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歌和乔安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震惊了，但接下来才发现，更让人震惊的远远不止于此。
在几支毫无印象的歌舞过后，陈歌和乔安正在荒唐震惊中神游，负责节目安排的虎哥却突然拍了拍手，别有意味地回头挑了挑眉，挤了挤眼说，“大哥，陈老弟，压轴节目来了。”
然后，舞台上就上来七八个只穿着内衣裤的女孩子。
虎哥说的压轴节目，竟然是艳舞。
另外几个大老显然也事先知情，一个个悠然地看着台上，嘴角扯着一丝玩味的笑。
乔安目瞪口呆，顿时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她心里很纳闷，这种男人专属的恶臭节目，喊自己过来干什么？礼节性邀请吗？
陈歌面无表情地看着台上，心里却突然涌出极度的反感和愤怒。
因为他看到，台上那些几乎**的女孩子中，正好有白天遇到的那个服务员。
更离谱的是，只看一眼，陈歌就发现，台上的女孩子虽然浑身上下只着比基尼，看起来开放大胆，但是只要稍微留意，就能发现她们其实没几个放得开的。
除了前排的两三个挥洒自如外，后面大部分女孩子都是亦步亦趋，畏畏缩缩，舞蹈动作僵硬，手臂和双腿都打不开，似乎随时都会忍不住缩回胳膊来遮掩自己的身体。
如果这真的是一些从业的艳舞演员，在这里表演节目，无论尺度多大，陈歌或许都能做到视而不见，绝不自命清高假装正直。
但此时，他心底确实是非常不适。因为他能感觉到，身旁这些人，正在享受这种践踏他人尊严的快乐。
虎哥那些人却看得兴高采烈，看到有一两个女孩子僵硬到尴尬的动作，他们指指点点，拍着大腿笑的前仰后合。
乔安也已经看出不对来，他瞟了瞟陈歌，双手在桌子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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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弟，节目怎么样。”虎哥突然侧过头来跟陈歌说话。似乎注意到陈歌的表情有些严肃，他笑了笑，竟然主动解释说，“跳的一般是吧，其实她们都不是专业的演员啦，她们之前，都是酒店的住客，哈哈哈，有意思吧。”
陈歌干巴巴地笑了两声，“酒店的住客，那她们怎么……”
“其实，她们是自愿的，”豹哥在旁接过了话茬，不冷不热地笑笑说，“不是出了这档次怪事么，酒店第一时间就封死了，我们酒店虽然食物储量很大，但这个情况下，我们可没打算免费供给外人。”
“所以……”
“所以要吃饭，要活命，就拿东西换，”虎哥呵呵地笑着，摊了摊手说，“根本不用逼她们，为了一口饭，她们愿意的很，呵呵呵，女人嘛，也就这点优势。”
乔安的手急剧地颤抖起来，然后被陈歌一把握住了。
陈歌笑了笑，眼神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他想问，那男人呢？男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嗯，有的用钱换，就像刚才的金丝眼镜就是，——那没钱的人呢？去哪里了？
他还没有问出口，台上突然一声号令，那些女孩子犹豫了几秒钟，突然就开始脱衣服。
她们身上本来就没穿多少，脱衣服，自然就是脱了内衣。
随着她们的胸部暴露在空气中，台下顿时响起一阵大叫和口哨声。
有两个女孩子终于被这声音击溃了尊严，再也忍不住，捂着胸口蹲在台上哭了起来。
台下的笑声和叫声更大了，有种陷入疯狂的味道。
陈歌和乔安的手紧紧地捏在一起，两人手心里都是汗。
豺哥在那些人里笑的最是猖狂。
留意到陈歌和乔安的表情异样，他眼里闪过一丝恶意，突然盯着乔安上下看了片刻，然后邪笑着大声对两人说，“陈夫人的身材这么火辣，她要是上去跳一跳，应该很好看，哈哈哈哈哈……”
在座的人脸色都勐地一变。
龙哥的眼色瞬间阴沉下来。——这个老四，总是这么不分轻重不分场合。
那一瞬间很快，乔安还没来得及愤怒，龙哥也没来得及斥责，桌上的烟灰缸便突然化为一道银光飞了出去，正正地砸在豺哥的半边脸上，豺哥刚发出一声惨叫，陈歌左腿在椅子上一蹬，整个人从台桌上跃过，一脚将豺哥从椅子上踹得倒飞了出去。
这一脚极重，豺哥仰天翻了个跟头，然后趴在地上，差点背过气去。
这时对面的虎哥和豹哥才反应过来，连忙一起拦住了浑身杀气继续向前的陈歌。龙哥在席首大声喊，“停手停手！陈老弟，别生气，给个面子！给个面子！”
陈歌停住了脚步，冷冷地盯着豺哥，眼神凛冽，杀气十足。
豹哥抓住了陈歌一只臂膀，眼神里却很有些讶异。
白天时他没在大厅，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陈歌动手。果然，有点东西啊。
“消消气消消气，”龙哥适时赶过来挡在了中间，笑着拍了拍陈歌的手臂，“别跟老四一般见识，他就是这么个人，嘴巴臭，没脑子。”
“我，我要杀了他！”这时候，豺哥终于缓过气来。他从地上爬起，眼睛通红，几近疯狂，“我要杀了他！谁也踏马的别想拦我，我要杀了他！”
他原地转圈四顾，然后从身后拎了一个酒瓶就准备扑过来。
“老四，你还懂不懂规矩！”龙哥表情也沉了下来，他挡在陈歌前面，冷冷地盯着豺哥，“是你自己挑事，你心里没点数吗？下午就说清楚了，都是自家兄弟，怎么着，不服气？自己想想，换别人这么说你家钱芳，你就乐意吗？”
豺哥举着酒瓶愣了愣，脸颊的肌肉急骤地抽搐了几下，然后，他的眼神越过龙哥，像刀子一样在陈歌脸上狠狠地盯了片刻。
最后，他把酒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然后转身大步走了。
豹哥看豺哥走了，这才松开了陈歌的臂膀，顺手拍了拍，笑着说，“陈老弟，果然好身手。呵呵……别跟老四计较，他就那点出息，熊样。”
“是吧，老三，我没骗你把，”龙哥也哈哈地又笑出声来，对陈歌说，“老三，豹子，是我们几兄弟里面身手最好的，你们两个……可能不相上下。”
陈歌的表情慢慢缓和下来，礼节性地跟几人客套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