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骇和廖炎明分开之后，回到研究所。
至于李骇最后问的那个问题，廖炎明并没有回答他。
人都有八卦之心，张顺和赵广义也有，但受职业素养的限制，他们并没有问出口。
看样子，奇人被救走事件还未通知到他们两人。李骇也不好多说什么。
晚上，护送白芷回到住所。
“今晚那个人还会来吗？”她指的是小古。
“应该不会。”李骇说。
“一直忘了问你，你现在还是天天做梦吗？”白芷说。
“差不多都快习惯了。”李骇说。
“或许我该再申请一个保镖，这样能换你休息两天。”白芷说。
“不用担心我，你今晚工作不多吗？”李骇说。
白芷明白李骇是想结束对话，自己上楼去了。
李骇坐在客厅，电视开着，但只是充当背景音，他在考虑一些事情。
首先，前不久白芷遭到了狙击，虽然初步判断只是警告，但却没了后文。动手的人是谁，真正目的是什么，一概不知。
然后，就是今天上午发生的奇人被救走事件。根据廖炎明描述事情的经过是轰的一声，路面下陷，车落入大坑之中，接着被人打开车门将奇人救走了。过程简单的就好像是分三步把大象放进冰箱的老梗——一打开冰箱门，二把大象放进冰箱，三关上冰箱门。丝毫没有细节的描述。
对方人数多少，路边监控是否拍到对方逃走的路线，对方使用了什么武器和能力，护送方有没有伤亡。
救人是上午发生的，廖炎明是午后和李骇见的面，中间的时间足够让他掌握到以上内容，但他没有跟李骇说。比起这些，李骇更想知道奇人身上有没有安装追踪器。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李骇总隐隐觉得白芷被狙击和奇人被救走这两者之间有所关联。
可既然救人的是易家所为，那他们没有理由警告白芷。
李骇从各个角度想了一会，发现完全想不通。
他不是钻牛角尖的人，想不通就不想了。
他给费畅打去电话，被掐断了。
嗯？
这种情况可不常见。
没过半分钟，费畅电话打了过来。
“我在电影院。”
“跟小唯？”
“不然呢？”
听背景音很是安静，费畅应该是离开了影厅，在安全通道给李骇回的电话。
“看晚场电影啊，看来今晚上小唯回不去宿舍了。”李骇笑。
“你笑什么，赶紧说到底有什么事。”费畅说。
“还是帮我查一个人，能力是让路面突然坍塌。”李骇说。
“你这个要求太宽泛，有多种不同的能力可以造成这个结果。我哪知道谁是你要找的。”费畅说。
“那就列一个名单给我。”李骇说，“对了，白羽星那个小鬼，他最近干吗去了？”
白羽星是白羽楼的弟弟，和易燃同岁，是一个敢于追求音乐梦想的中二少年，因此受到蛊惑成为烛九阴的一员，在废钢厂事件中被李骇和孟浮生抓获，后来被廖炎明说服，认清烛九阴真面目，加入特事队戴罪立功。
这小子的能力和费畅有所相似，能感应到各种数字信号，并能对其做手脚。
在MSS巨型病变事件中，他作为费畅的助手出了不少力。
如果今上午被救走的奇人身上安装了追踪器，而廖炎明无法找到他们，那就说明追踪器信号被屏蔽了。李骇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白羽星。
“我不知道。”费畅说，“本就不是太熟的人，任务结束后就没有再见过面。”
“你能定位到白羽星的手机位置吗？”李骇问。
“这有些难度。”费畅说。
两人的能力相似，都懂得用科技手段找人，同样也能隐匿自己。
但费畅的意思并不是做不到，而是要花时间。
“我等你的消息。”李骇说。
挂完电话，李骇想了一下，觉得让费畅做的事情太耗时了，尤其是第一项，让他查出各种与路面塌陷相关的奇人，过程需要一一筛选。
而李骇手上明显有着捷径。
——一位奇人领域的专家，正在楼上工作。
他如果可以从白芷手里要来一份有关路面塌陷的能力名单，再将名单交给费畅，让他按照名单去搜索特事队的数据库，将事半功倍。
可如何请白芷帮忙，李骇还要琢磨一下，他不知道拟定这种能力名单，在不在白芷的保密范围之内。
这时。
李骇听到门外有三声轻响。
这个响声太怪异，转瞬消失，但足以引起李骇的警惕。
他抄起杀心刀，轻步朝门口挪去。
“出什么事了？”白芷从在楼梯上探出头，小声问。
“没事。”李骇眼睛盯着大门方向。
门外没有人的气息，没有心跳声。
这就奇怪了。
难道是李骇听错？
不可能。
李骇打开门，地上躺着一架小小的纸飞机，他捡起来，关上门。
白芷双手抱怀从楼上走到李骇身旁。
“你怎么知道有事情发生？”李骇问。
“我正在看数据，突然全身打了一个寒颤，就像有毒蛇爬上我的背脊。所以，我就下楼看看。”白芷说。
“是我吓到你了，抱歉。”李骇说。
“传说中的杀气吗？”白芷问。
“也跟你太敏感有关系，你真的是残次品吗？”李骇说。
“你手上的是什么？”白芷问。
李骇展开那架纸飞机，白芷凑头来看，上面写着一句话。
——沈依瞳被劫，非易家所为。
两人看向彼此，都是一脸疑惑。
“小古留下的？那他怎么不进来？”白芷问。
“他上次走的时候被人发现了。”李骇隐瞒掉那是小古故意而为，“今天上午又发生了救人事件，周围肯定会加强了盯梢，所以他不能露面。”
“但是，如果不是你们的人干的又会是谁呢？”白芷说。
“我也没有头绪。”李骇说，“你先上楼，我再想想。”
“想好了告诉我一声。”白芷没有啰嗦，上楼了。
李骇琢磨这事是否应该告诉廖炎明，但想了一下决定先等等，小古没有露面，无法证明这条消息究竟出自何人之手，就算真的是小古所写，也未必能证明内容为真。
他们既然已经转移过一次廖炎明的视线。
就有可能转移第二次。
但白芷的问题，李骇也十分想知道答案。
如果救走沈依瞳的不是易家人，那又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