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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断桥

陈棺材花光了自己的全部积蓄后,又把他的木工坊给关了门。

带着一些行李以及为数不多的现金,骑着他的三轮前往了程丹丹的老家。

陈棺材他之所以要搞得这么大动作,都是因为程丹丹的老家距离当地实在是太远了。

在去程丹丹老家的路上,经过的不少地方还没有人烟,特别偏僻。天黑了找不到落脚的地方,陈棺材就只能撑起他那三轮后面的那把大伞,然后躺在车子后面过夜。

就这样,他经过一个又一个村子,翻过一座又一座山,离他的木工坊越来越远。

……

最后他还是遇到了点意外,三轮车的链子断了,陈棺材不能丢下行李独自一人前进,只能在原地等待路过的人救援。

等了几天,就在他的粮食就要吃光了的时候,一个开着柴油三轮的男人经过,救下了陈棺材。

陈棺材被男人用绳子拖到男人的村子里,并被男人带去了修车的地方接上了链子。

男人建议陈棺材在他那里修养几天,因为这里离最近的村子也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不如先购置好足够的粮食,等准备妥当了之后,再上路也不迟。

陈棺材觉得有道理,就留下了。

……

等到了陈棺材要离开的那一天。

村子里突然传来了一个消息。

说是海峡对面的政客计划用直升机运送以假乱真的假钞到当地的某个地方投放。

以此来打击大陆的经济。

村里人都沸腾了,觉得这次他们要发财了。

男人也一样,早早地买来了几个**袋准备装假钱。

他还让陈棺别走了,留在村里,骑着三轮车跟他载一车假钱回来,就可以成为有钱人了,以后要什么有什么。

陈棺材说这些钱不应该拿,而且自己还有事情要做。

男人则是说:“钱就是钱,哪有什么该拿和不该拿的区别?而且,还有什么事情能比钱更重要?”

陈棺材说他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发国难财,自己拿这些钱会感到羞愧。

比钱更重要的事情也多的是。

男人:“你是在说我是个不知羞愧的人吗?”

之后,陈棺材想要解释,但是男人就是不理会,一直说自己当初就该留陈棺材在路上,让他自己饿死。然后就赶陈棺材离开。

陈棺材去到村里买了一些修理三轮车的工具和零件备用,然后就骑着自己的三轮离开了。

在离开几天后,他真的在路上注意到了头上一辆直升飞机飞过,那个时代直升机在农村的天空上很少见,陈棺材马上就联想起了男人之前说的海峡对岸过来丢钱的事情。

这个时候,背后的道路好像有魔力一般吸引着陈棺材回头,直升机的轰鸣好像在天上告诉陈棺材:回来吧。留下来捡钱,当个有钱人不好吗?

可是陈棺材还是抵抗住了金钱的诱惑,继续踏上了前往程丹丹老家的道路。

而直升机也在他头上消失了踪影,至于他去了哪里,是不是到之前的那个村子投放假钱,以及最后丢没丢假钱,男人有没有捡够两麻袋,陈棺材就不得而知了。

……

又过了一段时间,陈棺材经过了一个村子,那里正在举行游神活动。

陈棺材落脚后,在那里购买物资补给,结果在市场看到了当地的一个木匠,他正在愁眉苦脸的。

陈棺材好奇,就问他怎么了。

木匠说自己被村里安排去神庙制作神像,可是村里的长老总是说自己设计的神像感觉不对。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做了,所以就从神庙里面跑回了店里。刚才唉声叹气的,就是村里的长老又来跟自己催设计稿了。

陈棺材说让村里的长老找其它木匠做不就完了。

木匠说这附近就他一个木匠,能找到别人,早就去找了。

陈棺材又问他,村里让他做的是什么神像。

木匠告诉了陈棺材一个熟悉的神仙的名字:三山国王。

陈棺材听了顿时来了兴趣,于是让木匠拿出他之前设计的稿子来看看。

木匠问他要看设计稿干什么?

陈棺材说自己也是个木匠,而且自己村子游神的时候,看过有人被三山国王上身,也许可以给他提一点建议也不一定。

木匠听了,赶紧拿出了自己之前的设计稿子给陈棺材看。

陈棺材看了木匠设计的十几种样式,觉得它们都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他们有点雷同。

木匠设计的这些三山国王都是慈眉善目的大叔形象,眯着眼睛,嘴角微翘。

上次村里游神的时候,陈棺材已经见识过了三山国王的真实模样,于是就给木匠提建议,说把神像设计成一个凶神恶煞,面色特黑的恶人形象。

木匠说自己不知道怎么画,陈棺材就接过笔,在纸上给木匠花了个草图。

然后说:“你可以尝试着把这个给村里的长老看看,但我不保证他们会满意。”

木匠看了草图,觉得陈棺材画的三山国王形象和想象中的差异太大了,说这样不合适吧。

不过木匠后来实在是没有其它办法,只能把陈棺材的设计稿拿到村里的长老那里去给他们过目。

而这个时候,陈棺材已经在离开的路上了。

陈棺材到他们的村口,木匠追了上来。

陈棺材问他怎么了。

木匠说他把设计稿给长老看了,长老让陈棺材他到神庙一趟。

陈棺材没答应,但是还是被木匠给硬拉到了神庙那里。

到了神庙,长老问陈棺材之前是在那里高就的。

陈棺材如实地告诉了长老,自己之前是做生活用品,家具和棺材的。

长老问他没做过神像吗?

