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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欧阳明月

欧阳明月与雷焕略显尴尬,这两小家伙真让人哭笑不得。

余生,退下。欧阳板起脸,你们如此默契,是不是商量好的给我们这些长辈难堪?大人说话,哪儿有小孩插嘴的份?

师父,徒儿错了。小药童余生立刻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起来吧,今天便饶了你,雷焕前辈不是其他人,没礼貌也是应该的。她幽幽开口,眼神里带着几分埋怨。

小家伙,我这儿有几坛药酒,皆出自麟儿之手,送你了。雷焕一伸手,面前就浮现出十几坛子酒,轻轻一推便飞了过去。

欧阳抬手一甩,酒又工整的飘在桌子上,她冲小药童道,还不谢过前辈?

免了,我今日来,确有一事相求,那便是我这宝贝孙子。他拉着岳麟走向对方,我想将孙子寄养在你这里,他可以做你们的厨师。

余生这才仔细打量着岳麟,就这个小家伙?还会做饭?

说的倒是好听,想让我免费给这小鬼治病吧?欧阳明月哼了一声,随即冲岳麟道,右手伸出来。

她按在小家伙的脉搏上迟迟没松,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半晌才收手,轻叹道,余生,带小家伙去你住的地方,以后你们就有个伴了。

小药童一脸不情愿的带着岳麟就离开了,刚一出门,他就忍不住问道,你真会做饭?

嗯,不但会做饭,还会酿酒,晚上你可以尝尝我酿的药酒。爷爷在路上告诉他,从此,他只能靠自己,这将是他第二个家。

太好了,太好了。余生一听这话,忍不住兴奋,看样子有点喜极而泣。

岳麟没有过问,只当对方新鲜感上来了,余生不过十二岁,两个小家伙慢慢就有了共同话题,调皮捣蛋一系列的。

殿内,欧阳明月好半天才开口道,他不是你亲孙子吧?

我只是个仆人,未曾婚约,何来子嗣?雷焕的身体似乎有些糟糕,声音都没怎么有力了。

可否告诉我,他的身世?欧阳明月忍不住探问。

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雷焕反问。

我不信。她极力否定,又似乎肯定,无奈叹了口气,这些年,你应该很苦吧?一个镇魂法,一个万鬼法,再加上各种天材地宝,你完全可以培养出一个不小的宗门了。

世间一切皆是命数,因果早已注定,如你,如我,如他,皆是一张网,一条线,一道道规则,撑起整个世界,我只是种下一颗希望罢了。雷焕坚定开口。

活死人罢了。她冷冷嘲讽,恐怕不出三年,我这里再也不会有人来求药,东域也再也不会有药王府。欧阳明月狠狠瞪了他一眼。

怎么会?外面还有王家,还有欧阳家。他徐徐开口。

哼,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与欧阳家早已划清界限,再说了,凭他们那些无知之辈,也懂药?不过一群忘祖的家伙。欧阳明月一下就控制不住情绪,愤怒开口。

静心。雷焕伸手在空中画了几笔,两人顿时被阵法包围,她的气息逐渐安稳下来,岳麟是来历练的,不是白吃不喝蹭饭的,该怎样就怎样,不会让你为难的。

那你呢?她不舍的看着雷焕。

我还能干嘛?他苦笑一声,老了,该为自己准备后事了,葬身之地都选好了。雷焕的话语中透露着一丝悲凉。

他还未成长起来,你舍得?欧阳明月不解问道。

皆是命数。他摇头,我尽力了,这恐怕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他们都死了,我,也该去了。雷焕的话语中尽是绝望。

你说谎。欧阳明月直视他,咬着嘴唇反驳道。

现在的我随时可以归墟。雷焕周身的死气越来越重,最后竟实质化变成黑色,让人忍不住退却。

你走吧。她绝望的闭上眼睛转身不再有一丝留恋。

雷焕如重释负般的松了一口气,随即便消失了身影,痴情皆苦,无欲则刚。

站在原地的欧阳明月忍不住落了一滴泪,不知为何而泣,这样子的她,显得分外孤伶。

再说岳麟,余生两个小家伙,将这里彻底熟悉后才返回大殿,欧阳明月早已恢复正常,坐在椅子上拎着一坛酒,冲小家伙道,这酒你酿的?

是。岳麟点头。

暴殄天物。她怒气冲冲的站起身子,许多药材的药效都未曾完全发挥,若拿这个与别人比试,只能算中下等,简直浪费,一想到你们爷孙两如此做了十几年,我就忍不住火冒三丈。

师父教训的对,爷爷曾说过,他是武者,对医道略通一二,所以这酒自然酿的一般,麟儿定当认真苦修,酿出更好的酒。他跪下恭声开口。

你爷爷送你来此难道是为了酿酒吗?欧阳明月一下就怒了,不知多少人穷极一生苦心研究医道,是为救济天下,而你说的什么?酿酒?若如此,你还是趁早离去吧。她一挥衣袖径直坐了下来。

师父,岳麟初来乍到,小小年纪不懂什么是非,请你不要赶他离开。余生当即跪地求情。

师父,是麟儿错了,不懂医道博大精深。他赶忙磕头认错。

你们起来吧。欧阳明月摆摆手,冲二人道,你们看医道圣祖神农氏,亲尝百草,以此试药,身为医者,自然以救人为己任,医道传承至今,虽分不同派系,但核心思想皆是医病,我辈医者,自然心怀天下,我眼里没有好恶,只有病人,任他多行不义,自有人收拾,人皆有命,上天早已注定。她冲两人讲其道理。

但师父,若对方乃十恶不赦之人呢?难道我们也要救治?岳麟不解发问。

难道这世间有十恶不赦之人?有十全十美的好人?欧阳明月反问,随即自答道,没有,每个人都会犯错,也可能会改过自新,人生在世,自当行善积德,多行不义必自毙,当然,遇到那些害你的人,是救是杀,全看自己一念之差。欧阳解释道。

徒儿明白了。两人同时点头。

这里是世间草木全集,人族穴位,骨骼,五脏六腑全集,还有其他兽类全集,你自己拿去参悟,要学以致用,而不是读死书,听明白了吗?她手中多出几本不同书籍,递给岳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