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伤势颇重,前往中荒墓区不但帮不上林凡,甚至无自保之力。如今东河墓区已无一头玄阶怨灵,威胁不到柳枭,也因为如此,林凡这才放心将之留在此处。
中荒墓区广袤无垠,是东河墓区面积的五倍有余,据哈河所言,多年前他曾到过一次中荒墓区,对于这里的地势有一些了解。
说来奇怪,中荒墓区本应该是怨灵汇聚之地,但林凡三人行进一路,依旧不见一头怨灵,哪怕是一头灵阶怨灵也没有看到。
直到来到一处山坡,林凡几人突然停了下来。
山坡树林间,明显有过打斗的痕迹,其中两棵树上,插着两柄长剑,见到这两柄长剑,林凡眉头紧锁,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是何觉,冷飞的剑。”
萧盘同样一眼认出了插在树上的这两把剑,正是天剑宗何觉、冷飞的佩剑。
于剑修而言,剑便是剑修之人的生命,将剑留在此处,唯有一个可能,何觉、冷飞皆已遭遇不测。
至于尸体,在这长青古墓之内,人类的尸体又怎么可能暴尸荒野?倘若何觉、冷飞真的身陨,那么他们的尸体很大可能已成为怨灵肚中之餐。
“把他们的剑收起来吧!”
林凡眼眸中闪过一丝伤感,死在异域他乡,何等悲凉,可这也是武道世界的残酷,若成一方强者,必要经历无数的磨练,在生死中成长。
可真正成长起来,成为一方强者的又有多少?大多数天才都是埋骨他乡,化成尘土,淹没于时间长河之中。
听到林凡的话,萧盘亦沉默不语,上前将两人的剑从树上取下,随后交到了林凡手中。
身为同宗弟子,何觉、冷飞两人身死,林凡能做的唯有将他们的剑带回天剑宗安葬,也算是慰了二人在天之灵。
“叶尘?”
猛然间,林凡好似想起了什么,脸色再度一变。
何觉冷飞二人都是跟着叶尘进入到长青古墓,二人理应和叶尘待在一块。
可是此处,林凡唯见何觉冷飞之剑,却未见叶尘之剑。
“找,去附近看看。”
话音落下,林凡踏出一步,身影已至十步之外。
叶尘不同于何觉、冷飞,他不仅仅和林凡同为天剑宗弟子,更是叶清影的哥哥,说起来还是林凡大舅子。
如今,没有看到叶尘的剑留在此处,至少证明叶尘还有可能活着。
伴随林凡一言,哈河,萧盘二人当下朝不同方向而去,绕了一大圈,依旧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林凡,快来!”
正当林凡一脸焦虑之际,却闻萧盘一阵惊呼。
循声,林凡抽身,两息时间,便至萧盘身后。此刻的萧盘正匍匐在山谷之巅,目光眺望着山谷之下。
林凡顺着萧盘目视方向看去,正见几道人影在峡谷大道之上急速穿梭。
前方一人,手持长剑,白袍已为献血所染红,其身后跟着五名青年,正手持刀剑追赶。
“哈哈……叶尘,我看你还往哪里跑。”
后方一名青年身着蓝色长袍,口中大笑着,兴奋之色溢于言表。在前之人却是头也不回,奋力急奔,沿路留下一道道血迹。
眼前六人,林凡尽皆认识。
在前之人,赫然便是他们方才在找的叶尘,身后追赶的五人当中,秋子虚,落寒山赫然在列,剩下三人亦为当日证龙宴上,皇城以及楚州的潜龙,唯独不见楚天骄。
即便叶尘实力不俗,可也仅仅只是一人,面对五人围杀,毫无招架之力。
一路的狂奔,已然有些力竭,脚下一个踉跄,身躯跌倒在地,而这个时候,秋子虚等人已至其身前。
叶尘摔倒至地,从地上坐起,却见一柄冰冷的长锥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还跑么?”
落寒山手持长锥,面露阴冷笑意,口中说着,看向叶尘的眼神充斥着戏谑之色。
叶尘沉默不语,面色难看到了极点,知道今日落在落寒山几人手里,已是必死之局。
不论是秋子虚还是落寒山,皆欲除之而后快,他可不觉得两人会仁慈的放过他。
“你的肉,我想古墓内的怨灵一定会很感兴趣,好想亲眼看着怨灵吞噬你的身躯,把你身上的肉一块块扒下来。”
叶尘沉默不语,落寒山脸上的笑意更甚,此刻正大笑着说着。
“赶紧杀了他,三皇子殿下那边还等着我们过去。”
秋子虚眼神冷漠,看待叶尘的目光已如同是看待一个死人一般,口中更是对落寒山催促道。听闻秋子虚之言,落寒山点了点头,随即也不再废话。
叶尘自知在劫难逃,面无血色,完全放弃了反抗,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就在落寒山提起长锥,刺向叶尘的刹那,一股狂风呼啸而过,紧跟着一道剑芒如若从天而降,直逼落寒山。
感受到这恐怖的剑芒,落寒山当下退后一步,手中长锥横置于身前。
剑芒落至长锥之上,顷刻间将落寒山轰出数米之远,身躯在地面上拖动了两三米有余,方才停顿下来。
“什么人?”
突如其来的情况引的秋子虚一惊,当下提剑看向四周,其余人亦警觉起来。
唯见林凡的身影缓缓而来,浮现于众人眼前。
“林凡!”
眼见是林凡,秋子虚眼睛微微眯起。
证龙宴上,秋子虚已见识过林凡的厉害,此刻面对林凡,他不得不正视。
不过,此番古墓之行,秋子虚同样得到了一些际遇,如今亦已是玄武境巅峰修为,这让他有足够的底气。
迟疑间,林凡已到了叶尘身侧,将叶尘从地上搀扶起来。
“没事吧?”
林凡对叶尘问道。
叶尘摇了摇头,他身上伤势不轻,好在没有性命之忧,也令林凡稍稍放心。
“你放心,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林凡口中对叶尘说着,充分表现了他的自信,言语之中完全没有将秋子虚等人放在眼里。
蔑视之言,令秋子虚面色一沉。
“就凭你?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少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