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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蓝儿愣了!

苏爹立刻意有所指地瞄了眼蓝儿的手,她手里正在做的这些东西,可不就是要往苍夜那里送的!

一下子间,蓝儿就明白过来了。她觉得,自己的爹似乎把什么都看在了眼里,就等她一句承认了。

脸,微微转红。她垂下头,开始闷不吭声地继续手头的作业。

有些事,跟自己的好兄弟、好朋友讲是一回事,可是,对父母坦白又是另外一回事。她的直觉和理智,都在双双警告她,现在还不到坦白的时候。

看来,苏爹还是真的把什么都看在了眼里,微微叹息,没有再追问。

不过,苏爹的这一声叹息,让蓝儿觉得很沉重!心里,忍不住地又开始咕哝:为什么,他还不回来?!难道,他出事了?!

不,蓝儿立刻摇头。每每因为苍夜那一身的伤而让她联想到生命危机的时候,蓝儿总会下意识地摇头,暗自安慰自己,肯定不会出事的,他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有事?!

这个微微有些闷热的夏天,就在蓝儿的隐忧中,悄然地过去了。

秋天到了,天高气爽的时候,也到了收成的季节。

割了好几天的麦子,大家都累了。苏爹慨叹着:“老了呦!老了呦……”被蓝儿笑眯眯地推到房里休息去了。

等转身出了苏爹的房间,蓝儿就垮下了笑容。她爹本来就驼背严重,让他下地将家里的这几亩地的麦子都割了,对如今残废了一只手的他来说,真的有些折磨了。家里四口人,指望着她娘和红儿下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这将近三亩的地,就全落在了她和她爹身上。蓝儿觉得,这是多年来,她最痛苦的一次下地了。那时候,看着别家三下、两下的弄完了地里的活,她可真希望自己是个男孩子,这样力气就可以大一点,割麦子的速度也肯定能快一点。

果真,还是家里有个壮力好啊!

要是当初,她娘生她的时候,是个男孩子就好了!

蓝儿也就这么想想,因为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抡起一把斧头,她往前院窜。刚才苏爹还想劈一些木头当柴烧,因为家里快要没柴了,不过被她给强行送了回去。因为她知道,他爹的腰板现在肯定是疼的厉害。

她年轻,没那么多毛病,咬咬牙,忍忍这割了一天麦子的酸痛,再劈些柴就好了。

劈叉声中,惠游就像讨债鬼一样,又踩着落日的余晖过来了。

“蓝儿,劈柴呢!”

他现在厚脸皮到不请自来,也能无视蓝儿的冷漠,在她身边自顾自地扯话。蓝儿从一开始对他的礼貌以对,到中间的冷漠,再到现在的麻木无奈,真是实实在在见识了一番这小子的磨人功夫。

“嗨!”蓝儿有气无力地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惠游潇洒地翻过她家的篱笆,跳入了院子,一点都没有一个贵族应该有的风范。

“蓝儿,你家麦子到底什么时候割完啊?”

这个问题,他已经问过好几遍了,几乎每次来,都得问一次。他这么问,无非是想确认一下蓝儿什么时候得空,他好死皮赖脸地扯着蓝儿去游玩。哪怕每次他的提议都遭到蓝儿的否决,他依然可以兴致勃勃地再次发出邀请。

有一次,蓝儿烦了,忍不住地冲他吼了一声。“我说,你每天吃饱了撑着在我面前晃着,你就没想过你会因此让人觉得讨厌吗?”

哪知,他非但没有因此愧疚羞恼,反而哈哈大笑,他说:“蓝儿,我就觉得你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看来,还真的是不一样。你别恼,也别想着赶我,我就是要跟你玩!”

玩?!

玩个屁!

蓝儿近乎是咬牙切齿,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赖!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可以将他的无赖本色发挥地如此恬不知耻的,她倒是见识了。

此后,蓝儿对待他,就麻木了。心情好,跟他扯上几句;心情不佳,就当他是隐形人。你还别说,这小子能说会道,总能扯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或者说一些他听到的稀奇古怪的见闻,这给蓝儿枯燥的木工生活,带了些乐趣。所以,大部分的时候,蓝儿在那静静地听着,惠游在那自得其乐的闲扯着,别说,这种有些另类的友谊,就这样滋生了。

如今,见了惠游,蓝儿也乐意给他一个笑脸。

“这么晚了还来,不怕今晚回不去家吗?”蓝儿调侃。

已经是落日了,惠游的家远,哪怕他骑马过来,也得要一个小时的路程吧。不过倒也怪了,今日里倒是没看见他的马!

