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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玖伍】御技

御科夫子陈昂驹没在书院,在辽东边关运筹垦田大计,所以下午的御科课改为自习课,由代理课代表隆娉娉临时拉来的父亲隆镇国带领大家练习驾驭掌控战车。

没有了假面将军的管束,门生们也自由散漫了许多,统共就一辆教练车,大家轮流上去实践熟悉,为此还闹出了不少的笑话。

隆栖迟也算是帝国军队中的宿将了,别看能耐不大,可就是能捕捉到瞬息万变战场上稍纵即逝的战机,屡立奇功,“小西湖”救太后、“楚山”剿匪解救王妃桃小夭,这两役皆出自他的手笔,再加上此公大肚便便一脸喜气的形象,号称“福将”丝毫不为过,他自己也坦然受之。

“战车,战争中用于攻守的车辆。攻车直接对敌作战,守车用于屯守并载运辎重。军旅中,一般习惯将攻车称为战车,或称兵车、革车、武车、轻车和长毂。”隆镇国坐在教练车车辕上授课:

“战车形制,为独辕、两轮、长毂,横宽竖短的长方形车舆,车厢门开在后方;车辕后端压置在车厢与车轴之间,辕尾稍露出厢后,辕前端横置车衡,衡上缚两轭用以驾马。

战车每车驾二匹或四匹马,马体亦有铜饰,主要有马镳、当庐、马冠、月题、马脊背饰、马鞍饰、环、铃等。

战车每车载甲士三名,按左、中、右排列。左方甲士持弓,主射,是一车之首,称‘车左’,又称‘甲首’;右方甲士执戈矛,主击刺,并有为战车排除障碍之责,称‘车右’,又称‘参乘’;居中的是驾驭战车的‘御者’,只随身佩带卫体兵器短剑护身。

每乘战车除车上的三名甲士以外,还隶属有固定数目的徒兵步卒,和每乘战车编在一起,再加上相应的后勤车辆与徒役,便构成当时军队的一个基本编制单位,称为一乘。作战时,甲士站在车上,徒兵跟在车下,而当一方车阵被击溃之后,胜负便成定局。”

门生们听得热血沸腾,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几个男孩子更忍不住去抚摸感受那些各式各样的战车来。

“其实到了本朝,战车的性质,已然从作战,逐渐变成了见光指挥车和阅兵仪仗车,用于作战的机会并不多,不过,既然‘天子门’教科书上有这一门教学,大家就要悉心掌握一下御车的要领知识。下面,本将军给你们介绍一下战车的类型——”隆栖迟移动庞大威武的身躯,马鞭指点着马场上排成一列的不同制式战车:

“此为‘冲车’,诸葛亮攻击陈仓的武器,也是历朝历代军队进行攻城的时候使用的重要战车,在陈仓,曾被郝昭用链球式磨盘所破。

此为‘巢车’,属于装甲侦察车,用于窥伺敌军城中动静,带有可以升降的牛皮车厢。

这种怪模怪样的,名为‘流马‘,源自诸葛亮的运输车。

左手边的,为‘偏箱车’,一侧的装甲可以作为躲避弓箭的掩体,多用于先头部队冲锋陷阵,燕国名将宋惊梦最喜,其军中多达五百乘,帝国边军在这上面吃过不少的苦头。

此为‘洞屋车’,专门用于攻城的战车,侯景曾经用它和它的改进型尖头木驴攻克健康,上面抗矢石,下面可以挖掘破城。

这个大家伙,‘塞门车’,守城的武器,一旦城门被撞开,这就是活动行走的城门。

‘云梯车’,主体是梯子,下面有车轮,带有防盾,绞车,抓钩等多种专用攀城工具。

这个就不得了了,本朝布衣先生高足武承德大人最新研究的‘雷石飞车’,可投掷黑火药和霹雳弹、燃烧瓶,一车多用,威力巨大。

最后那辆长得像刺猬的,叫‘塞门刀车’,加以改进的塞门车,车身都是刀尖利刃,这样敌军很难攀援,形成活动的战斗壁垒,难缠的很,以后大家要是有机会在战场上碰到这鬼东西,一定要加倍仔细小命。”

楚德音按捺不住:“镇国,光说不练傻把式,都说这么半天了,大伙都憋着一股劲儿呢,让我们亲自上车练练把!”

隆栖迟讨好地朝邕王含笑一点头:“邕王爷敏而好学,求知欲旺盛,值得大家学习,那就上车吧!”

话音刚落,楚德音、沈燕飞等五六个好动的男生,一股脑地转进了教练战车,东摸摸西摸摸,说不出的新鲜。可不一会儿,狭窄的车厢里,一车人挤在一起热得跟狗一样,几个大纨绔便忍不住喊热,隆镇国探头进来,脸都绿了,破口大骂:“你们一堆人挤在车里干嘛?!有病啊!三个三个来!其余的滚出来当徒兵跟车!”

楚德音一连几脚,踹下车几个小弟,只留下沈燕飞和燕陌阡两个组队。燕陌阡充允“车右”执矛,低声骂道:“芝麻绿豆一个镇国将军,也敢凶本世子,等老子学会了御车,就天天驾车堵在他家门口对过,专等这老小子过街!”

自领“车左”的楚德音张弓搭箭,哈哈大笑:“有你的哥们,够狠!”

食物链底端的“御者”沈燕飞佩戴好短剑,伸手去放手动拉杆车闸,不意摸到了楚德音的腿,邕王一脸惊恐:“沈老二,你特么还有这嗜好呢?!”

“殿下,您别误会……”沈燕飞心里一慌,战车便偏离了车道,马场左前方原来两棵树,一个是枣树,另一颗也是枣树,沈燕飞这一车滑动过去,两颗枣树都没了!

看着三个闯祸门生骂骂咧咧灰头土脸从车厢里爬出来,隆栖迟火冒三丈,邕王是自己的小主子不敢骂,燕陌阡是外邦国宾洋学生亦不能得罪,大胖子只能将一肚子怒火,发泄在了事故主要负责人沈燕飞身上,劈头盖脸就是两马鞭:“都闪到一边儿去,下一组!”

沈老二等三个,委委屈屈站到旁边,第二组全员女生,桃小夭、叶星舞和新班一个女孩子,分好职责登上了车。“车左”叶星舞横着木槊,神情紧张,不停地对“御者”位置的桃小夭大呼小叫:“看着旗子!该往这边走!注意速度!前面有坑!!当心啊!你怎么这么笨呢!左拐左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