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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节 火烧木场

权彬杉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目光从堡垒到东镜镇城门,再到城头的巨弩,一一看过,最后与堡垒上那名身披大氅的将军对视一眼,才策马返回山牧寨。

湿汉奴握着弓,悻悻道:“这家伙跑得倒快。再等一会儿就不用那个什么斩首行动了,我们两个出手,直接把婆雅第三军六个将的将领一网打尽。”

木岩用单筒千里眼盯着权彬杉的背影,一边道:“谁让你把城门关上的?那门开一次起码得半个时辰,等你追出去,权副将军回营连汤都喝完了。”

然后又道:“他们怎么还不攻城呢?”

“可能是他们来了才发现这周围没木头吧。”

湿汉奴道:“攻城用的巢车、云梯、冲车、轒轀都要用木头。但这周围几十里的大树都被我砍光了,他们想要大木,还得从鸠山运来。至少要七八天工夫,才能准备齐全。”

木岩放下千里眼,“看来权副将军等不到攻城的时候了。”

湿汉奴靠在城堞上道:“千里眼好用吗?”

“好用。”

木岩道:“你还别说山谷里袭敌全靠它了。”看着湿汉奴看着手中千里眼发直的眼神,顺手将它塞入腰囊中,“以后省了很多事情,打仗没这东西不成啊!”

“好像是我借给你吧?”

“湿头你喝多了,你送给我的都忘了。”

“我没喝酒。”湿汉奴一个头金刚怒目,另一个面露微笑:“不还给我也行,给我说说怎么让昆沙七个将全军覆没的?”

木岩挠了挠头,“告诉你也行。你告诉我你这两个头,是那个说了算?”

湿汉奴才两头皆怒,看着木岩面不改色,想是不想告诉自己,但这事太重要,要不然无法平复压在全军众将领头上的疑云,“就像你长出的手臂一样,我只是多长了一个头而已。”

木岩本是问了一个毫无关系的问题,就是不想说当天的事情,那么大的阵势除了说出灵石,都没有更好的理由,但是说出来牵扯的问题太多,谁知道湿汉奴宁愿告诉自己也要听听他的解释。

仔细看了看湿汉奴的头,知道了两个头之中有一个就如同自己的胳膊一样,属于肢体的一部分,虽然避免了两个头都有意识,遇到事情争执不休但木岩还是感觉有些奇怪。

盯着湿汉奴如同看怪物的眼神,让对方脸色越来越严肃,怒气重新显在脸上,木岩嘿嘿一笑,从腰囊中掏出两颗丹药扔给了湿汉奴,“这丹药对你没用,你要是偷吃出了问题我可不负责。拿去让李子义看看你就明白了。”也不等湿汉奴在发问走向城墙。

木岩给他的是聚灵丹,当然比起他最早吃的那些丹药含的灵气更加充沛,这一个是他现在的草药更加珍贵另一个是他至尊丹师的水平,炼丹时能够最大限度保留灵气。虽然这样也并不能解释清楚为何能施展强大的阵法,可总也是

山牧寨婆雅军大营,婆雅第三军中军诸将齐聚帐中。

部将箜也赤大咧咧道:“老办法,先用巢车压制城上的大弩,再用轒轀车靠近城门,放火烧。这样的小城镇,我看连云梯都不用使,就能把城门烧开!”

一名将领道:“东镜镇只有东西两个门,要攻城,东西首当其冲。东面我军没有人,只有攻击西门。所以没有过多选择。”

另一名将领道:“依我看,巢车、轒轀、云梯全用上!等普兰将军主力赶来,出动七八个将同时攻城,踩也把那些贼寇都踩死了。”

“东镜镇虽然不是大城,但墙高城坚,不是那么好打的。”

说话的是第五将正将丘钺荆。他是士卒出身,由小兵积功升至正将,在军中声名显赫。

“东镜镇城高四丈,比寻常的云梯高了一丈,”

第一将正将伍德全道:“用云梯不如用攻城塔。虽然费工了些,但兄弟们的性命要紧。”

“如果主攻西门,那些堡垒倒是麻烦。”

有人提出顾虑。

箜也赤哂道:“几座孤堡有什么用处?”

丘钺荆道:“城下没有护城河,多半有地道与堡垒相连。”

“那也无妨,几座巢车架上床子弩,便把它打垮了。”

众人争持不休,旁边两名将领却一言不发,他们是赵纹的属下。主力未至,主将就战败身死,让两人都憋了一口气。

权彬杉沉默移时,这时才开口道:“诸军用心戒备,今晚敌寇必来袭营。散了吧。”

入夜,山牧寨东西两处同时起火,早有戒备的婆雅第三军迅速迎战,凭借寨墙将敌寇抵御在寨外。众将都披甲带刃,随主将观战。己方守御得井然有序,敌寇纷纷败退,眼看又是一场胜仗,几名将领异口同声说道:“果然不出将军所料!”

