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看书 > 彼岸繁花[综红楼] > 524、红楼贾母73

524、红楼贾母73

王子腾已经打算好了, 等贾政和妹妹回来,就好好与贾政说说京营的事情。可他没想到贾政居然没登门。

不仅贾政没来, 宁荣俩府每年初六宴客的请帖也没有他的。

王子腾立即从头凉到脚,仿佛在三九天, 被扒得个干净后扔到了冰水里。

贾赦是要拿自己当仇人了啊。

等妻子去张罗饭菜,王子腾就把自己眼前的危局和王氏说了。

“大妹妹,如今为兄能不能过了太子清算这一关, 是要看荣恩侯是否能帮衬一把了。”

王氏吓得冷汗涔涔, 上下牙相磕。

“二哥,怎么会这样啊?京营的事情, 你妹夫他回去大发了一顿脾气, 后来一起去荣国府接孩子,也就消了气。如今该不会要刻意去为难二哥吧?”

王子腾把三皇子吩咐自己做事、要招徕贾赦的话略提了提。

王氏急得两手相搓,嘴里呐呐出声。

“如果,如果要求大伯,该得怎么求?”

实在是王氏作为兄弟媳妇, 与贾赦甚少见面。也就是那两年帮着管家理事的时候, 会说着问候语之外的话。

“这事儿得让你妹夫出面才好。”

王子腾愧疚不已, “妹妹, 二哥让你为难了。”

王氏摇头,二哥对自己一直很关照。当初贾府毁约的时候, 二哥还找父母说另给自己找婆家,宁可不贪图荣国府的提携了,也不要嫁給荣国府次子。

用了午膳, 王氏无心在娘家多待,就匆匆带了儿女回家。她一路想着娘家大哥不顶事,听说侄子也是学文嫌苦、学武怕累的,惯的不成样子。要是二哥有个什么,娘家就彻底沦落了。

王子腾的妻子担心地问“妹妹可应允帮忙了?”

王子腾默默点头,贾政能不能说通贾赦,他真的很担心呢。

去年荣国府的初六宴客,有些人推脱了不肯来。今年削尖了脑袋,也是一帖再难求。那些宴请的帖子,都是在年前的时候,贾赦精心挑选了这几年立场基本一致,既不曾与自己作对、也不曾给自己难堪的人,随着年礼送去的,当然了来不来的都要给个回帖。

贾敬和贾赦凑到一起核对了回帖后,确认要来的人不多,干脆宁荣两府就分开办宴,各自招待客人。

贾赦觉得分开也没什么不好,自己这面来的人多是兵部武勋的,贾敬那边反而基本就是鸿胪寺和翰林院、与贾敬交好的。

女眷那边,贾赦放心的很,今年有妹妹给母亲帮手,明年就有儿媳妇接手了。

贾赦想的很好,但是初六的时候,还有人无请帖也登门了。领头的就是兵部尚书缮国公。这位不仅没请帖,还大喇喇地以长辈自居。

“恩侯啊,听说荣国府今儿宴客,荣国公在世的时候,老夫还是座上宾,如今居然一杯水酒难求了?!”

你这几年怎么对我的,我还请你喝酒?脸可真大。不过到底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大过年的登门,就是恶客,也不好撵出去。

贾赦忍了又忍,想着母亲昨日说的那些话,太子就是登基了,有些事儿还得等掌握了实权呢。他只好耐下性子说:“缮国公肯光临,荣国府蓬荜生辉。一杯薄酒倒是有,就怕不对缮国公的口味,不喜欢呐。”

缮国公立即做出与贾赦毫无芥蒂的模样,哈哈笑着往席间去,挨着镇国公坐了下来。把镇国公膈应的够呛。

今日能来荣国府的,基本都是不怕打压、坚定挺太子、挺贾赦的。本来大家都兴致勃勃可以一起说说话,吐吐这十年的苦水,发泄一下要如何整治某些人,再展望一下美好的未来。全被这些不速之客打乱了

这顿酒喝的就有些不愉快了。

酒至半酣,修国公仗着自己年老位尊,南安郡王的长子又娶了自己的嫡长孙女,拉了亲家柳国公对贾赦说:“恩侯,我们这些老家伙有了酒了,这就回去了。你们年轻人慢慢喝,择日你和郡王到我府上,再痛快畅饮一番。”

缮国公即便是兵部尚书了,对上修国公、柳国公也还是底气不足。他看看在自己周围坐着的国公、侯爷们,并没有哪个武勋弱与自己,因此也不会有谁因自己是尚书而奉承自己。而北静郡王和南安郡王,俩人热乎乎地聊天并不搭理自己。他只好讪讪地起身,说道:“恩侯,我和镇国公、柳国公一起回了。”

