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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57

男人就着胳膊将自己身体一般的重量近乎都压在了这个少年的身上, 右手夹着的一根烟, 看着席小潭的时候,那细长的凤眼里倒是流露出几分似笑非笑的笑意来,“你认识他?”

从进屋开始, 男人近乎锐利的眼神就一直觉察出席小潭悄悄好几下打量云峥的眼神。

“我是封九,他是云峥, 我崽子。”男人伸手压下了云峥柔软的黑发,层次分明, 触感极好, 脸上的神色显出了几分的得意来。

席小潭的脸色立时便红上一红,呢喃了几声,道, “我只是觉得……觉得先生, 他有点眼熟。”

云峥刷刷的翻了翻自己的笔记,道, “f系, xx届xx班大二生席小潭。”手中的钢笔在自己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中绕了几圈,“恩,我认识你。”语气听起来却是十分的肯定。

席小潭的脸色看起来有点红,她喃喃了片刻,道, “你是云峥。”云峥是f大临床医学系最出名的一个风云人物,人长得好,成绩也出色, 据说家里还很有钱,总的来说,算是天之骄子也不错。

然而,学校里的人大多都只知道云峥家里很有钱,父母去世了,和自己的小叔住在一起,却很少有人知道他家里人具体是干什么的,其他种种基本一无所知,云峥自己就像一个迷,像一个深邃的黑洞一样的有吸引力,神秘并且迷人。

封九就是和云峥住在一起的那个小叔,从面貌和神情来说,他看上去简直像个风流得有些不着边际的男人,行事上更颇有些吊儿郎当的意味。

封九甚至还在之后响亮的向刑烟吹了一声口哨,封九压低了声音对云峥说,“那女警官看上去不错。”

封九将视线在刑烟凹凸有致的身材和漂亮的脸蛋上打了几回的转,神色之间看上去颇为有些的轻佻。

云峥滑在笔记本上的钢笔尖顿了片刻,渗透下来的墨水在白色的扉页上晕染了一点深色的墨渍,云峥沉吟片刻,道,“你可以考虑在解决这一桩案子之后,再放肆的向人散发一下你向来过剩的男性荷尔蒙。”

毕业之后,云峥觉得他可以在封九的手下当个助手,云峥确实认可封九在事业上的能力,不可否认的某一种人在特定的一个领域中有着常人所不能及的天赋,而封九却恰好正是这么一个人。

云峥从自己的手机里调出当时自己拍下的尸体的正面和侧面照,和各种放大的类似于像蜷曲的右手食指一样的细节,从拍摄的角度和手法来说,不能不承认,十分的专业老道。

封九将云峥手机相册里的照片一张一张的下翻,云峥低声向封九说道,声音很沉稳,一字一顿的说话,听起来专业性很强,但还算流畅,“从血液凝固速度来说,死者确实是在上午九点到十点死亡的,法医勘查过,从血液弱毒性判断,近期确实有吸食过k粉的迹象,皮下组织肌肉萎缩,生前应该受到过极大的惊吓。”

案发现场的场景被保护的很好,砸在地上的一架咖啡磨豆机,周围还残留着零星的血渍,甚至桌子上还有一杯喝了一半的可乐,封九笑着向那边努了努嘴,道,“有没有发现少了什么东西?”

云峥看了一眼,点头,道,“确实少了一样东西。”顿了顿,又道,“可是……我找不到他谋杀死者的原因。”

封九又吸了口烟,道,“杀人的原因总是不难找的,你只是猜测的不够大胆而已,阿川。”每次他开始有些正经说话的时候,喜欢叫他阿川,终于不是崽子。

而这时候,刑烟踩着警靴的鞋跟底子走到了云峥的面前,刑烟刚刚问完木渝,席小潭和艾伦一些事情,就又找上了云峥,——这个事件唯一的一个目击证人。

一个行事非常谨慎,负责的女警官。

这是封九对邢烟目前的印象。

“嗨嗨,警官。怎么样?确认是意外还是谋杀?”

刑烟低头看着这案子的记录,沉吟片刻,迟疑道,“应该是……谋杀?”

封九眯了眯眼忽而有些意味不明的看着刑烟,道,“警官,问完话,我应该可以把我家崽子保释回去了吗?”