“权将军,掌控全局,名不虚传!”

权彬杉冷哼一声,“这点伎俩也敢来献丑!狼晓营出击!”

数十名军士从寨墙后一跃而出,朝敌寇杀去。这些军士都是从民间招来的强悍之辈,身手不凡,权彬杉为了应付敌寇的偷袭,才专设此营,人数虽然不多,战斗力却极强。被这股生力军一冲,敌寇立即溃散,有一小股敌寇被婆雅军追及。眼看无法脱身,那些敌寇跪地求饶,临阵投降了婆雅军。

“果然是乌合之众。“

几名将领笑道:“大人一出,敌寇望风而降。”

“这点降兵算什么?当年我随大人征讨南境,投降的数以万计!”

“一旦攻下东镜镇,大人名正言顺接手将军这个位置跑不了是大人的。”

丘钺荆皱了皱眉,这位副将军虽然作战豪勇,为人却刚愎骄纵,数日来连战连胜,只怕已经忘了赵纹军在鸠山的惨败。

权彬杉对投降的敌寇并不在意,只下令审讯,查出与湿汉奴第五军那些悍匪无关,只是被裹挟的民众,便编入营中作苦力,随即忘在脑后。……

随着另外四个将临近战场,婆雅军开始在山牧寨旁另设新寨,作为大军的营地,两者相隔只有一里,呈犄角之势,相互呼应。

东镜镇平原土地松软,设立城寨并不困难,但苦于周围缺乏树木,都是些不堪使用的灌木和小树苗,修葺寨墙,建造攻城器械的木材都需要从远在百里之外的鸠山运来,耗费了大量人力,进度缓慢。

从天亮一直干到伸手看不清五指,劳作一天的军士们才得以休息。军中的规矩,入夜后不许任何人交谈,以防出现营啸。士兵在临阵时精神压力极大,往往因为一个士兵的叫喊就酿成大乱。

婆雅军兴起时进攻南筠之战,曾经遭遇过类似局面,当时南筠重兵云集,数万大军连营数里,婆雅军连觉都不敢睡,所有军士严阵以待。结果天亮时发现,敌营只剩下一个面无人色的老者,自称是南筠军的主将。原来筠州军半夜发生营啸,数万军队一夜之间跑得干干净净。因此婆雅军大军出动,对此防范极严。

敌寇劫营失败后,一连三日没有动静。权彬杉本来预料敌寇会有一次出动主力的偷袭,他面上虽然对东镜镇的贼寇不屑一顾,但星月湖余孽和赵纹战败这两件事使权彬杉警惕万分,接连几日都是披着甲胄入睡,随时防备敌寇袭营。

几日下来,众将都有些懈怠,权彬杉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小题大作,毕竟山牧寨有六个将的重兵,龙卫军左厢都指挥使任福的大营也离此不甚远。一旦敌寇倾巢来攻,这边火起,那边龙卫军便能攻破东镜镇城。

权彬杉叫来亲兵,除去甲胄,躺在行车床上思量,巢车、攻城塔之类的器械虽然还在建造,但这几日营中已经建好几台冲车和数架云梯。或者明日先投入一个军,试探敌寇守城的强弱。至于部队,就调左厢的第二军好了。

睡到半夜时分,一阵嘈杂的响声传来,权彬杉霍然张开双目,披上衣物急步走出营帐。外面火光大作,叫嚷声不断传来。

权彬杉厉声道:“出了何事?”

这位副将军治军严酷,几名亲兵面面相觑,没有人知道底细,一时间也没有人敢作声。

权彬杉正要发怒,一名满脸烟灰的士兵跑来,“禀大人!营中失火,存放木材的木料场烧了起来。”

看来明日攻城的计划要延后了,从鸠山伐来的木头都在木料场,一旦被大火烧完,又要重新从鸠山运来。权彬杉心头一阵烦闷,“传令各将!没有调令,无故行走者,一律处斩!看管木料场的是哪个营?告诉他们!木料场烧掉一成,便处死一成的军士。烧掉五成,半数处决。全部烧完,让营长自己把脑袋挂在辕门上!”

几名亲兵应道:“是!”

说着分头往各军传令。

权彬杉转身准备回营帐,忽然间停下脚步,扭过头死死盯着大火升腾的木料场。木料场一向是防火重地,怎么会突然间烧起来?而且看火头,不止一个地方在烧,会烧成这样子,只可能是敌寇的奸细混入营中。如果说奸细的目标是木料场,但攻城器械的建造刚刚开始,这时要烧木料场,不如等到巢车或者攻城塔建成,那时放起火来才事半功倍。那么敌寇此时放火,目的何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