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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7、武烈皇后

孙策应诺以养伤的名义留在曲阿, 不管真假他都是留在刺史府邸后院的时间多。偶尔与张昭和张纮等人为政务来找他,也多数是到书房商量。

几次以后, 孙策对吴夫人说:“阿娘不如和儿子一起去书房与张昭等商议事情吧。免得儿子回来还要再说一次。”

吴夫人求之不得,她早腻歪了困在后院里。在把文官武将的内眷都派了事情后, 她也就在她们遇到疑难的时候出面,像那些抚养战亡军卒家属的事情,虽然有刺史府专门的长史负责, 但她们这些内眷把孀妇组织起来, 提供合适的工作机会,比如缝制战袍、军卒的内衣、做军鞋、做旌旗等等。就是那些阵亡军卒的孩子教育问题, 也都由刺史府名下的官员内眷承担。

在曲阿, 每一个人都有合适的位置,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这一日商议了政务之后,有部曲递了帖子进来。孙策一看原来在吴郡的妹夫弘咨推荐过来的人。从他发出征辟的文告之后,这样的事情每天都有几起。不管水平如何,经过孙策、张昭和张纮的考核, 总能把来人放到合适的位置去。

孙策翻看随弘咨的帖子一起投进来的名帖, 轻声念出来, “南阳诸葛瑾诸葛子瑜敬呈。”孙策捻着帖子说:“不知这诸葛子瑜与豫章太守诸葛玄是什么关系?”

听到诸葛瑾的名字, 吴夫人伸手从孙策手里拿过名帖,仔细端详了上面的字。

“先把人请进来问问就知道是什么关系了。弘咨是个稳重性子, 他推荐的人是不会错的。”

孙策笑笑,觉得母亲的提议很不错,便转头对张昭、张纮说:“子布、子纲, 你们若不着急就一起见见诸葛子瑜,看看他适合什么位置。”

于是二张也留下来,等着一起见见诸葛瑾,考核之后看看他适合什么位置。

孙策现在缺人缺的厉害,导致任何推荐到他跟前的人,只要推荐人可靠,基本都有不错的职位。

没一会儿的功夫,部曲就引着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进来了。只见他峨冠博带、腰悬三尺青锋剑,气度从容、落魄不掩峥嵘志。

吴夫人与孙策对视一眼,母子俩心意相通,这人器宇轩昂,单凭这份气势也会得到弘咨的推荐帖子了。

诸葛瑾进来一扫屋里等候的四人,立刻就确定的四人的身份。这是吴地身份最重的四人呵。他心里忍不住为自己能得到这样的拜见场面雀跃,上前几步先行礼拜见。

“琅邪阳都诸葛子瑜拜见吴国太、吴侯、二位长史大人。”

孙策与二张起身还礼。

孙策开口道:“子瑜持弘咨的推荐帖子来,就是自己人。还望莫要客气,恰好今日无事,就过来坐坐聊聊天吧。”

吴夫人也笑着招呼诸葛瑾,“过我这边坐,我是最喜欢年轻有才学的士子了。弘咨上个月还来了曲阿,他最近可好?可带了什么好东西给我?”

诸葛瑾见吴夫人态度如同对自家晚辈一般,紧张的心神松弛了很多,望着吴夫人又是一拜才说道:“国太猜测的真准,弘咨和令爱让晚生带了一些吃食奉与国太,说是国太会喜欢。”

吴夫人笑意更盛,“辛苦你了,他们带来的任何吃食我都会喜欢,里面有女儿女婿的孝心在呢。你从吴郡过来路上可顺利?”

“顺利。托吴侯的福,平平安安就过来了。江东比徐州简直是乐土。”

一句江东比徐州堪比乐土,捧了在座的四位考官。

“你从徐州过来的?”张纮插话问道。

“是,曹孟德第一次攻打徐州的时候,我适逢其会,听说江南太平,就往江南来。好容易离了徐州,在江北又奉袁公路称帝,蹉跎了数月,才得以到了吴郡的太平所在。”

四人为诸葛瑾的这二年的遭遇唏嘘了几句。吴夫人开口安慰他道:“你既到了曲阿就放宽心了,有伯符顶着,还有子布、子纲帮扶着,江东不会陷入徐州那般的战乱。”

诸葛瑾抱拳相谢。

孙策就问起徐州的事情,诸葛瑾捡自己知道的回答。然后张昭听说诸葛瑾少时曾在洛阳游学,就问起他经史子集。无论《诗经》、《尚书》、《左氏春秋》,诸葛瑾都有自己独到的看法。宾主详谈,俱都满意。

孙策就开口说道:“子瑜留在刺史府,先跟从子布做事可好?”

诸葛瑾大喜,能给张昭做助手,太超乎他的预想了。

其实是张昭身边原有的几个助手,年后都要放出去做县令。把诸葛瑾放在张昭的身边,便于张昭仔细考核他。

定了诸葛瑾要跟着张昭后,张昭便问道:“子瑜可是琅邪阳都诸葛少季后人?”

