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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太子大婚

第二天还没吃早饭,太医就尽职尽责的来换药,我照例被捂了眼啥也没见到。换完药吃过早饭,巧柔便过来说:“皇后娘娘请你们过去。”于是我和白老爷整理仪容,迈出西侧殿大门。此时雪已经很小了,微微细细的如同朦胧的雾气。我们左转走了几步,便进了修德殿正殿。

皇后见我俩进门,满面笑容的迎上来,两只手一手拉一个,把我二人牵到内室,让我们在小几旁坐下。小几上摆了茶水点心,看来这是要开茶话会了。

皇后笑盈盈的瞅着我俩,看得我心里发毛。半晌她才说道:“安儿,我们姑侄二人快二十年没见了,本想好好聚聚,前夜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昨日又要招待平东王,今日才算得空再与你好好说说话。”

白老爷说道:“侄儿也想多与姑母说说话。”

皇后问我:“喜善,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我答道:“回皇后的话,好多了,没有最初那么疼了。”

“这里没外人,不用这么拘礼。”皇后笑着拍拍我的肩头。

“是!”我应道。

皇后说道:“本宫看得出来,喜善你是个好孩子,心肠好,待人真诚,心量也大,安儿今后能有你照顾,本宫也很放心。”旁边白老爷也煞有其事的点头附和。

我赶紧表示谦虚:“皇后过奖了,奴婢……哦,我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山野女子,能照顾白老爷是我的幸运。”

“唉,只可惜不能见证你二人的大婚了。”皇后忽然叹了口气。

我的脸刷一下就热了,转眼一看白老爷,也是一脸羞涩。扭捏了一下,白老爷开口说道:“此事还望姑母见谅。侄儿想给连花一个像样的婚礼,故而难以在宫中举行。”敢情这位连婚礼都想好了。不过刚才白老爷叫我“连花”也,他很少这么叫我的,平时总是一口一个丫头丫头。话说我这俗气的名字,被他叫起来还蛮文雅的,比那个赵夕白叫我小花强一百倍,更别提后来的什么“宝儿”了。

我胡思乱想到赵夕白叫我“宝儿”的事,忽的心里有点酸酸甜甜的滋味。原来那时赵夕白就喜欢我了……宝儿这个名字,好听是好听,甜蜜是甜蜜,可惜不太配我的气质,我天生就是叫连花啊,丫头啊的命。这个时候赵夕白应该已经见到柳衣衣了吧。像赵夕白这种天生的少女杀手,连我这种神经粗糙的人都能砰然心动,柳衣衣仰慕他喜欢他再正常不过了。现在是皆大欢喜了,我陪着白老爷,逗他开心,抚慰他的心伤,我俩平平凡凡的过小子日;那个神通广大的柳衣衣陪着出类拔萃的赵夕白,也算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了。

我这边一分神,就没注意旁边那两位在谈什么。等我回过神来,好像听到皇后说了一句“需儿大婚”之类的话,我赶紧凝神静听,只听皇后说道:“本宫万不想强逼需儿,只是这平东王撂下话来,说此次与金胜必有一番恶战,万一他为国捐躯,就再无机会见证爱女出嫁,故而一定要在回宛城之前,把福安的婚事办了。他说的话于情于理都不错,更何况需儿与福安的婚事两家早有默契。”

天哪,易时需的婚事定的这么快!合着那个平东王的意思就是,你不娶我闺女,我就赖着不走啊!

白老爷说:“如此说来,太子大婚就在这几日了?”

“正是,仓促是仓促了些,不过刘念恩带兵虎视太平谷,平东王身为宛城主将却迟迟不肯归营,唯今之计只有尽快举行大婚,安抚平东王。”

“时需表弟是否已经知情?”

“这是昨夜陛下与我才商议好的,今天正式下旨。我看需儿马上就要闹将过来了。”皇后一脸无奈,“喜善,若兰是你结拜妹妹,你要好好劝劝她。等太子大婚一过,我就下旨给若兰一个良娣的名分,对她和需儿都有个交代。”

我呆呆的点点头:“好的。”

正说话间,屋外忽然响起一声怒喊:“母后!母后!”易时需果然闹过来了。

皇后给我俩使了一个眼色,我们便站起身,恭敬的在一旁立好。皇后在小几前坐着不动,片刻功夫,易时需就冲了进来。

“母后!这是怎么回事?”一进门,易时需就冲到皇后身边,红着脸质问。

“需儿,你从哪里学来的如此没有规矩?”皇后缓慢而严肃的说。

易时需顿时语塞,挣扎了半天,终于退后两步,拱手行礼道:“孩儿给母后请安!”

皇后“嗯”了一声,易时需马上又急躁的问:“母后,孩儿今早接到父皇的旨意,说是近日便要与福安完婚,这是真的吗?”

“这是本宫与你父皇议定的,你有意见么?”

“孩儿不敢!福安本就是要做太子妃的,孩儿本也没有意见,可是如今福安却派人暗害若兰,如此蛇蝎心肠的女子,孩儿怎敢娶她进门?”

