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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十一章 欲治边地先治军(下)

那日校阅边军,赵括看到边军将士个个清瘦精干,但目中却是神彩不减,他便以为自要让边军们休养些日子,让他们涵养体力,恢复神气然后便开始训练众兵。

可是他没有预料到这些二、三十出头的黑壮汉恢复得如此之快;边军兵士们几顿饱饭一吃,几夜好觉一睡,便又生龙活虎,蹦达起。

于是,精力过剩的边军,便给他惹下了那几件骚扰乡里的混帐事来。

“我可不是养猪养羊,是该给他们找点事儿做做了!”思前想后,赵括拿定主意,便开始施行他的原定的兵囤之策――只不过囤田之令的执行者,从原计划中的北伐军中役夫,改成了边军士卒。

无奈此时已是秋末,早就是过了农时,想要种庄稼当然是不成的;不过这时正是开垦新地、修葺水利的好时节。

有了数月前在封邑紫山一带开荒种地的经验,赵括便亲自上阵,把边郡的荒芜之地当成了战场,指挥着这数万经过数日休养,被自己“娇惯”得精力过剩,有力气没有地方使的边军兵士们开始了“开荒运动”。

开荒地、通阡陌、修小渠,这些基础建设自然是少不了的工程;同时,赵括还依着初秋时他的先生荀子想到了的水车灌概之法,让营中工匠大造农具的同时,还造出了可以浇灌新开土地的水车,以在来年增加粮食产量。

虽然是力战之士,弃兵从农,多少有点荒废武功之嫌,可是赵括却用这个机会实实在在的把握了这支他本不熟悉的军队。

他将一闾百人的边兵按原有建制编为一个种田闾,让他们在边墙之南开垦士地――如此数万边军变被分成了数百个种田闾。为了激励士兵,赵括还按平民开垦荒地受国家奖励的方式来刺激边兵耕种:凡是开出新地的闾,便以新开之地的多少换算成军功记效。这还不算,赵括又对那些开出最多土地的闾给于新的奖赏――整头整头的牛被烹煮成鲜香四溢的酱肉,送到功劳最大的闾***全闾官兵分享。

于是这些本就有一身力气没有地方用的兵士们的潜力在美味的牛肉和累计的功勋的刺激下,彻底暴发了出来……等到降霜之时,新开垦出来的土地的面积,所能种出粮食几乎可以供养边地所有兵士的吃食消耗。

而对于边军的将尉们,赵括又有另一份按排。在边军士卒都被抽调去种田开慌之时,边军众将尉被赵括招集在一起,又叫上缭子、秦开等原中军诸将,然后摆上那在荀子的马服令府中所“新发明的”沙盘――众北地将尉们便开始讨论对匈奴的战术。

赵括知道自己在军事上的长短:他不过是个空凭着学通了数本兵书,还有自家的一点儿聪明灵性,只用数年时间成长起来的毛头将军,行军作战的本领是比不得眼前这些饱战之将,更不说现在邯郸城中那位经验老道,行军作战只需信手拈来的廉老将军。

他心中多么渴望靠着得到两本旷世兵书,便成独步将林,纵横天下的大英雄,可是他更清楚,这不过是他的一相情愿:兵书是死的,兵法是活的,要想灵活运用人公为兵书上的兵法,只有靠着亲身在战火血雨中的历练。

可是,他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战斗,靠着百战而还所累计的作战经验来提升自家的兵学造诣。他现在能作的就是看着这画满沟壑山川的沙盘,听着百战勇将们的口头叙述,从中偷师一二了。

在众将面前,赵括时而将沙盘看作江山指点,时而又像是个谦逊的学生,细细聆听着大家的一言一字;有时兴起,又与众人在那沙盘上切磋对垒一番。

当军垦囤田渐渐完工之时,赵括的兵法也大有长劲――当然,被他硬拉来的缭子也不再空有一口张狂,而知道什么叫一山还有一山高了;秦开也不只是一个勇冠三军的莽夫,而成了赵括手下智勇双全的一员战将。

这日大中军大帐中的讨论刚才结束,秦开突然拉着赵括问了起来:“大公子为什么要把边军这样的力战之兵用去开荒种地?而不是效当年先马服君在上谷为郡守时,对付东胡的法子――不时派出小股游骑扰袭边墙之北的牧人!”

赵括看了看秦开,没有说话,只是在心中叹息秦开只是能看到一时一地之利的智勇双全之将才,而不是可纵观全局、掌握全盘的文武两全之帅才。

看赵括不语,秦开再说:“所谓以蛮夷之道治蛮夷才是良策。我们要以同时派出数队游骑,一队百十来人,就像匈奴胡人袭击我中原村镇的法子,袭击他们的部落,便可以使他们疲惫于防我的奇袭,无力攻我!

