敷上，血液冲开，周而复始，斗鸡眼的惨叫声越来越弱，过了半柱香功夫，斗鸡眼惨叫声便停了下来，再也不动弹了。
顾溪蕊无力的提起刀，然后晃晃悠悠的走到龅牙身边，龅牙见自己也走不了，跪在地上疯狂的向着顾溪蕊磕头：“大小姐，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可是小人也没害您的性命，您就放了小的吧。”
顾溪蕊听了这句话停了下来，仰起头像是在思考的样子，龅牙以为顾溪蕊同意了，磕头的动作更快了，连忙求饶：“小姐，是小的的错，小的这就，这就把自己阉了给您赔罪，您看可以么？”
顾溪蕊慢慢的露出一个微笑，然后把道丢了过去。
顾小雅扶额，顾溪蕊是傻么？
龅牙看到顾溪蕊扔过来刀就暗自窃喜，然后小心翼翼的的看向风卫，见风卫没有动作，就慢慢爬了过去。
就在龅牙快要碰着刀的时候，顾溪蕊踩在刀上，龅牙一怔，讪讪的笑道：“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顾溪蕊慢慢做了一个笑容，对着风卫说道：“请把他的右臂给卸了。”
龅牙一听大怒，拾起刀柄就往上一抬，将顾溪蕊掀翻在地，就要拿起刀，一个风卫一个跨步提刀，龅牙惨叫一声，握着刀柄的右臂应声下落。
龅牙果然硬气，只是叫了一声，然后生生憋住，低身用左手拾起刀，甫一直腰，一道寒芒就架在脖子上了。
顾溪蕊坐在地上也不起身，就在那里露出嘲笑的表情。我顾府侍卫加边疆精锐几十人，才拼掉三个风卫，你还敢玩弄小手段？
龅牙咬咬牙，然后问道：“小姐是大户人家，你可要说话算话！”
顾溪蕊只是看着龅牙笑。
龅牙咬咬牙，褪下裤子捏住自己三寸之物，牙一咬给割了下来。一翻眼皮，疼晕了。
顾溪蕊笑着对顾小雅说：“放过他吧，就将他四肢给砍下来就好了。然后我就去死。”
顾小雅摇摇头，对着风卫说：“反正他们也罪不可恕，就按顾溪蕊说的办吧。”
龅牙在睡梦中失去了五肢，不过也醒不过来了，失血过多不是闹着玩的，这个年代可没有输血。
顾溪蕊深深看了顾小雅一眼，然后拿起风卫的刀抹了脖子。
她虚弱的对顾小雅说：“我，昨天说的都是真的，万神院，不是，不是我。是，顾”然后闭上了眼睛。
顾小雅若有所思。“顾静芳么？为什么呢？”
顾小雅一直不明白顾静芳的敌意来自哪里，都是庶女，为什么当时对自己敌意这么大，若是顾溪蕊所言为真，那最开始对顾小雅有杀意的只有顾静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