刑烟拧了拧眉,随后再缓缓的松开,点头,道,“可以。”

……

临近深夜的傍晚,街道上的天气有些显冷,封九裹紧了自己身上的风衣,道,“总算是可以回家了。”

云峥踩着不急不缓的跟在封九的身后,踩着封九的脚印,正好保持着不近不远的一个半脚步的距离,规矩的就像用尺子一步步量出来的距离。云峥沉吟了片刻,道,“你不告诉她……凶手?”云峥说的是邢烟。

事实上,他们并不是第一次遇到邢烟,在很多个案子里,只是从来没有真正正面遇到过而已。邢烟不知道封九,也不知道云峥,云峥却几乎在见面的时候已经认出了这个行事向来雷厉风行的女警官,而封九能那么清晰的记着一个女人大概也就不过是因为邢烟让他向来眼前一亮的凹凸有致的好身材,和一张不是很漂亮但很清秀的脸蛋,是他喜欢的那一种类型。

封九顿了顿,道,“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片刻后,又懒懒的抬了抬自己的眼皮,道,“我知道是谁杀了死者,借了谁的手,不过,还差那么一点……”——还只差一分。

云峥缓缓扯动了下自己一边的嘴角,说道,“你找到了。”

封九扬了扬自己手中的玩意,道,“化验一下这玩意上沾上的东西应该差不多就能出来了,王局应该会卖我几分面子的。”

王局是这个镇上警署的总长官,也是警局里市级以下最大的一个官。

而封九,他是一个私家侦探。

准确来说,是在市级之内唯一允许私自配枪的一个比较有名的私家侦探。

封九点头,从鼻子里哼了口气出来,“恩哼…”

云峥看了一眼封九,再低下头仔细去看自己的足尖,不语。

一路上……

——你有留着那个女警官的电话吗?

——……

——我想我可以回头再和她好好聊聊。

——啊,你每次想追女人的时候都这么说。

——哈,我就知道你记着,回头请你小子吃饭。

——……

——小孩子别闹,我们要去谈正经事。

——恩,你的正经事就是泡女人。

——……现在的小孩子真不可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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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烟再见到封九的时候,她还在寻查着着这件案子的涉嫌人物,木渝一手抽着烟,仰头靠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夹着烟头的右手盖在了自己的脸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搭着邢烟的话,看上去有些……不太耐烦。没有人向他搭话的时候,几个小时都会抱着头安静地坐在一旁,脸上的胡子已经拉碴,从眼神之中偶尔流露出的悲意不难看出,这个男人确实在因为自己朋友的去世而感到十分的悲伤,“痕天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小学,初中,大学……我们一直都是,最好的兄弟。”

偶尔,艾伦会替木渝递上一份纸巾,每当她以为这个男人会忍不住悲痛起来的时候,然而……即使到了最后,这个倔强的男人也没有为他死去的朋友落下半滴的眼泪。

席小潭只是偶尔喃喃地说道,“哥哥不会吸毒的,他不会k粉的。”在席小潭的印象中,痕天一直是个好哥哥,待人和善,对她很好,总是一副笑得没心没肺的模样,在法医的验尸报告出来之前,谁都不会相信,这样一个开朗阳光得有些过分的男子竟然会是一个真正的瘾君子。

在案子的申诉期没过之前,作为这件案子的总负责人邢烟有权对牵扯入案的几人进行二次甚至三次审问,关于痕天,关于他们和痕天之间的关系,而目前所知的,席小潭是痕天同父同母的妹妹,因父母之前离异而随母姓,父母双亡,木渝是痕天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而艾伦……是痕天月前就已分手的一个前女友。

艾伦屈指缓缓敲着自己面前的桌子,带着些许漫不经心的调子说道,“一个月前,他毒瘾犯了,管我要钱,我没给,然后就分了,一个月后,你们来通知我,他死了。”

说实话,艾伦这话确实说的十分的精简,并且足够的概括,然而联系到这女人之前作为死者女友的身份,即使只是前女友,却竟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这样一想,又未免有些觉得这女人实在有些冷酷无情。

“她胡说,她胡说,我不要听!我哥才不会向她要钱的,我哥……我哥才不会这样……”席小潭双手捂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