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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告破

王护卫被宋齐等人押送至衙门收入天牢,不日下达审判令,裴瀚作为主审官,审理此案。

正午时分,兰陵府衙役敲响府衙门口大鼓,高喊道:“升堂——”

王护卫被五花大绑,扔在府衙大堂居中,而裴瀚身着官服,端居上首,身边坐着的是莫子言。

下方围着衙役若干,门外便是叽叽喳喳讨论着的,对此案真相翘首以盼的百姓。

裴瀚的神色不同于往日的威严,他一拍惊堂木,声音响彻高堂:“肃静!”

一时间众人鸦雀无声。

“王护卫,你罔顾人伦,丧心病狂,对杜家小姐杜云芝先奸后杀,扬尸护城河,你可知罪?”

那王护卫被关在阴暗潮湿的天牢一夜,脸色愈加灰暗,言语却毫不悔改:“我不服!我没有杀害杜云芝,凶手分明是她的未婚夫韩宇!你这是污蔑!”

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莫子言心想。

于是裴瀚侧身朝着莫子言的方向道:“上证据。”

莫子言得令,走下正堂,将证据一一摆出来,而后开始阐述王护卫的罪行。

“其一,杜小姐先是被韩宇在房中用小刀所伤,但并未身亡,而后被扔至韩府外。杜云芝身上带血,是王护卫将其拖至杜府,因此身上衣物沾染了杜小姐血迹。而这便是他那时所着衣物。”

莫子言指了指地上那套沾染着斑斑暗红血迹的衣物。

王护卫方才还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跪在地上的身子一下就塌了下来。

什么?这套衣物沾染了杜云芝的血迹,因此他刻意没有扔掉,藏在了房间的隐秘之处,没想到竟然被他们找到了!

莫子言当然注意到了他的神情,于是她扬了扬头,而后开始接着阐述案情。

“其二,奄奄一息的杜小姐被拖进自己的闺房,而这个丧心病狂的人渣,竟然趁人之危,在杜小姐的床上侵犯了她!杜小姐的尸身被检验出来有侵犯痕迹,这便是王护卫的第二个罪证!”

那外围的百姓一下子倒吸一口凉气,这王护卫色胆包天,竟然在杜小姐流血不止的情况下强要了她!

莫子言的眼神愈发冷厉:“最后,此人用送给杜小姐却被拒绝的发簪,插进了杜小姐的心头,亲手夺取了杜小姐的性命!”莫子言指着摆在桌面上的发簪,接着道:“而这,便是他的杀人凶器!”

桩桩件件,从始至终,莫子言将他的整个犯罪经过和罪证全都当堂展示了出来。

证据在前,王护卫张了张口,还想再辩驳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

此时裴瀚威严的声线再次响彻大堂:“铁证如山,你可还要狡辩?”

王护卫眼中的希冀终于泯灭,他心如死灰,语气麻木地认罪:“草民认罪。杜小姐确为我亲手所杀,也是我强要了她。”

一石激起千层浪,群情激奋,门外义愤填膺的百姓将将要闯进大堂来,衙役提起长枪才把他们吓住。

“斩头!这样的穷凶恶极之徒就该斩杀!”

“是啊!怎会有这般恶毒之人!杀了他!”

“杀了他!”

……

叫骂声此起彼伏,于是裴瀚不得不再次拍响惊堂木,道:“肃静!”

他宣布道:“王护卫此人,侵犯杜家小姐杜云芝,已是罪不容诛!还痛下杀手夺取杜小姐性命,更是罪加一等!按律——斩立决!”

一个亡命牌,被裴瀚大手一挥扔下了案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也成为了王护卫此生终结的象征。

当日下午申时,杜府大小姐杜云芝被杀害一案,就此告破,真凶王护卫在午门外斩首示众。时人茶余饭后谈及此事,都言裴瀚办案神速,大快人心。

这个持续良久的案件终于告破,兰陵府县衙上下都松了一口气。

檀闫晗这些日子都在跟随父亲去其他州县访问亲友,不在兰陵府。

待到她回来时,却在众人口中得知,这案子都破了。

她顿时不高兴了,开始责备起了檀章年:“父亲,都怪你叫我跟着您去走亲访友!这下好了,案子都结了,最精彩的时候我都看不到了。”

颇有一番娇嗔的小女儿情态。

那檀章年一向惯着她,于是只好讨扰道:“好了好了,你别生气了,都是为父的不是。”

“哼,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已经看不到审案的时候了!”

檀章年实在拗不过她的任性,于是只好道:“此案是裴瀚全权审理的,为父今日便许你去找他,问问那案件经过吧!”

檀闫晗这才脸色好看了些,马不停蹄地跑去找裴瀚了。

她来到裴瀚住处,围在他身边道:“瀚哥哥,你可不可以给我讲讲那案件经过?我跟着父亲去其他州县了,没有看到你审案的时候。”

檀闫晗毕竟是家里娇养出来的,即使她没有刻意撒娇,语气中也自带娇憨。

裴瀚对她不堪其扰,刚想随口说了句将她打发了去,却睨到莫子言一脸无语地离开了。

回到驿站。

裴瀚见莫子言离开,哪里还顾得上檀闫晗,匆忙甩掉她紧跟着莫子言的身影追了出去。

莫子言一路走回驿站,裴瀚三步并作两步,以最快速度赶上了。

裴瀚叫住她:“子言,你且等我一起走呀。”

莫子言却神情冷淡,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一副对裴瀚爱答不理的模样。

裴瀚当即开始好言好语地哄起了莫子言:“我也不知道檀闫晗会来找我,只是我一向都是不爱搭理她的,这你知道的呀。都是我的错,你莫要不理我了。”

莫子言还是不理,自顾自地往后院走去。

赵高飞也在驿站,他看着二人一前一后神情各异的模样,便知两人闹别扭了,于是叉腰站在一旁,一副看戏的模样。

于是裴瀚又轻轻拉了拉莫子言的衣袖,而后轻声道:“好了好了,莫要生气了。不管她出不出现,我的心始终在你身上。”

莫子言终于忍不住回头:“哼!花言巧语,油嘴滑舌!说再多,你身边还不是一样莺莺燕燕环绕!”

莫子言挖苦讽刺裴瀚,他却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笑脸嘻嘻地道:“哪来的一群莺莺燕燕?你一人便顶过万千莺燕,胜却满城桃花。”

她的脸登时红了,虽然心底的气还没有消,但她实在无法不对笑脸盈盈的裴瀚动心。

赵高飞见状,顿时别过脸去,无奈叹道:“原是我自讨苦吃!本想看戏,却被你二人酸言酸语腻歪到了。”

而后作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小月进来,告知莫子言道:“大老爷来了,说是腰间小姐你。”

莫子言皱皱眉,本想叫小月回绝了去,小月却道:“大老爷等候多时了,小姐不见,想是不合适。”

话已至此,莫子言只好硬着头皮去见莫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