诸葛瑾立即躬身抱拳答道:“正是先祖。”

诸葛少季名丰,是西汉有名的刚正不阿的御史大夫,后来曾官拜光禄大夫,是诸葛家引以骄傲的先祖。

诸葛瑾见张昭开口问询的就是自家最骄傲的祖先,对张昭就亲近了几分。

“那诸葛玄可是你什么人呢?”

诸葛瑾躬身答道:“是晚生叔父。子瑜在徐州与叔父和弟弟们失散,再无音信。”

诸葛瑾说着话面露哀容,乱世之中有时候一朝失散可能就再无音信了。

吴夫人赶紧劝慰诸葛瑾一句,“子瑜放宽心,伯符这里好像有你叔父的消息。”

诸葛瑾面露感激,立即对孙策抱拳,“吴侯可知我叔父消息?”

孙策抱拳回礼,“子瑜莫客气。袁公路曾命你叔父为豫章太守,但是朝廷又把豫章太守给了朱皓。不过这样也挽救了你叔父一命。刘繇在豫章引起不小的乱子,你叔父在刘繇到豫章前就去了荆州。”

诸葛瑾大喜过望。

吴国太悠悠说道:“年后我们刺史府有人去荆州贩货的,是江都做的银镜。要是你有心,可让他们去荆州替你寻亲送信。若是他们能寻到你叔叔及弟弟们,还可以一起带回曲阿与你团聚。”

诸葛瑾喜得谢了又谢,等他告辞出门的时候,那飘忽的脚步像是饮多了佳酿。

诸葛瑾告辞了,二张无事也与吴夫人母子告辞。

“这字写得很不错,内里筋骨坚实匀称有度,外在又柔缓而不弱。”等人都散了,孙策装做无事一般,仔细端详诸葛瑾的帖子,指着诸葛瑾的字与母亲评论。

“这字好,可以给仲谋做先生。我看诸葛瑾的文采也不错,对《左氏春秋》很有独到的见解,让他教导仲谋《左氏春秋》,你看可好?”

“阿娘说好就好。阿娘好像对诸葛家的人很关心啊。”孙策漫不经心地说出自己憋了好一会儿的话。从来面试新人,母亲都没有这么和蔼慈祥过的。

“比关心你还多?”吴夫人语含戏虐,挑眉斜睨孙策,“小子不乖哦。”

孙策立即讨饶,“阿娘对儿子的关心正正好,儿子没意见的。”

“说的你好像挺听话似的。”吴夫人嗔笑孙策。

孙策立即挽住吴夫人的胳膊抱屈起来,“阿娘,儿子打他们几板子,也是他们太惫懒了。阿娘知道儿子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何尝有过偷懒一天的。什么时候不是做完了先生留的课业,练完阿翁规定的枪法,才会玩耍的。可他们那几个居然能贪玩到临近开课了才来补写课业。这样匆忙做的课业,怎么抵得上专心学习所做的。要不是过年,这一顿打定能令他们永远记住。”

吴夫人看着认真的孙策,叹口气。

“这事儿怪我,想着你回来了,有你教导他们,这些日子忙着过年就松懈,再没有问过他们四人的功课。”

孙策见母亲把事情揽过去,忙说道:“阿娘,仲谋已经不小了,他该担起事务了。儿子原还想今年就放他去做县令。可看他连自己都管不好,他太让儿子失望了。”

孙策神色沮丧,满心满眼的失落,看得吴夫人就劝他。

“他是次子,与你自是不同。你小的时候,你阿翁全心地带着你教导,等他出生你阿翁已经没多余的心力分给他。”

孙策的脸色没变化。

吴夫人只好说道:“要是仲谋和你一样,这天下不全成孙家的了。伯符,你不能太贪心啦。”

孙策赧然,“儿子那里有阿娘说的这么好。只是阿娘别为儿子打重了他们在气恼就好。”

“没气,没气。也是他们讨打呢。没看你打他们的时候,我都没为他们几个求情一句么。长兄代父,难为你了。”

“阿娘不生气就好。我们回去看阿绍吧。”

孙策留在府里,但凡有空就要抱着阿绍去晒太阳。常常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大乔,在府里闲聊溜达,好像是非常无害的居家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让人忘记这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将军,忘记他的虎虎之威。

可是把老虎关到笼子里,老虎会怎么想,吴夫人不知道。但是把小老虎一样的孙策,关在刺史府里,除了她和阿绍以外,所有人都在无形中感觉刺史府里充满了压迫和危险。而以孙权为首,就是那种被老虎死死盯住的感觉了。

长兄代父职,孙策做的努力、认真,很到位、也很可怕。

春节期间几个弟弟贪玩懈怠,过完上元夜了,临近开课了,几个人才想起来还有课业没做完,点灯熬油地赶紧补写。孙策在府里不必特意用心,就发现了几个弟弟的反常行为。一番询问之后,气得暴跳如雷,立即把几个人暴打了一顿。

孙权因为年长且孙策认为他是能够管好弟弟们的年纪了,不仅没以身作则承担起兄长的责任,还带头贪玩耽误课业,落到他屁股上的板子不仅重,还是那三个的两倍。

这一顿打,要不是大乔以几个弟弟还要读书习武给讲情,孙权怕是要一个月下不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