我们这些天来,已经学了这么多战法,正好让兵士们手执兵刃,出去与匈奴人真刀真剑地演练一下,而不是用锄头在田间地头上和土疙瘩做对!

再说了,天天在沙盘上演习兵武而不实战,末将都要憋出病来了……”

显然,秦开真正想说的是他的最后一句话:学了这么长时间了,是不是出去实习一下――言下之意,是让我们建功立业的时候了。

“是啊,大公子,我的剑……都有些日子不出鞘了!”李同嬉皮笑脸地,冷不丁赵括背后来上了这么一句道。

“剑是用来杀人的,要想杀得快,便要时常磨砺――你的剑都不出鞘了――说明你无心磨剑,全无作战的准备,便更是不能了出战!”赵括扭头瞪了胳膊肘乱拐的李同一眼。

“可是末将以为,末将的腰间之剑与心中之剑都已磨得锋利无比,可以一战,战而胜之了!”秦开抱拳,再次请命道。

“你的‘剑’是可以一战了,可你大公子我的剑却还只是一块炼到半中不间的热铁块!”赵括以暗语相对道。

“我军还没有准备好一战?大公子真想一战而一劳永逸?”秦开不是傻子,他这时日子以来,看赵括备战是有条不紊,知道是要打大仗的架势――但他又以为他的小股偷袭的计略也是消耗匈奴人的好方子。

“你以为我让边军兵士种田光是为了来年收点军粮?”赵括反问秦开。

“当然是了,末将虽然不熟悉后勤供给之道,但也是晓得军粮一半都会在运送途中,被辎重部队消耗掉,真正吃到前线战兵口中的粮食不过是运粮量的一半甚至是三成。大公子所想,当然是就地取粮,免去这运粮途中的消耗咯!”秦开很快说出了赵括要边军们开垦荒芜之地的一个原由。

“这只是一个原因……秦开,你想过没有,现在的边军除了是饱战之士,同时,他们也是一群老兵油子……军纪涣散――试问这样的军队对打什么胜仗吗?恐怕是防守有余,出击无力吧。

你不知道吧,边军中流传着所谓‘风林火山’的四了真言!”赵括说到最后一句时,神秘兮兮的轻笑了一下。

“‘风林火山’?莫不是《孙子》上说的:‘疾如风,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这也算是勇武之将柔嫩所奉行的武家大道了!”秦开听完,还不是其中道理,居然仰天一叹道。

“是啊,可是边军的真言,却是在这孙子之说上,加了几个字!”赵括轻蔑地说道。

“何字?会让大公子如此轻看众边军士卒?”秦开看赵括表情不对,于是追问道。

“撤退转进疾如风,包抄迂回徐如林。暗算友军侵掠如火,百姓有难不动如山……”赵括先是字字轻声,缓缓念出,然后脸色一变,道:“军中之人,有这等想法――就算是有吴起、孙子之类的军神再世,他们指挥这样的一支军队――那还能打胜仗吗?”

“这……”秦开没有怎么接触边军士卒,自然也就没了发言权。

“可又与让他们种地有什么联系?”他可是有惑不解,心中就不痛快的主,马上便又问赵括道。

“其实边兵中不少人放匈奴人入边墙,不过是向匈奴人讨要一点儿钱物――边地苦寒,他们要钱来做什么?还不是换点儿酒肉,享一下口腹之乐。这本是人之常情,我们也不好指责什么。不过,久而久之,边军兵卒就想养成了白吃白拿的坏习气,军纪也就差了起来。

可是现在我们要打匈奴了,他人的这种行为是必将危害我军的行动――保不齐他们中间有人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真到了战时,给我军来个通敌什么的……

所以我让他们去种地,一来就是要让他们亲近土地,让边军众兵恢复他们农人的本性;二来就是重新锤炼一下他们的意志。你没我不时奖励开荒做得好的闾吗?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不拿匈奴人胡人的好,而只以我赵国忠诚,才是对他们最有利的!”赵括对秦开以实相告,也是在向秦开交底,要他秦开忠于自己。

“原来如此――可是现在地也开出来,边军们的军纪也没有好多少吧?”秦开当然认为种种地,对改变人的性情做用不多,于是用自己的置疑,好心提示赵括。

“所以下一步,全是要把他们拉出边墙…….”赵括话说一半,李同却以为嗅到了仗打,一时激动,抢过话来:“还是要主动攻他个天杀的匈奴胡虏!”

“不,我们现在不能积极进攻,而是要积极地防御!”赵括胸有成竹地对两位勇将道。

“积极防御?”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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