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肖成刚带着赵露他们最先下来。
看到陈歌时，一行人都激动万分，压低着声音表达着各自的喜悦。
罗小平和罗小安在听说陈歌叔叔死了之后，怎么都不愿相信，这时候都激动地一左一右拉着陈歌的手臂蹦跳，“我就知道，陈叔叔那么厉害，是不可能死的！”
众人都笑起来了，然后佟晨催促说，“走吧走吧，快离开这个鬼地方，我都呆够了，跟坐牢似的！”
“是啊，”吕大伟也说，“上面有点动静，好像有什么事的样子。”
陈歌也开始有些焦急，他看了看楼梯上方，然后对肖成刚说，“还记得通往防空洞的地道吗，你们几个？从这条地道过去。”
“记得！”肖成刚看了看陈歌所指的方向，“只要知道从哪条进，后面我就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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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带他们先走，在前面等我。”
“好，”肖成刚点点头，拉上了小平小安，“走吧！”
乔安犹豫了一下，站在原地没动。
“你也走，”陈歌示意乔安跟上去，看到她不为所动的倔强表情，他知道她的想法，便柔和地笑了笑，又说，“听话，你放心，我很快就来。”
乔安固执地摇头，“你别想再丢下我一个人。”
陈歌有些无奈，只好让她留下了。
但出乎意料，在小舞下来之前，先下来的，竟然是豹哥。
看到陈歌的一瞬间，豹哥的表情有些复杂古怪。有惊讶，有疑惑，也有防备。
“老五？”豹哥看了看陈歌，又看了看乔安，“你没有死啊，这可太好了，……老四呢？”
他显然是听到了一些消息跟过来查看，却也没有撞到豺哥。
陈歌笑了笑说，“豺哥？我也不知道啊，刚才倒是见过。”
豹哥疑惑地走了下来，看了看他，又往他身后看了看。
背后楼梯一阵杂乱的脚步。——小舞带着七八个女孩子赶了下来。
一眼看到眼前竟然站着豹哥，小舞心里一紧，脚步缓了下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着牙，沉默地绕过豹哥，带着同样有些畏缩的女孩子们，站到了陈歌的背后。
豹哥惊讶地看着小舞手里抱着的一个小提包，“你，你们这是？”
小舞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说，“豹哥，我，我打算离开了。”
“离开？呵呵呵……”豹哥感觉有些荒唐地笑了起来，笑声里隐藏着一些怒意，“小舞，这些年豹哥对你怎么样你不是不知道吧，你竟然，要做叛徒？还有，老五，你也是正式入会了的，现在，你是要带她们，叛逃吗？”
陈歌不禁有些好笑地摇摇头。这些人，果然都沉迷于自己的游戏规则啊，可问题是，我们根本不想再跟你玩这种末日游戏了。
“豹哥，我知道你对我还不错，”小舞牵动嘴角，有些悲凉地笑笑说，“但是，那只不过因为我还有些利用价值罢了，您自己心里没数吗？豺哥欺负我多久了，你不知道吗？你真的对他怎么样过吗？装模作样的说两句，有用吗？说到底，我跟她们……”
她指了指身后的女孩子们，“跟她们，有什么区别吗？”
豹哥惊愕地看着她，然后仰着身体怒笑了几声，“人心不足啊，你就是干这行的，跟谁睡，多睡几次少睡几次有什么区别，怎么，这还不够？是要我们把你当贞洁圣女供起来吗，啊？……”
小舞眼底涌上来一丝泪水。她咬着牙没再说话，只是脚步更坚定地往后退了退，站到了陈歌的后面。
“呵呵，老五……”豹哥又看着陈歌，“老四虽然不太懂事，但我，龙哥对你总够意思吧，尤其龙哥，一来就赏识你，给你这么高的地位，跟我们平起平坐，你竟然丝毫不感知遇之恩，还想伤老四，还想叛会出逃？”
陈歌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故事，笑得露出了两排牙齿。
“豹哥，我终于发现你们这些的共同点了，你们……就是擅长骗人啊，关键骗别人就算了，你们连自己都骗。你们拉拢我是什么目的，连自己都忘了吗？还有，地位，平起平坐，知遇之恩？怎么，你们是不是入戏太深了。我很好奇，龙哥他到底是想干什么呢……原来法治社会没有机会，现在是抓住了机会想要当土皇帝，还是当山大王？那豹哥你是要当丞相还是当军师呢？”
豹哥听了这番话，顿时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咯咯地笑着说，“没发现老五不但身手好，口才也这么出众，之前一直想跟你切磋，只是没找到机会，今天终于机会来了啊！”
“其实我一点都不想跟你们讨论世界观价值观，”陈歌依然笑着，笑得很讥诮，“要讨论这些问题，首先得是个人吧，可你们连人都不是。豺哥虽然最不是人，但你们，你们以为我们看不出来，你们这些纵容手下作恶还惺惺作态的，更不是人吗？”
豹哥咯咯地怒笑着，缓缓走过来说，“不要光斗嘴皮子了，我们还是手头上见个真章吧。”
“实在不好意思，”陈歌笑了笑说，“今天没空，我们还赶时间。”
豹哥沉声冷笑说，“那恐怕由不得你。”
他一抬腿，正要冲过来，突然却僵住了。
眼前，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豹哥头皮一炸，本能地刹住了脚步。然后，他强自冷笑说，“怎么，在哪里弄了支彷真枪来吓唬我？”
“彷真枪？”陈歌笑了，他左手往后挥了挥手，示意一帮女孩子站远了些，“豹哥要不要试试？”
这句话都说出来了，豹哥要是不试试的话就会没面子了。
于是他身体果真又动了动，然后，只听砰的一声枪响。——所有人都感觉耳朵瞬间失聪了。
子弹贴着豹哥的耳朵飞了过去，打在身后的木门上，留下一个弹孔。
看着勐然又僵住的豹哥，陈歌不禁笑了，有一句特别想说的台词脱口而出，“对不起，其实，我是警察。”
他一般倒不这么幽默的。
豹哥站在原地，看着冒着一丝青烟的枪口，一动也不敢动。
他内心非常悲愤，但这个时候，除了有一句年轻人不讲武德，他还真无话可说。
陈歌挥了挥手，示意乔安和小舞带着人进了地道，然后自己也转身跟上。
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最终还是回过头，告知了一句，“豺哥被感染了，现在就躲在酒店某个地方，你们，好自为之吧。”
豹哥的脸色顿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