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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云凤弦目光一闪,自己早应该知道的,那个在闹市里与她相谈甚欢的男子,又如何会没有如此的卓见。早知如此,她倒是真不用如此冲动。算了,让摄政王云昱风认为她还是个激动无知的少年,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我讨厌大家都挂着假面生活,我只想过宁静的生活着。”

“陛下,你这样说,不但那城府极深的摄政王不会相信,便是我,我也不太会相信,皇家……”古奕霖说到此,清亮的眼眸倏地黯淡至极,猛地回过神来。他这这怎么了,竟然会……“陛下,这都只是我的愚见,我——”

“什么都不要说了。”云凤弦手轻放在古奕霖的肩膀,拍了下,“我知道,这便是人在高位上的悲哀,可是奕霖,你愿意信我吗?”

古奕霖怔了一怔,并没有回答云凤弦的话,良久,良久……久到云凤弦以为古奕霖是以沉默为答案时,古奕霖缓缓地点了点头,一字一字道:“若是你说的,我愿意相信。”

云凤弦神情微微一变,嘴唇略动,想要对他些什么,偏又想不出要说什么好,进退两难之际,耳旁却已传来了由远而近的一声声传报:“皇太后驾到。”

对于古凝寒的到来,云凤弦并没有感到惊讶。从打云昱风入宫之后,消息应该立即就传到皇太后的耳中,直到她和云昱风对峙、吵僵,坐立难安的皇太后马上从廷阳宫动身前来。算算时间,她也的确该赶到了。

云凤弦展颜一笑,没有回答古奕霖的话,只是悄悄握住了他的手,微微一笑,道:“同我一起迎接皇太后吧……”

“凤弦!”古凝寒一进大殿,也不理云凤弦和古奕霖正要按礼数下拜恭迎他的到来。快步冲了过来,一手挽一个,细细把她们从头看到脚,叹息一声,方道:“幸亏……你们都没事,否则叫我……”话没说完,她的声音开始哽咽,眼中更有雾气浮现,忙用手帕拭了拭眼角的泪水。

摄政王云昱风一进宫,她便得来了消息,急急赶来还是被身边的事情绊了脚步。刚刚在半路上得知云凤弦并无大恙,便是母女骨肉连心,对于云凤弦,她没有看到她,心始终是放不下。非要亲眼所见,悬着的心才安定下来。松懈下来的身心极具疲惫,任是坚强如她,仍然不能压抑自己的心情,眼泪更是忍不住落下来。她素知道云凤弦对她有诸多不满,心中也对这个改变过头的女儿心存猜忌之心,她不愿撤去自己的以防,赤诚相待。而今,她知道云凤弦竟然与云昱风挑明真相,也不知是她太过自大,还是她太小看了云昱风之能。古凝寒当时什么都不想再去想,她那时唯一的想法就是要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不管她要用什么手段。

天见可怜,云昱风没有对云凤弦动手。只不过……今后云凤弦会面前更加严峻的考验,她却也顾不上这此,她只要她的女儿活下来!

云凤弦或许有怀疑过古凝寒对她的用心,可是……她果然还是她的母亲!虽然古凝寒有很多事情没有对她直言,这一刻真情流露的古凝寒,却让云凤弦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一个叫母亲的人,真心爱护过她。

思到此,云凤弦忙扶着古凝寒坐到正中的龙椅上,屈膝跪在她身旁,依在她的膝前低声道:“母后,全是儿臣不孝,害你为儿臣担心了。”

古凝寒再也顾不得礼仪风范、皇家规矩,伸手轻抚云凤弦的头顶,含着眼泪笑着道:“凤弦,哀家的一生没什么盼望,只愿你一生平安康泰,于哀家来说就是最好的愿意。以后,你再遇上什么事,不管是急是恼是恨还是怒……都不要再做这样冒险的事情让哀家担心了。而现在的情况危机重重,你也应该长大懂事。就是再气再怒,也该来和母后说一声,天大的事,由母后出面为你争上一争,总也要好过你现在与他摊牌。”她说话时语气温和儒雅,虽是责备却不如说是关心更多一些。

云凤弦没有争辩,头一回感受到这么浓浓的母爱的她,也不知道如何再去争辩些什么,毕竟她也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情。

古凝寒见她垂头沉默不言,最后轻轻叹息一声,神色微带着几分怅惆,“罢了,这些事情迟早也是会要发生的,如今不过是提前些日子。想来云昱风为了那个所谓的圣人礼法,不会愿意把事情传扬出去。至于宫里,本宫去下禁口令,定不会让今天的事情流传出去。

“母后,是,是儿臣太过自把自为,累得你为儿臣操心——”

“凤弦……”古凝寒突然抬头看向云凤弦,目光深长幽静,声音也带着几分沙哑:“你要记住,我和你母女至亲,你是我怀胎十月而生。是我至爱的女儿,无论你要做什么,做母亲的会无限的支持着你!”

