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这款玉佩上面所镌刻的是一只格外好看的南雀,高傲的立在枝头。
这是夜倾寒在她十岁生辰的时候送给她的,或者说,是他们俩十岁生辰的时候。
就是希望眼前的少女能够像这只南雀一样,无忧无虑的,即使是永远都在自己的羽翼庇护之下,那也无妨。
在听到消息的一瞬间,她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人便是夜倾寒,这个永远将她保护的很好的哥哥。
“哥哥...陨落了?”
她有些木讷的独自呢喃着,脚下的步子似乎都有些站不稳,摇摇晃晃的。
夜庭连忙飞身过来将她扶住,但却被后者猛地推开,她哭了,且从未见她哭的这般伤心过。
发疯一样的原地惨笑,猛地扑伸过去抱住夜灵溪,眼角的泪珠连成了一条线,不断的往下滑落,似乎永远不会断绝。
抱着对方的手臂,夜倾舞语气哽咽:“灵溪姐姐,你是开玩笑的,对吗?是不是,告诉倾舞,哥哥不会有事的!”
夜灵溪同样伤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反手将她抱起,双眼通红。
“死了?”
夜天啸猛然脑海中一震,他不相信,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陨落了?这才短短几个月而已!
“究竟是怎么回事!”
夜星极强忍着心中的伤痛,眉头紧锁,双目直视王道,此刻她眼神中没有半分退让,若是此刻开战,他也不会有丝毫顾忌。
“没查到凶手,甚至连尸体都未能找到,但他之前所留在学院的魂灯,碎了!”
原本还抱着些许侥幸的夜星极眼神黯淡,魂灯都已经碎了,那怎么可能还有生还的可能?
夜天啸大喝一声,蜕凡境巅峰的气势冲天而起,就像是一头睡醒的雄狮,所到之处,莫不胆寒。
“我不要哥哥死,我要哥哥活过来……”
她伤感与悲戚,眼角的泪不断滑落,在夜灵溪的怀中喊着。
眼角甚至泛起一丝红肿,在这一刻,她却猛地回忆起曾经每当她哭泣的时候,夜倾寒总是会摸着她的脑袋轻声安慰:“小倾舞要是再哭,那变成小花猫可就不好看了喔。”
只是如今,越是想起,眼角的泪却越是止不住的往下掉,喉咙哽的难受,却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捧起那被摔了一地的玉佩碎片,将其放在怀里,伤心欲绝。
红日西沉,夕阳如血,显得格外凄美,半边天空都被映成血色。
顺着窗外看着外面的余晖,看着周围熟悉人的面庞,她努力地想要回想起什么,似乎已经声嘶力竭。
她双目微微有些失神,直到最后什么也看不到,无奈的闭上眼,伸出手,又似乎是想去抓住,就仿佛夜倾寒此刻就在他眼前一般。
“倾舞!”
夜天啸连忙冲过来将她抱起,他现在失去了妻子,但是如今他引以为傲的儿子也陨落,若是倾舞再有什么差错,独自留下他一人,他又当如何去面对?
似乎再也没有气力,夜倾舞就这样昏睡了过去。
“快,快去把张老找过来!”
此刻,众人心中乱成一团。
这一夜,整个城主府都充满了悲剧的气氛,哭泣之声从未断绝,但他们却终究无力回天,无法改变分毫。
甚至是夜倾寒的尸体,他们也未曾能够看见,便是更不用说寻仇了。
一连七天,这个消息似乎传遍了夜宁城的每一个角落,他们如神一般的少城主,似乎,陨落了!
犹如巨浪一般冲击着他们的心灵,谁都不敢想象,如此惊艳的少年,竟然天妒英才。
朝霞依旧极为灿烂,但他们的心头却掩上了一层阴霾,王道在此地呆了两天之后便返回真武学院,毕竟他身为导师,平时的任务本就很是繁重。
而且此事对于他而言,本就没有半分必要,只是他对夜倾寒实在太过欣喜,而对方的陨落着实让他大感可惜。
在夜家祖祠中,又多上了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夜倾寒!
“孩子,你怎么就这么走了,这是让你爹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夜星极原本刚毅的一个人,现在却是老泪纵横,自己这个孙儿,是他看着长大的,小时候也最粘他了,每当他惹祸被夜天啸揍的时候,总是跑到他那去避难。
“可惜,可叹!”
这一则消息在夜宁城内也是引发了不小的轰动,所有人都在为这位少年天才感到可惜。
“实在是天妒英才呀,这是在绝我夜宁城吗?”
“诶,城主大人清正廉洁,为何上苍要如此不公,先是失去妻子,现在却又是连少城主也惨遭不幸!”
就像是一股飓风,传出去便收不住。
云家家主云飞扬在第一时间便赶过来询问消息的真伪,而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云若烟。
她简直不敢相信,当初那个犹如神话一般,分明比自己小,但却总是把自己当妹妹看的少年,竟然陨落了!
夜倾舞至始至终都不肯接受这个事实,就算是夜倾寒丧典那天,她都只是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偷偷哭泣。
“哥哥……”
真武学院内也同样如此,如今战侯榜榜首陨落的消息已经坐实,无数人皆是感叹万分。
雍灵在第一时间便想到的是凌文和徒世,而当他们满是伤痕归来的时候,让她的怀疑彻底变成了肯定。
然而对方却丝毫不给她机会,刚一回来便宣布闭关,任何人都不得以接近。
而此刻,神风学院的两位长老早已回去,雍灵在真武学院独自开辟一峰,没有任何举动。
一片灵气极为充裕的神园中,植被长得极为茂密,甚至将天空都遮蔽了起来。
赤红色的藤蔓一条接着一条,并不只是单一的存在,而是连着的一大片。
而在一处屏障中,一只全身雪白,没有一丝多余杂毛的雪狐不断地抓挠着那根本看不见的屏障,时而咬牙切齿,甚至还用她的小脑袋去撞。
“诶,丫头,都和你说了他没事,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不懂呢?”
虚空中传来这样一道身音,随后,一位身穿道袍的老者身影显现的出来。
然而后者却置若罔闻,依旧用她那小爪子抓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