贾赦起身送客,跟着缮国公一起来的人,倾刻间也跟着走的差不多。

镇国公等这些人出门以后,笑着摇头,与南安郡王说:“妹夫,那人啊,二十年不见他长进啊。”

南安郡王笑着回答:“舅兄,他再长进就是做郡王了。”

北静王一笑,“单从龙之功也不够的。”他端起酒杯晃晃,劝酒,“荣国府今年的酒不错。”

北静王府失去兵权多年,他冷眼看着朝局变化,庆幸自己今年没有推了荣国府的请帖。那时候的想法不过是想着荣国府失势,自家多一个说话的伴儿。而如今依太子和贾赦的关系,自家或许能有机会,能顶了追随皇子的那些人留下的空缺。

等贾赦贾政送客回来,席间气氛已经为之一变,留下的人推杯换盏地热闹起来了。

贾赦挺胸抬头、扬眉吐气,高兴地带着贾政挨桌敬酒,把贾瑚留给了北静郡王、南安郡王、镇国公这一桌伺候酒局。贾瑚面对岳父,难免有些腼腆。而镇国公偏又好趣,起了逗弄外甥女婿贾瑚的心思。几句话下来,贾瑚面红耳赤,几欲滴血。

南安郡王心疼女婿,止住镇国公打趣,“舅兄,瑚儿还是孩子呢。”

镇国公一瞪眼睛,“什么还是孩子,下个月就娶亲了。”

南安郡王笑着安抚瞪眼的镇国公,“他就是再过二十年,在你我面前也仍是孩子。”

北静郡王指使贾瑚,“快给你舅丈人斟酒,他喝好了,就不挑事儿了。”

贾瑚捧着酒瓯,赶紧给镇国公满上。

北静郡王笑着说镇国公,“你就欺负孩子呢,一会儿等恩侯回来会跟你算账的。”

镇国公哈哈大笑,不以为意。

贾赦又转了一圈回来,打发儿子去给他大舅舅那桌敬酒去。

张瓒起复后,仍在翰林院做他的四品翰林学士。他那一桌的人比较杂,都是遵循古礼、拥护嫡长继承制的清流。这些人各部都有那么几个,他们并不是拥护太子,但他们的坚持,也算是太子艰难时候的支撑了。

贾赦年前送请帖的时候,并没想到这种人真的能来。等收到了几份表示来参宴的回帖,就把这些人归与大舅兄张瓒,请大舅兄款待。

贾瑚过去敬酒,张瓒少不得把自己这得意外甥,向在座的诸位引荐。贾瑚的舅舅多年指导,虽是少年,考问下来,却也给张瓒争脸。甥舅俩一起得了“不愧是状元郎教授的外甥”等称赞。

女眷那边就轻松了很多了。南安郡王老太妃、贾母等与老一代的国公夫人等坐在一起,中间的有南安郡王妃、镇国公夫人帮着王氏,属于清流一圈的有张家大嫂和贾敏张罗。席间女人们言笑晏晏,宾至如归,开心而来尽兴而去。

宴罢,贾母带着南安郡王老太妃婆媳,还有镇国公太夫人婆媳、张家大嫂婆媳等,去已经收拾好的东院,给她们看为贾瑚准备的成亲院子。其实各府给嫡长子预备的东院,格局基本都差不多。众人细致地看过,老太妃婆媳更加安心了。

荣国府夫人是真心实意要结亲的,看这院子就是在上冻之前,精心收拾好的。

老太妃拉着贾母的手,真心真意地说:“朝华,我那孙女虽说也不是个愚笨的,以后也还是要靠你耐心教导了。”

贾母笑着安慰她,“都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姑娘,大规矩各家都差不多的。细致的地方,慢慢熟悉就好了。”

张家大嫂一踏进这往来多次的东院,心里还是莫名地有了点酸涩。自己来了这里多少次来看小姑子。从小姑子怀了贾瑚,到贾瑚落地,而后是贾琏、贾瑛……后来在公婆返乡后那段时间,自己与妯娌又来了多少趟啊,左一次劝导右一次开解,好容易让小姑子心思转了一点儿,又遇到婆婆过世的事儿。

可万万没想到公公去世的消息,会让小姑子厌世的……

唉!贾瑚兄妹三个也可怜,摊到这样的娘亲。不过幸好她没有死在东院,不然让贾瑚怎么拿东院做新房娶亲。

张家大嫂心思复杂,贾母还以为她因为贾瑚的婚事有什么不满。遂笑着对她说:“舅太太看着这院子里,可有什么要添置的?”

张家大嫂愣一下,收回心思,“这院子收拾的极好。亲家老太太定是费了不少心思的。瑚哥儿几个没了亲娘,多亏了亲家老太太慈爱。”

贾母笑笑,“那都是我的孙子孙女,也是该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