寂静无人的殿内,清晰回荡着古凝寒的声音。云凤弦怔望着古凝寒涌出浓浓母爱的眼眸,心中一凛,垂首应道:“是,儿臣知道了。”

古凝寒微微一笑,笑容平淡而从容,低唤一声:“凤弦,今日听你这么说,本宫心慰。不过……”她说着收回了手,容颜上露出几分困惑之色。

云凤弦眼见她神情怅然,欲言又止,连忙问道:“母后,可还是有什么烦恼之事。”

古凝寒摇了摇头,想起她那大哥古凝玉满脸的无奈之情,不由地苦笑了一声。“其实也没什么,凤弦啦……今天清晨本宫的大哥一早入宫,请本宫帮他寻个人。”

古凝玉寻人,寻得会是谁?寻到古凝寒要来向她诉苦……云凤弦凝眉沉思了一会儿,突然,一个邪气的笑靥闪过她的脑海。嗯……她怎么把那号人物给忘记了,她可是自己请回宫的啊……

“母后,你要寻的人便是那个古奕月吧。”云凤弦见古凝寒微微颌首,耸耸肩无所谓地道:“上回我出宫在街上遇到他后一见如故,便把他留在冷宫,正准备过几日与他亲近亲近,倒不曾想过会惊动舅舅他进宫。”

古凝寒沉默的望着这个神色自然的云凤弦,眉头不易察觉的轻蹙一下。她还是头一回听说亲近人是把人关在冷宫的!虽然她不知那个外甥做了何事,惹怒了她的女儿,可怎么说古奕月也是古家家主的四女。“是吗?既然如此,我便回宫去了。也好让本宫那心急如焚的大哥放心。”她话一落音,从椅上站起来便准备离去。

“母后……竟然是舅舅思子心切,那便让奕月表哥回家吧。”云凤弦伸手拉住作势欲走的古凝寒,低声回道。她可不愿意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古奕月,惹怒了她好不容易才盼来的母爱。反正,她想要再去捉弄古奕月的话,多得是理由和机会。

古凝寒瞥了胳膊上的小手,挑眉扭头对着云凤弦一笑,整个人都散发出绝代的风华。“既是如此,本宫便向凤弦请旨一张。”

“不敢。儿臣立即下旨准古奕月出宫。”云凤弦微笑着望着古凝寒,心神在她的灿烂笑靥下,一阵恍惚。心中更是对自己有这么个迷人的母亲感觉骄傲。

“好了,时间不早了,本宫便回宫休息。”古凝寒目光正好扫到云凤弦和古奕霖十指相扣的手,淡淡的笑意出现在她的嘴角,“就不阻着你们这对年轻人相处的时间。”她说着,对着身边的刘仪纯道:“传本宫懿旨,摆驾廷阳宫。”

刘仪纯上前一步,搀起了古凝寒便往殿外去,外面负责皇太后仪仗的宫女们一声又一声高喊着:“恭迎皇太后摆驾廷阳宫。”

云凤弦目光对着尴尬得染上绯红的古奕霖,微笑着牵着他的手,走到了殿前施礼相送。

刘仪纯扶着古凝寒慢慢步出殿处,上了太后特定的凤辇。

古凝寒坐定后,对着刘仪纯使了个眼神,身体微微往前倾,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你速速去冷宫把古奕月接回廷阳宫,恐迟则生变。”

“是,皇太后。”刘仪纯点头应道,只是她面上略一迟疑,“不过,陛下她曾经在古奕月的手中吃过亏,今日怕是心絮大乱,过几日等陛下回过神来,这……”

“本宫知道。不过……本宫不能让摄政王云昱风捉住古家的尾巴。”古凝寒低笑一声,却比叹息更加的苦涩,“若是古家真被云昱风捉住把柄,凤弦才是真正的危险。”她岂会不明白自己女儿那眦睚必报的性子,她在势力微弱的情况之下,连手握重权的摄政王都敢拼上一拼,倒不知是说她太无知,还是太无畏。

“皇太后。”刘仪纯突然低唤一声,语调悲伤凄凉。

“这便是生在深宫之中的女子,心中所想的,所做的,永远不会是自己最想要的。仪纯,这便是我的命,而我……也已经认命了。”古凝寒略略沉默一会儿,然后再用极低的声音问道:“那卫靖临是不是一直住在云昱风安排的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