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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两难

安康小区里的住户多数为一些上了年纪的大叔大婶,所以当警察出现在小区并拉上警戒线后不一会便围起了一堆人,你一声我一语的纷纷发表着自己的真知灼见。

“听说是6楼的一户人家,那人你见过没?我怎么没啥印象。”

“好像没见过,你想啊能出这种事的人,不是身体有病就是心理有病,要么是什么歪门邪道上的人。”

“老吴分析的有道理,我再说一个你们不知道的,6楼那家死的是一个女人,而且杀人犯当场就被抓到了。”

“真的?是了老王你女婿就在公安局,消息肯定是错不了的。”

见一群人纷纷点头肯定了自己的说法,老王头不免有些得意,掌握了消息来源就相当于掌握了话语权,而掌握了话语权就意味着在这群围观群众中拥有了非一般的地位。 

......

罗素无比后悔自己的决定,他恨自己为什么非要冒着好奇心去打开这扇房门,现在这扇门就好像一张血盆大口将他整个吞入,不给他丝毫的挣扎余地。

就在他打开门的一瞬间,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直冲而来,借着屋外传来的光亮,他清晰的看到房间床铺上趴着的一个人或者说是,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屋内地板上到处是红色的浓稠血液,墙壁上也飞溅了不少星星点点,好似一张诡异的图案,将罗素的大脑顷刻间死死定住。

房间里恐怖的一幕让罗素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仿佛呆住一般愣在原地,唯一闪过的念头便是电话中周丹最后跟他说的话。

“你一定要到,我等你......”

他的耳朵里唯一能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了,以至于外面传来的刺耳警笛声他都分毫未在意,直到警察冲进来将他一把摁在地上,脑袋磕在地板上传来的剧痛才让他的意识恢复清醒。

“老实点,不许动。”伴随着呵斥声,罗素的手腕处一阵冰凉,一副手铐将他双手背在了身后,之后他被人从地上拎了起来,带着一脸的迷茫与恐惧,看着满满一屋子的武装警察,罗素颤抖着为自己辩解:“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关我的事。”

不过,所有的警察无一不是一脸凝重与冷漠,没有人在意他那几乎是带着哭腔的求饶。

很快,罗素就被从案发现场带了出去,来时

感觉有些漫长的六层楼梯此刻恍惚一瞬间就走完,他整个人都是恍惚间,一个黑色的布套套在了他的头上。

当他走出楼梯间时,外面纷纷杂杂的议论声瞬间涌入他的耳朵。

“这男的应该就是杀人犯吧?年纪轻轻的怎么不学好,唉。”

“是啊,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情还是为了钱,现在的年轻人太浮躁了,这下起码毁掉两个家庭啊。”

罗素很想大吼一声,“我不是杀人犯!”,可他的嗓子此刻却好似被卡住一般,怎么都冒不出一个字来,与此同时额头上冷汗不断渗出,双腿一软就要坐到地上,直到警察夹着他带进车里关上车门隔绝声音的一刹那,他才好似一滩烂泥一般倒在了车座上。

罗素被带去了城西分局,留下两个法医和三名辅警分别在现场继续勘察以及摸排线索寻找目击证人。

当警察按照监控以及目击者的证言找到罗素的车时,他们有些意外,这辆普通的小轿车竟然车门没有锁,警察一把就打开了车门,车内非常的干净整洁,丝毫没有一般男人车里的杂乱,最终车直接被拖车拉回了城西分局做进一步的勘验。

一直到午后,法医才完成了整个案发现场的勘察,现场的死者是一个女人,没有任何身份信息,左手和左脚被人用利器切割掉,死因也是由于失血过多而亡,由于缺少左手,法医只得采取了她的右手指纹信息准备回去对比看能不能找到死者的信息。

而在周围走访了一圈的辅警也同时得到了一些没有价值的结论,那就是无论是罗素亦或是安康小区4号楼603的死者,竟然没有一个人认识他们,603里死的那个女人就像是凭空出现在这里一般。

随着摸排,一个又一个的谜团摆在了警方面前,法医在搜集完所有的痕迹和证据后马不停蹄的就赶回了实验室,如果可以第一时间找到犯罪嫌疑人也就是罗素就是实施这起凶杀案的罪犯的有关证据,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会简单很多了。

早点结案,他们也能早点轻松。

……

“姓名?”

“罗素。”

“年龄?”

“29。”

“籍贯?”

“本市人。警察同志,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审讯我,真的不是我做的。”

作为性质极其恶劣,手段极其残忍的凶杀案件嫌疑人,罗素手铐脚镣一样都没落下,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隔着铁栅栏回答着两个警察的问题。

“给我老实点,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在这里你心里没数么?我们问什么你答什么,要是敢再啰嗦有你好看。”左边的年轻警察忽然猛的一拍桌子,指着罗素的鼻子就大声喝骂,顿时让罗素缩着脑袋老实起来,不敢再多辩解一句。

他相信,在当下的法治社会,法律一定会给他清白,自己没有做过就一定不会有事。

“继续。”见罗素不再争辩,警察的态度也稍有缓和,准备继续做笔录。

“你做什么工作的?”

“我是一名程序设计师。”

“你跟死者林妙可什么关系?”

“我跟她是……等等,林妙可?”罗素猛的抬起头,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直楞楞的看着问话的警察,要不是手脚被铐住,兴许他会直接扑上去抓住对方的衣领让他再说一遍了。

“出事的竟然不是周丹?!”罗素脑海一遍又一遍的掠过警察告诉他的这个事实。受制于当时昏暗的光线以及恐惧,他确实没有看的真切,而是下意识的就以为躺在床上被人残忍杀害的女人就是喊他赴约的周丹。现在仔细想来,似乎体型真的有些差异。

一瞬间,罗素原本灰沉沉的心情顿时轻了一些,但疑惑也随之而来,周丹为什么会让他来这个地方,而且自己一进去警察随后就来了,为了故意陷害他么?可是她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太多的疑问让罗素又是一阵头大。

“你这么惊讶干嘛,你在现场难道不知道死的人是谁?”受害人的身份警方很快就查了出来,叫林妙可,可是现在看到罗素一会吃惊一会困惑的模样不像作假,警察觉的还是有必要询问一下。

“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反正我不认识这个林妙可。”罗素心中将自己所认识的人默默回忆了一遍,确实没有一个叫这名字的女人。

“还不老实!你不认识她你干嘛大老远从城东跑到城西?你不认识她你怎么进到屋子里的?你不认识她她怎么就死在你面前了?你倒是给我个回答看。”警察连番逼问,一句句戳在罗素的心上,到底该不该把周丹的事情说出来?罗素陷入了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