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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那个人偶,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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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偶,交易 【想要触碰我的灵魂,就要先为我安上一颗心。】

走马灯剧场?

他好像是第二次向我提起这个东西了。在我混杂而毫无头绪的记忆当中,只能隐约记得这个走马灯剧场似乎是由死神用死神镰刀干掉某个人,然后从他身体内飞出转动的走马灯胶片,形成电影一般的记忆回放。

而出现走马灯剧场的条件,至少需要有三个。第一,要有一位死神;其次,要有一柄死神镰刀;再次,要有一个即将被干掉的活人。

这三个条件,现在已经差不多满足两个了,我面前这位虽然是前死神,也算是死神一员,镰刀呢想来他总会有办法弄到的。那么现在我们就只剩下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您想要看我的走马灯剧场,应该是需要把我杀掉的吧?”我认真地向葬仪屋提问道。后者嘴角轻挑,用一种近乎魅惑的音调道:

“怎么~小姐害怕了么?”

害怕?我挠挠头,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把这个词安在我身上。“我不是害怕呢,我只是有些担心,恩,一般说杀死一个人,指的都是杀死活人。可是,可是我这样的,好像不算是活人吧?”

葬仪屋:“……”

我继续提问:“若是您一镰刀下去没杀死我看不到走马灯剧场,那么我们的交易还成立吗?”

葬仪屋伸手摸了摸下巴,摇头道:“那可不行了呢。小生也不好总是做赔本的生意呀~不过作为补偿,到时候我倒是可以让小姐看一看你亲爱的人偶师的走马灯剧场哦,这样如何呢?”

不,说真的,我并不想看人偶师先生的死神剧场,一点也不想。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他能够活下来。

于是我和葬仪屋老板死神先生就这样定下了交易。并且也没有做过多准备,甚至我都还站在原地没有动,银发的死神先生便不知道从身体哪里突然抓出一把巨大的死神镰刀,笑着向我挥来。银白刀刃划过的时刻,我心里骤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把镰刀不会一直藏在他那身大袍子里的吧?难道它其实是折叠的?

无关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下一秒死神镰刀已经击中了我的胸口,白色骷髅头正对着我,仿佛在冲我阴阴冷笑。

意料之内的,并没有痛楚,甚至没有出血——当然我身体里也从来都没有过那种柔滑湿热的东西。我只觉胸前一热,黑白的胶片骤然蹿出,在空中飒飒飘散而开,流畅的画面霎时动作起来。葬仪屋的唇角弯弯上挑,收回死神镰刀在原地观察起我的走马灯剧场,不过我注意到,他的唇瓣很快便垂落下去,替换而之的是很不满意的神情。

恩?

不是出现了走马灯剧场么,为什么老板大人还是在不高兴?

我也便抬起头往空中看去,落入瞳孔内的是一片静谧。胶片上一片空旷的大草原,蓝色的天空上飘着朵朵白云,偶尔有风吹过,草枝摇晃,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第一张胶片是草原。

第二张还是草原。

第三张是草枯黄了的草原。

第四张是盖满白雪的草原。

……

我们就这样呆立了半晌,我自己也觉得有点羞愧,便试图伸手去把那些胶片抓住,塞回肚子里。结果它们才一碰到我的手,便纷扬四散而开,化作了点点莹光,消散在空气里。不久之后,一切又都恢复了从前的样子,唯一不同的是,我的肚子上开了个大洞。

我呆呆望向葬仪屋,他也望着我,脸上第一次没有带着他惯有的玩世不恭的笑容。他微微抿唇,带着一些不解,向我问道:

“为什么?”

“竟然连死神镰刀也不能够做到……明明连恶魔都……”葬仪屋银发下黄绿色的眸珠紧紧地盯住我,目光愈加炽烈,就像是一头饿狼盯住了狩猎场上的兔子。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唇,唇角很快又再次挑起,用长长的黑色指甲点着脸颊,歪着头道:“呐,亲爱的小姐。能不能告诉小生,你的来历呢?”

“我不知道呀。”我把几撮漏出来的稻草又重新塞回到肚子里,诚恳地向他解释道,“我从醒来,就是个稻草人偶,别的记忆都不见了。你是死神,应该比我更清楚这种事情才对的吧?怎么又会来问我呢?”

“小生已经不是死神了哟。”葬仪屋强调了一句,又再次挠着脸侧陷入疑惑中。我觉得他再挠下去搞不好会把指甲弄断,于是好心地告诉他道:“我觉得可能是灵魂的缘故吧。可能因为我是稻草人偶,储存灵魂的位置和正常人类不一样,要不然你换脑袋再戳一下试试看怎么样?”

“不,不是这个问题。”葬仪屋摇头,“你身体里出现的,应该是这个身体的走马灯剧场,这说明你的灵魂是后来移进来的。这样的事情天使也可以做到,但却不可能在脑袋都掉了的情况下还继续保持存活状态。奇怪,真是太奇怪了,呀~小生真是越来越激动了呢……”

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啊?把我捉去解剖么?我愣愣地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在那里发神经一样仰头大笑,心里突然猛地蹦出来两个字:

——变态。

不过,死神先生怎么样是他的自由啦,咱现在只想问问,关于人偶师先生……

“不行的哟。”死神先生嗖地扭过脑袋,目光转向窗外,“小姐没有达成小生的期望,所以小生也不会帮你救情人的呢~”

喂,你明明有看到我的走马灯剧场的!怎么可以这样子!

突然间就有一股似乎名为生气的情绪在我胸中蔓延开来,我搞不清楚这种东西究竟是在骨头还是稻草里衍生出来的,也便不去理它,径自跳下窗沿,一溜烟儿地朝着楼下跑去!

身后的男人发出了诡异的笑声。他并没有来追问,而是在窗沿上打着拍子,径自唱起了歌。我的脚步突然一顿,那低沉嘶哑的旋律缭绕着,带着冷风扑面而来,刺骨般的冰寒。

“用棺柩来承载,来承载,来承载;用棺柩来承载,my fair la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