陈棺材说自己的手有毛病,会抖,只能做一些粗糙的木工活,神像这种精细的他做不了。

长老不信,然后说他想聘请陈棺材为他们村子制作三山国王的神像。

陈棺材死活不答应,长老则耍流氓,让村里的人扣留了陈棺材的三轮,让他做完神像再离开。

最后他们经过商量得出一个解决方桉,由陈棺材指导之前的木匠制作神像,完成之后,三轮就还给陈棺材,并给他一笔丰厚的报酬。

陈棺材说报酬可以不用了,只求他们说到做到,把三轮还给他。

经过了几天的努力,陈棺材和木匠二人把神像给完成了。

是一个黑脸,圆眼,嘴巴像拱桥一般的凶狠形象。

长老看了神像之后,非常满意,说和他小时候看过的三山国王一模一样。

神像也在神庙里面亮相了,村里的人看到了,纷纷夸赞神庙惟妙惟肖,并询问是哪个大师的杰作。

在众人得知是陈棺材,以及长老要给他一笔丰厚的报酬之后,有不少年轻人想要拜他为师,跟陈棺材学习木工手艺。

陈棺材说自己不收徒,并且自己有事情要做,需要马上离开。

在离开村子的时候,木匠来送他,问他:“你留在村子里面不好吗?你看你多有名气?我干了一辈子的木匠都做不到你这样的高度。”

陈棺材说:“可我觉得自己名不副实。做出这个神像只是因为我碰巧见过三山国王上身而已。”

然后陈棺材就离开了村里。

离开的时候,陈棺材还忍不住地回头看了村子一眼。

村子的门口就在他的身后,只需要回头,他就能获得名气,满足自己渴望的成就感。

但最终他还是离开了。

名气并不能让他止步与此。

……

后来陈棺材在路上出了意外。

本来平坦的路上不知道那里冒出来了一颗石头,让陈棺材的三轮翻车了。

陈棺材把三轮扶了起来后,才发现自己的小腿鲜血不止。

这个时候,一个女人出现了。

陈棺材很惊讶,这个人长得十分漂亮,和刘亦彤十分相似。

女人扯下了自己的头巾,给陈棺材紧急包扎了伤口。

陈棺材趁机问她:“你是刘亦彤吗?”

“刘亦彤是谁?不认识。”

原来女人和刘亦彤只是长相相似而已,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然后女人带着他到附近的诊所清洗伤口。

完事之后,陈棺材跟着女人来到了她的住所。

陈棺材对她表示感谢。

女人说自己家隔壁有个空房子,可以让陈棺材在那里养伤,等伤好了之后再离开吧。

陈棺材觉得自己腿上有伤,暂时也骑不了三轮,所以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在女人家里住了几天,陈棺材发现女人在家里就独自一人。

自己的伤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没事就到外面去走走。

结果他听到了附近的男人在讨论隔壁的女人。

从路人的耳朵里,他知道了隔壁的女人竟然是个放荡的女人。

由于私生活放荡被父母抛弃,然后独自一个人生活。

只要推门走进女人的房间,不管是谁想和她发生亲密,她都不会拒绝。

至于她为什么会这样。

女人的理由是:生理需求456。

陈棺材听了,当天晚上久久不能入睡。

女人只和他有一墙之隔。

他靠近墙边,把耳朵放在了上面,想要听到点什么。

然后他竟然幻想起了自己去隔壁开门的场景。

女人和刘亦彤是那么地像,如果自己留下来和她永远地在一起会怎么样呢?

可是没一会儿,他就坐回到了床上。

他想到了程丹丹,想起了自己跟她表示过爱意,以及答应过她要帮的一个忙。

他不能留在这里。

最后,陈棺材连夜收拾东西,拖着自己的一条伤腿离开了当地。

那一夜,陈棺材知道,如果自己再在那里待多哪怕一刻,一秒,女人的诱惑,就会让他永远留在那里。

……

陈棺材又走了几天。

他的小腿已经痊愈了。

有天他在路上发现了一辆军车,上面有个穿着军装的中年人。

中年人捂着自己的心脏,脸上一副痛苦的样子。

陈棺材上前询问他的情况。

中年人说自己心脏病犯了,刚想吃药,结果刚拿起来,就一手抖,把药瓶掉在了地上。

陈棺材看了看地下,真的有一个药瓶。

他连忙捡了起来并打开,拿出一粒棕色的药丸给中年人喂上。

中年人吃了之后,表情轻松了许多。

陈棺材问他从哪里来的,自己好送他过去。

中年人说往前面走有一个路口,左转然后一直往前,看到一扇铁门就是了。

刚说完,中年人就没了意识,吓了陈棺材一跳。

陈棺材想送中年人回去,但是他不会开车。

没办法,还好陈棺材力气大,把中年人搬到了自己的三轮上面。

然后骑着三轮就往中年人刚才说的地方去。

陈棺材顺着中年人说的方向走,遇到了路口就往左转,没多久就来到了一扇铁门面前。

那里竟然是一个隐藏的小军区。

几个士兵出来问话,陈棺材就跟他们说了中年人晕倒被他给带来的事情。

士兵连忙把中年人抬了进去,有一个还一直喊着:“快送他去医务室!”