蓝儿微微皱眉的时候,惠游嘿嘿一笑。

“今晚不回家了,在明哈家住了!”

“明哈?!”蓝儿失声,然后大笑了起来。“你可这是胆子大呀,敢住他家里?!不怕他再揍你一顿?!”

她可知道,他和明哈不对付。这两个人,初次见面,就是大眼瞪小眼的状况。有一次,似乎是一言不合,明哈差点要把惠游给打死。还好,她打那儿经过,把两个人给驾开。那一次,惠游可是回去躺了四天呢,据传,差点那体内的脏器就要被打爆了。

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有夸大的成分,因为蓝儿知道明哈是有分寸的。可是因为这一事,她是觉得这两个人肯定是要交恶的。倒是没想到,如今他和明哈好到可以在他家寄宿了。

惠游嘿嘿一笑,脸上竟然莫名地染了红彩。

“这不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吗?!这如今,我们可是和解了的!”

和解?!

蓝儿笑着摇摇头,这些男人们的友谊,还真是奇怪!打得死去活来,转眼,就还能再交朋友。要是可以,她倒是希望自己下辈子做个男人,也享受一下男人们之间这种诡异的友谊!

“噼啪——”

蓝儿一个斧头下去,将木桩上的木头劈成了两半。摆正好木头块,蓝儿继续埋头苦干。

惠游眼睛一转,问:“你爹呢?”这种劈柴的活,不该是男人干的嘛!

“我爹腰疼,休息去了。”

“啊!这样啊……”惠游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瓜,瞅瞅那么大个的斧头,再瞅瞅娇小的蓝儿,心中不忍。到底他是个男子汉,也不能让女人干活,他一边干站着啊!

“蓝儿,我来吧!”

他作势要帮忙。

蓝儿一个斧头下去,将木块劈开。将斧头搭在大木桩上,偏过头,嘲弄地扬起了一个笑容。

“你?!我的大少爷,你还是乖乖在一边站着吧!这劈柴可是一个讲求技巧的苦力活,不能蛮干的,小心呀——”蓝儿眼珠子蓦然一转,瞅了瞅惠游的脚板,眼里尽染笑意。“小心这斧头劈了你的脚呦!”

说完,轻笑了出来。她发现,这个惠游啊,就是欠说。对他,她可是很少留有口德的,该讽刺的时候讽刺、该嘲笑的时候嘲笑,谁让他脸皮那么厚的硬是往她跟前凑呢。

惠游涨红了脸,哪里听不出来蓝儿这是在拐弯抹角地嘲笑她呢!可是,这人呀,都有一个惯性,被蓝儿嘲弄的次数多了,惠游也不哇哇大叫地跟蓝儿急了。他心想,他这么聪明,这么一个简单的劈柴,他多看几遍,不就能学会?!

于是,顶着一张红晕未消的脸,惠游还真是认真地观察了起来。

蓝儿刚割完小麦回来,又来劈柴,出了一身的汗。纵使秋高气爽,也热得憋红了一张小脸。伸出一只手,蓝儿抬头,用袖子抹了一把冒汗的脸。等到袖子将汗大概抹了一遭,胳膊跟着放下的时候,蓝儿的双眸不经意地一扫——

“砰——”

重重的一声,是她手中半握着的斧头坠地的声音!

那巨大的斧头,因为常常拿来劈柴,刀匕处被磨的相当锋利,那银亮的光芒一看就知道这会是利器,能一个斧头下去杀人的那种。蓝儿此举,可把惠游看的心惊肉跳。

“喂,蓝儿,你小心点!”他急眼了,高喝,却发现蓝儿像个木头一样僵在了那里,那个样子,好像突然之间,魂魄被抽走了一般。

“蓝儿?!”惠游小声地唤了她一声,生怕自己太大声惊吓到她。

可蓝儿已经听不进去他的声音了。

眼前的那个许久不见的男子,已经占据了她所有的心魂!

他俊美一如往昔,冷酷地那么天经地义。夕阳的余韵,柔和不了他一身的黑暗、冰冷。黑衣、黑裤,完美地包裹住他的身形,让他看上去越发的高大、越发地惊心动魄。倒三角的完美身形,让她冲动地想扑过去扑入他的怀里,然后紧紧地抱住他的腰,不放开。她也想,用小手紧紧地抓住那一直垂落至腰间的墨发,让那一份特有的张狂,在她的手心里再过一遍。

苍夜……

她张嘴,嘴里却无声。那两个字在她的心里过了多少遍,如今真的见到了他,竟然有些情怯了。

突然之间,想到了自己的状况,蓝儿站直了身子,快速地背过了身,赶紧又扯过袖子,擦了一把自己的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