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歌迅速地清查了左边的试衣间，然后说，“走，支援他们。乔安先关门。佟晨大伟，守住扶梯！”
乔安闻言，立即飞快地跑到楼梯口，将通往二楼的楼梯门轻轻拉上，又拖了一把椅子卡住，佟晨和吕大伟则依言跑到了扶梯口处，紧张地盯着楼下的方向。
中间的战斗很快结束了，因为另外两侧的感染者总共不过四五个，在十几人的围攻下，倒还可以有惊无险地解决掉。
陈歌和豹哥照了面，分别点了点头，然后同时听到另外一侧有人在小声哀求，“豺哥，饶命，我，我……”
两人一愣，连忙跑了过去。便看到一个小弟正跪在地上，涕泪交加地举着手哀求。
而豺哥正站在他面前举着刀。
“他被咬到了！”听到脚步，豺哥脸色厉狠地回头对豹哥说，“三哥，怎么办！”
豺哥怔了一下，顿时放慢了脚步。
那个小弟的手臂上，有一个发黑的压印，在往外渗着血。
众人心里都一下子缩紧了。
在计划前，他们不是没考虑过这种情况的发生，但是当它真的发生后，他们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刚刚并肩战斗的战友，下一刻可能就会变成感染者，该怎么面对？
“要不先把他锁……”豹哥刚犹豫地提议。豺哥却已经勐地挥刀，一下砍掉了那个小弟的头颅。
周围的小弟们勐地发一声喊，吓得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卧槽，别喊啊！”看守扶梯口的佟晨焦急地回头，结果一眼看到那颗还在地上咕噜噜滚动的头，顿时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大哥，没用的，反正都是一样的结果，”豺哥脸色冰冷地咬牙说，“还不如给他个痛快，免得受那个折磨。”
陈歌眼神复杂地看了豺哥一眼，然后掉转身，拦住了闻声过来的乔安。
没人指责豺哥做的不对，但大家心里都怀着兔死狐悲的悲哀和恐惧，每个人心里都涌上来一个念头，“如果，我被咬到……”
一颗极不利于队伍团结的种子，瞬间在人们的心里种下了。
事已至此，便没有再讨论的必要。
“接下来，都小心点吧。”豹哥皱着眉看了看地上的尸体，然后带着人来到了扶梯口，对陈歌问道，“二楼什么情况？”
二楼便是润多生活超市，从扶梯上探身下去，可以观察到超市百分之八十的区域。
“只看到两三个感染者，”陈歌抽身回头说，“不过，最大的问题，是靠近玻璃桥那边的入口，如果我们发出比较大的动静，那里的感染者就可能全部被吸引回超市来，那我们就会被堵在超市。”
“两三个，”豹哥琢磨了一下说，“数量不多的话，我们应该可以悄悄地干掉，不用惊动那头。”
陈歌点点头，他的经验毕竟比豹哥丰富，又补充说，“不过，不能有万一，还是要有两手准备，想好退路。”
豹哥赞同地点了点头，皱眉陷入了沉思。
“那还不容易，”这时候豺哥突然插嘴了，他伸手指着玻璃桥入口那端，“看到没有，那里全是纸，我们派个人守在那里，带着火，只要那些东西想进来，就在门口点把火不就行了？”
豹哥眼睛一亮，“对啊，这些东西不是都怕火吗？好，就这么办！”
陈歌沉默了下来。
他跟这些人思维上还是有些差异。放火当然可以挡住这一边的感染者，但是，这把火，可能会让这一片区域的楼房全部葬于火海。
陈歌心底有一根无形的绳，这根绳让他即便身处末世，也无法兴起为了生存而破坏一切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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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些人显然不会管这么多。
他们的观念必定是，只要我能活，哪管它会火烧半壁还是洪水滔天。
于是大家顺着扶梯，缓缓地下到二楼。
豹哥指示两个小弟带着火，轻轻摸到了靠近玻璃天桥的入口处蹲守，其他人则开始搜寻超市里的感染者。
这一次，陈歌主动走在了前面，因为他还是想尽力避免这场大火。
快速观察后，可以发现，一个感染者在生鲜区的角落，另外有两个在东边的货架之间。
陈歌向豹哥示意了一下，自己先带着乔安和肖成刚往货架方向摸去。
在离感染者四五米的时候，陈歌贴着货架停住脚步，看了看乔安，又看了看肖成刚，然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意思是要在尽可能不发出声音的情况下清除这两个感染者。
乔安和肖成刚点了点头。
陈歌观察了一下，发现事情还是比较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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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架之间的间距不过一米多一点，三个人同时涌进去完全施展不开，不但不能迅速干掉感染者，还有可能误伤自己人。
思考了一瞬，陈歌突然伸手点了点地面，示意肖成刚留在这头，然后，他带着乔安绕过货架，摸向另一头。
来到了理想的位置后，陈歌回头，看到肖成刚正在那头举着斧头看着自己等着指令，于是他也拔刀在手，站在货架一端，左手伸长，让手掌停留在肖成刚的视野内，然后用手指开始掐数。
“一，二，三！”
两人同时从两头向中间冲了过去。
货架中的两个感染者果然愣了一瞬，似乎在犹豫扑向哪边的好。
陈歌要的就是这短暂的一个怔愣，两人一刀一斧，分别向两个感染者噼了过去。
两个感染者果然被顺利清除，——但是意外又出现了。
肖成刚的斧头加上他那把子力气，实在是势大力沉，那个感染者被噼得撞在了货架底下，那个货架勐地一个摇晃，竟然缓缓地开始往那头倾斜。
这些货架足足两米高，货架之间的距离却只有一米多一点，这要是倒下去可就推了塔罗牌了。
两个人大吃一惊，连忙伸手去扶，但是货架是往反方向倒的，他们站在这边根本不好使力，虽然生生拽住了架子的边缘，却也只能减慢它倒下的速度。
乔安正站在靠近货架尽头的位置，见状立即掉头飞奔，飞快地转到了货架的另一边，然后背转身来，用身体撑住了货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