然后陈棺材想要离开,结果被士兵给拦住了,说要等他们连长醒过来才能让陈棺材走。

原来陈棺材所救的中年人是军区里的一个连长。

士兵给陈棺材安排了一个房间。

军区里的房间都是一个模样,就是一张床四面墙壁。

陈棺材无聊,就在军区里面走走。

结果发现一群士兵没事,正在拿着长枪打麻雀。

陈棺材也上去凑热闹,士兵也很大方,让陈棺材也试了几枪,然后说:“行了,拿回来吧。被人看到了不好,是违反纪律的。”

这个时候,有人来消息了,说连长醒过来了。

连长醒来之后,就让人找陈棺材过去,跟陈棺材说,自己被他救了,让陈棺材以后跟着他混。

说现在有钱的或者当官的,都怕他们有枪的。

枪就是世界上最高的地位象征。

跟着连长混,陈棺材以后就是人上人了。

陈棺材说,不了,自己并不渴望自己高高在上,只求人人平等。

而且自己答应了要帮一个朋友一个忙,所以要先离开了。

连长留不住陈棺材,就让人往他车上玩命地塞午餐肉罐头。

最后陈棺材满载而归,重新上路。

但是他的地位却依然没有改变,仍然是普通群众一个。

……

终于陈棺材来到了程丹丹所说的村子。

村子不大,几十户人而已。

村口是一座桥,村子进出全要从这座桥上经过。

陈棺材询问了村里的人,说他们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程丹丹的人。

村民说有,不过之前她已经出去打工了,有一年多没有回来了,她家就在村后面的角落。

陈棺材顺着村民指引的方向找到了程丹丹的老家。

陈棺材敲了敲门,里面出来了一个老人。

老人看到了陈棺材后很是惊讶,然后说:“真的来了?你是陈棺材?”

陈棺材也很惊讶老人知道了自己的名字,而且还好像早就知道自己要来。

老人回去叫了他老伴出来,然后里面就又走出来了一个老奶奶。

接着他们就把陈棺材拖进了房子里面招待,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陈棺材说着不用,然后问他们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这么款待自己。

两个老人说,之前他们做了同一个梦,梦见自己的女儿程丹丹坐着棺材渡河去投胎了。

并在棺材上说了自己被人贩子骗后身亡,以及陈棺材做了个棺材将她埋葬,让她投胎的事情。

陈棺材说,是这样啊,原来你们早就知道了程丹丹去世的消息。

两个老人说自己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很痛苦。

但是后来觉得伤心也没用了,不如在家里等着恩人过来,好好款待恩人一顿。

陈棺材吃完要走,但是老人不允许,说是今天晚上还有更好的菜,等吃完了,明天再走。

陈棺材没办法,只能答应。

就在他在老人家里等饭吃,无所事事的时候,老人家里竟然走进来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长得和程丹丹一模一样。

陈棺材很惊讶,问她:“你是程丹丹?“

老人见了,连忙跟陈棺材解释,这是程丹丹的妹妹,程双双。

之前人贩子骗人去打工的时候,本来是要程双双去的,结果要去读书的程丹丹说,程双双太小了,家里又没钱供自己读书,还是让自己去吧,妹妹留在家里照顾二老。结果程丹丹这一去就没有复返了。

程丹丹也认识陈棺材,说他是姐姐的恩人,就是她的恩人。

当天晚上,老人和程丹丹在家设宴款待了陈棺材一顿。

陈棺材吃饱喝足,准备睡一觉,明天就回去。

重新回木工坊做自己的木工生意。

……

可是他一睡觉,天就下起了一场大雨,夹杂着大风以及闪电。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村里的桥竟然被雷噼断了。

桥是村里出入的唯一通道,现在桥断了,陈棺材也就回不去了。

老人跟陈棺材说,既然回不去,就在他们家住多一段时间吧。

就这样,陈棺材在老人那里住下了。

……

由于昨晚风雨太大,老人家里的屋顶划破,漏水了,老人就在没雨的时候,爬了上去补屋顶。

陈棺材看到了,觉得自己在老人家里白吃白喝不好,就说自己是个木匠,补屋顶也行,就把老人替了下来,自己上去施工了。

村里人看到了陈棺材在老人屋顶上干活,就调侃老人,什么时候给程双双找了个男人?

老人说他心里想让陈棺材当他女婿,不知道他愿不愿意了。

虽然是开玩笑,陈棺材在屋顶听到了之后也会动心。

程双双和程丹丹长得一模一样,感觉就是一个人。

可惜了,姐姐喜欢她,不代表妹妹也喜欢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