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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章 刺杀

香烟弥漫,帷幔低垂。

织田信长盘坐在自己的寝宫床上,正在闭目养神。此刻他赤着上身,年逾五十之龄亦没有影响他强劲的身躯,肌肉虽不夸张,但一看就是健壮有力。相比较那些吃着京都高级料理诸如三好长庆之类的公子哥,乱世本应由织田信长这种自己打天下的人来统领。

天气日渐燥热,织田信长的伤口还没有愈合,随着温度的升高,空气也愈来愈潮湿。织田信长除了命人不断搬来冰块降温外,也只能脱掉上衣,坐在屋里,安心养伤。

随着明智光秀的死,织田家明面上是铲除了一个怀有异心的下属,然而只有织田信长自己知道,这其中的瓜葛和权力纠纷,绝不是仅仅一个明智光秀就可以解决的。织田信长与明智光秀都是斋藤道三的弟子,当初织田信长从尾张一步一步打到现在几乎统一日本的地位,这些跟着织田信长和明智光秀的老人,许多都是斋藤道三的手下,其中自然有一些是斋藤道三的细作,但也有许多被织田信长挑选出来细心培养,这些人都是织田家的中坚力量!

本来织田信长极为信任明智光秀,是以对于这帮人究竟是直属自己还是呆在明智光秀手下并不在意,可如今恶果就显现出来了。即使那些明智光秀的手下是中立的,是忠于织田家,不参与明智光秀的反叛行动的,但织田信长扪心自问,他真的敢继续任用他们吗?

织田信长毕竟也是人,任用云流是一次赌博,他赌对了。但此刻遇到的是无数可能随时想要取他性命的人,织田信长不敢赌,因为筹码太大了。

所以这一次的清剿,织田信长也是在万分的不舍中忍痛下手的。

正在这想着,织田信长蓦的感觉到一阵不安和危机感,这是他多年的厮杀和征战中培养出的直觉。靠着这股直觉,他抵挡过了无数次刺杀和危机。

此刻,他又感觉到了。

来人的功夫不敌,但心智可能稍逊,步伐若有若无,但还是被织田信长感觉到了——这个刺客的心绪可能不稳,这样的技巧和步速,应该是顶级的刺客,然而那步伐声,实在不应该是这个级别的杀手能犯的错误,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什么事情影响到了这个此刻的心智。

不过织田信长才不会关心,他依旧保持着盘腿坐在床上的样子,因为刺客不出意外已经在暗中窥视到他了,此刻妄动,乃是打草惊蛇。

来者的声音消失了,想来应该是找到了合适的位置。此刻织田信长只能通过直觉来判断和防备敌人,一个不知道位置的敌人,又恰到好处的隐匿了呼吸声,如此艰难的环境,也只能**自己的直觉能够帮助自己化险为夷了。

双方都没有动弹,织田信长明白,这段时间对定力的比拼乃是等会直接交手的前奏,谁先沉不住气,可能就会暴露出自己的死穴。

织田信长坐在床榻上也没有闲着,他微微眯着眼,尽可能在不引起敌人察觉的情况下用余光搜寻敌人可能的藏身之处。

"嗖!"一道声响想起,织田信长面色不变,甚至连坐姿都没有改变。原来却是窗外的风吹动树枝的声音。但屋子角落里却微微一阵颤动,织田信长心头一喜,这个敌人果然被激着了,露了马脚。

所谓趁你病要你命,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织田信长左脚压在床上,支撑住身体的重量,右腿像身后的墙壁一蹬,顺手拿过防身的胁差,向前刺去。

织田信长的经验也算丰富,他这一击,看上去蹬腿力量大,要靠前冲的力量攻击敌人,实则全是虚招,他的力量加持在手腕上,这胁差被他当作棒状手里剑投掷出去,靠着这股互相抵消的力,他的身子飞了没多久就顺势落下,将房间里的桌子当作掩体,飞快的拔出一柄放在桌子暗格里,以防万一情况的***,再观察敌人的动静。

那柄胁差轻而易举的击碎了刺客藏身处的柜子,一个黑影闪身而出,看这黑衣蒙面的装扮,应该是个女子,不过看这身材,应该是个年纪不小的女人了。

没时间考虑那么多,织田信长一部跳起来,就冲着那黑衣女人冲去,那女子有些惊,但却不慌,顺势在地上一滚站起来,手里两把匕首如蛇一般钻向织田信长胸口。

织田信长哂笑医生,提刀格挡。转过身来见招拆招,却也打的分外焦灼。

几个回合下来,织田信长心中的疑虑愈来愈深。这女子出手虽然狠厉,但进攻方向都不是自己的要害部位,显然是不想夺自己性命。可这却是令织田信长极为不解的。

一般来说,黑衣蒙面潜入目标家中,为的就是刺杀。而如果不想杀人,仅仅是为了处于各种目的伤人,或警告,或示威,那也不会选择这样一种方式。这是一种代价很大的行刺方式,两人中必然有至少一人要死。若是为了伤人,其他的保险的法子还有很多。

况且...

况且织田信长越来越觉得不对,自己养伤这段时间,天守阁正门有足轻把守,寝室门口有森兰丸兄弟,其他非正常的进入途径有云流在监视,那眼前这个女刺客究竟是怎么进来而不引起外面诸人的察觉的?

如果眼前这个人不是云流(云流的身高比一般日本男人高不少),那她想要潜入进来,又不被侍卫察觉,就只有一种可能:她本来就是天守阁里面的人!

织田信长感觉自己已经越来越接近于真相了,可他却越来越不愿继续想下去,如果真的如自己所想,那...织田信长情绪有些激动,以致于不小心被对手近身,在胳膊上划了一刀。

这一刀不算深,但痛意却让织田信长清醒过来,然而他却在对手的眼眸里看到了...担心?悔恨?犹豫?甚至...心疼?

织田信长心乱如麻,他猛的向前一步,却是用不拿***的一只手伸了过去。女人的匕首毫不费力的洞穿了他的左肩。巨大的痛楚甚至没能让织田信长眨一下眼,他现在肉体再痛,又如何抵得过心痛?

他只想看看,这个刺客,是不是与自己相伴几十载不离不弃的枕边人!

在黑衣女子的一声低呼声中,匕首刺进了织田信长还没愈合的伤口,但与此同时,织田信长也抓开了女子的蒙面黑巾。

面巾下,正是浓姬归蝶的那沾满泪痕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