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本能地感觉到李北河一定是有什么目的。
不过，她倒不好意思明着驳回李北河的话，只好怪怪地看了陈歌一眼。
陈歌回了她一个眼色，微微摇了摇头，意思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于是，这趟任务就莫名其妙地这么安排了，肖成刚几个特别想去见世面的人愣是没去成，赵曼婷和陈歌这两个明显不太想去的硬是去了。
直到两人上了小汽艇，众人的脸上都是有点懵逼的。
小舞凑到乔安身旁，瞪着她问，“你就不担心吗？”
乔安有点迟钝地看着她，“担……担心什么？”
小舞翻了个白眼，恨铁不成钢地说，“废话，担心你男人啊。你没看到吗？两个人啊，孤男寡女的啊，你就不担心？”
乔安愣愣地看了看正缓缓开往岩壁底下的小汽艇，又愣愣地看了看小舞，“这，这大白天的，一下就回来了，我，我担心什么？”
她上下打量了小舞一会，似笑非笑地睨着她说，“哎？不是，我都不担心，你怎么显得比我还担心呢？”
小舞愣了愣，面不改色地回答说，“我当然担心了，我都还没到手，总不能让别人先叼走块肉。”
“你……”乔安再次被小舞的无耻打败，想踹她一脚，又怕自己力气太大把她踹飞了，只好狠狠地瞪她。
小舞却满不在乎地冲她挑了挑眉头，然后神神秘秘地凑近了说，“要不要我给你盯着去？”
乔安一愣，“盯着？怎么盯着？”
小舞好看的眉毛再次飞舞了一下，“山人自有妙计。”
……
陈歌操控着小汽艇驶向上游的陡岩时，心里依然对此行的安排有些疑惑。
李北河这个糟老头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他为什么要把自己支开，还让赵曼婷来盯着自己？
还有，赵曼婷的表情怎么一直这么奇怪？
毫无疑问，赵曼婷自第一次出现在陈歌的面前开始，就一直是一个酷冷酷冷的女中尉形象，果断，坚强，骄傲，直接……
但今天的赵曼婷，居然一直不愿意跟陈歌有视线的接触，上了汽艇后，她也只是沉默着低头，似乎在思考什么难决定的事情。
陈歌摇摇头，把这些思绪先抛到了一边，把视线投向了前面的峭壁。
进化之后，他在视力方面也有很大提升，这不到百米的距离，他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一堵峭壁的大体形状结构，是层层叠叠页岩，在西斜的阳光下折射着各色的光芒，随着汽艇的位置变化，时不时有晶体的折射光闪入眼帘。
看来李北河说的确实是真的。
陈歌把视线往上抬，看了看峭壁的顶端。
峭壁中下方都是光秃秃的岩石，到几十米的半腰处，才开始生长植被，到顶端，便是郁郁葱葱的灌木和矮树丛。
陈歌心里微微一动，正想运转能量场来探测一下那个方向，却听到赵曼婷突然在背后说，“陈歌，你能帮我进化吗？”
陈歌差点一头栽进水里。
他一度以为自己幻听了，于是回头呆呆地看着赵曼婷。
赵曼婷已经恢复了原来那种冷静坚定的气质，笔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清晰地重复了一遍，“你能帮我进化吗？”
陈歌的世界观都崩塌了。
他明白了……
李北河并不是要支开自己，他是要……
这糟老头子，坏的很啊！
陈歌愣愣地站在那里，好半天才匪夷所思地摇摇头，奇怪地问，“你……李教授到底怎么说服你的？”
赵曼婷其实脸颊也有些发红，但是表情却已经恢复得很冷静，“很简单，第一，我们……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第二，李教授说的对，这是我们人类唯一的机会。另外，我自己也想……成为最强大的战士……”
陈歌愕愕地看着她坚定的表情，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任何事情，一旦跟信念和理想挂上钩，便都变得不可轻侮。
即便坚守信念的方式，实现理想的途径有些荒唐。
陈歌对李教授突然有点失望了。这老头，到底是想不出其他办法了，还是一定要走这条捷径呢？
赵曼婷似乎从他的表情中猜到了他的想法。她犹豫了一下，从腰上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匣子，脸微微一红说，“教授说，上次因为要救那姑娘的命，他不知道你会做什么决定，便没有收集收据，很可惜，所以，他说……如果我能……就记得一定连接监测器……”
说这些话的时候，即便她很冷静，脸还是忍不住有点发红的。
陈歌张了张嘴，有点无话可说。
尽管如此，李教授的研究方法，真是挑战三观啊。
他只能摇了摇头，“我拒绝。”然后转过身去，操控着小汽艇加快速度驶向陡崖。
他头也没回地补充了一句，“对不起，我不是拒绝你，我是拒绝这件事。”
赵曼婷怔了怔，欲言又止，表情里似乎有些失望，又似乎有些如释重负。
她盯着陈歌的背影看了一会，把手里的监测仪随手放在了汽艇上。
说出那句话，已经是她能做出的最大努力，这一点她跟李教授也交代过。
堂堂一个前中尉，自己总不可能做些失足女青年才做得出的事情吧。
其实李教授还是向赵曼婷“争取”过的，大概意思是，陈歌这小伙子可能人品出众，意志坚定，一般程度的“邀请”可能并不能打动他，所以如果可以的话，不妨稍微“发挥”一下。
赵曼婷也实在没想到自己一直无比敬重的李教授会一本正经地跟自己讨论这样一个话题，顿时就闹了个大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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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明白了李教授的意思后，她还是坚决的表示做不到。
发挥？发挥什么，对不起，实在没这个经验。
赵曼婷想起先前的事，不禁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此时，她心里对陈歌倒真的有些发自内心的欣赏和敬重。
虽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肢体“邀请”，但根据自己对男人的认知，会拒绝这种机会的男人，应该很少吧。
尤其还是在这种，几乎不用受到道德谴责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