“昏庸!”皇后锁着眉,开口斥道,“你的老师平时是怎么教你的?枉费你父皇请了全国最有见识的贤者来辅佐你,难道你一心以为,若兰真的是福安和平东王派人刺杀的吗?”

易时需身子一晃,沉默不语。我不知道易时需感觉如何,我自个儿的心却是突地一跳。原来皇后,甚至皇上,都早就猜到了事情的原委,枉我还赞赏柳衣衣的计谋高超呢!看来混皇宫的人都是人精,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他们该不会以为我是若兰的帮凶,因为白老爷喜欢我才隐忍不发吧?想想就毛骨悚然!

易时需晃晃悠悠的坐到皇后对面,脸色发青。半晌他才说:“孩儿但凭母后做主。”看来易时需也不是傻瓜,其中的道道也能想通,不过看他这表现,似乎不惜委曲求全,也想一心保住若兰。白老爷说的那句“留一个幻想”果然很有道理。

皇后看了易时需一眼,说道:“你也别太伤心,等你大婚完毕,本宫自然会赐若兰一个良娣的名分,这还不够么?”

易时需抬抬眼皮,声音平板的说:“多谢母后。”

“这几日你与福安好好相处,不要再惹是生非。宛城那边军情吃紧,你这个做太子的,该是担负起自己责任的时候了。”

“是,孩儿谨遵母后教导。没事的话,孩儿就先告退了。”易时需面无表情的站起来,行礼告退。

皇后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这孩子,与他父皇一样,都是痴情种子。希望那个若兰不要辜负他才是。”

皇上的旨意传达下来,福安跟他爹回平东方准备去了。宫里上上下下都忙翻了,各处都张灯结彩,宫女宦官一群一群的奔走于各个大殿之间。我想去看若兰,可是又不知该如何面对她,更何况我也拿不准她对易时需是真情还是假意。我问白老爷,白老爷说他只在靖天与若兰交接过一些情报,只知道若兰城府很深,看不出真正的心绪。白老爷叫我离若兰远点,不要淌那滩浑水。我们和皇后订好等易时需大婚那天出宫。一想到出了宫就能见到左大婶,就能回左家庄,我的心就雀跃不已。

三天后,碧渊国太子易时需迎娶平东王之女易福安(汗,近亲结婚,而且新娘才14岁,小屁孩儿一枚)。一大早,易时需就从长乐宫盛装来到永乐宫,拜见过父母,便带着乌央乌央的迎亲队伍从神龙门出去迎接福安。快晌午时带着福安回来,在永乐大殿举行拜堂仪式。我和白老爷混在人群中远远观望,我更是有幸亲眼见证了古代皇室结婚拜堂的全部过程。

只见福安头上压着一顶比她的脑袋还大的凤冠,那凤冠上金光银光交相辉映,看来是嵌了不少宝贝;凤冠前垂下一幕珠帘,把她的脸隐隐遮住了;她身上穿一件拖地两三米的大红喜袍,金丝边,腰挂金束带,袍子上绣着凤凰牡丹图案,远远看去这袍子灼灼生辉,耀人眼目。易时需和福安站在大殿中央,皇帝皇后坐在龙椅上,一位年纪顶大的官员端着一本文章长篇大论的念,念了好久才开始拜堂。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这世间又多了一对凑合着过的夫妻,真是遗憾啊。

拜完堂,一堆宫人簇拥着把两个新人扶出大门,往长乐宫行去。从此东宫圆福殿便有了新的主人。帝后这边也转移战场,招待亲朋好友们去后面用喜宴。我和白老爷是宫女和公公的身份,看完热闹只能摸摸鼻子走人了。

回到修德殿,我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宫。要说收拾,其实也没啥可收的,我一没钱二没收藏,在内室转了一圈儿都没找到可装的东西。忽然我想起若兰送我的手镯,赶紧对白老爷说:“老爷,以前若兰送了我一只玉镯子,我怕戴着碰碎,就搁芝兰殿我住的地方了,我们去取吧?”

“一个玉镯而已,你若喜欢,改日我再送你一只便是,何苦又去芝兰殿惹不痛快。”

“那是若兰跟我结拜时送我的,我还把自己的护身符送她了呢。”

“原来是结拜时互相交换的信物。不过既然她已经不把你当做姐妹了,你更不该再留恋没有意义的信物。”白老爷干脆利落的拒绝道。

我垂下头不说话。若兰没把我当姐姐,可我是真的把她当妹妹了,就算她害了我,我也没有怪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若兰难道真的就是坏到不可救药吗?我还是想把玉镯拿回来,留个念想,好歹我们一起度过了那么久如仙似幻的美好日子。

我正寻思怎么说服白老爷,忽然外面有人吵嚷,我们走出去一看,却是好久不见的乐福。乐福一见我,就慌慌张张的喊了声:“不好了!姑娘自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