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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才艺

总管出现了,穿着水绸袍子,挥了一下手,全场安静下来。小屁孩儿也不磕瓜子啃萝卜皮了,横空扫扫桌沿,腾个地方好放胳膊,他的手架在下巴上,怕一会节目很无聊他会睡着。总管没怎么说话,大会就开始了。各部门有各部门的规矩和礼数,横空装着睡觉却不放过任何一个动作和细节。这些部门看似是互相独立的,却又衔接得无缝,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能全桃花源都警惕起来。他上上下下地打了一遍鼓,觉得对手真是越来越对他的胃口了。小屁孩开始往人多的堆里挤。他想拦住他,又觉得自己不能管事太多。主子的位子还空着。但所有人都在上台前会朝那个位子行礼。农庄献的礼很实在,都是大车的收成,几十个粗汉绑成团踏歌,横空觉得煞是有趣,比精心编排得都让他喜欢。他看见总管也动了动耳朵,想必他也为小瞧了这地而心颤。粗汉们真踏到大汗淋漓才下场,农庄主管也没上台,他站在一个高坡上,抖着烟袋,却没点火。第二个上场的是花房。横空觉得眼前一片粉色飘过,接着是红色,桔色,花色,紫色,所有的五颜六色都重新洗过一样在他面前被展现一番。他心里也叫个赞叹,暗暗想鼓掌。这些看上去只有十岁左右的女孩子,个个心灵手巧。花房除了供主子的鲜花,花瓣,还会提供很多香料,洗浴的,护肤的,食用,药材等等。领头的蒙着面。横空知道这儿的规矩,等级越高的越会不以面示人。他手指硌了下桌面,很快又把心里的想法否掉了。不可能是蓝可儿。他感觉得到。他看见小屁孩儿又从人堆里挤了回来。因为下一场,轮到厨房上阵了。

厨房是重头戏,关乎着整个的大局。所有的人吃喝全掌控。不得不说,厨房很受关注。人群有些骚动,他看见农庄主管走下小坡,离他越来越近了。

主子位前的飘幡也动了动。横空按住心跳,继续坐着,并摸了一枚南瓜籽放到手心里。

厨房上了各道菜请大家品尝。尝得好的在下面的盘里扔张剪贴。剪贴分两种颜色,都是绿色,颜色浅的代表好,颜色深的代表不好。前来品尝的人先发两张剪贴,捏在手里,厨房的人分列两排站在一边,用小碟装了,给众人品尝。横空看见农庄主管也排队在列。他笑了笑,把手里的南瓜籽磕了,皮吐得很远,落在一个人的脚下。大家都被厨房的菜吸引去了,没人在意横空的举动。

盘里的剪贴有的多,有的少,有的一两个,有的吃完举棋不定也不扔贴。小屁孩很认真地数着每个盘里的剪贴,然后偷偷朝他的上级伸指头。横空和其他关注此事的人都看着不语。或许小屁孩儿的无心之功反而帮了他,一个下人忠心效命于上级,反而不会有大危险。所有的主子都会愿意身边人这么做。

统计结果出来了,依然是厨房管事的雕花大盘再压头筹。大家一片掌声。管事的压着腰含蓄回应。农庄主管冷眼瞧他,慢慢退回小坡。横空想他这招有些奇怪,为啥要出手了反而畏缩了呢?他有些想不通,看看一直站在主位前不动的小童,茶凉了,换过三遍了,那人还在深处。他佩服这些在位子上呆了久的人,这些人才是最通晓那人脾性的。许是发现了什么了,才让农庄主管打消了报复的念头。他发现了什么?横空又谨慎仔细地将现场扫了一遍,刚才的人都还在,坐着的也没动过,除了刚才满场跑的小屁孩儿,哦,茶杯。小童刚才亲手换过的茶杯。农庄主管是计算的时辰,他的时间不够。

最后一个出场的是桃花源的总管,中间也穿插过几个人,横空不认识。这几个有清唱的,有献舞的,个个技艺非凡。当总管出现,这些人又仿佛是为了给他陪衬的。

总管携支笛子。笛声悠扬,一个调出来的时候,像云雀出山,横空仔细听着,听着这一节一节一调一调的递进,前段是借声表功,后段则是鼓舞将心,真是老狐狸啊。农庄主管带头叫起好来。横空低头瞅瞅鞋上的南瓜壳,悟到什么似的,猛然抬头,却只看见一个侧背影,他的视线被众人挡住了,总管的笛子正吹到了**,人群骚动,有的鼓掌有人窜动,横空走了两步,他在人群的夹缝里看见小童已离位,茶杯的盖被动过,有一丝未合。他搜寻了一圈,知道不可太深进,只好在外圈站定,装作和大家附合的样子。

总管被赏了,朝主子位磕了三个响头。红花却戴给了厨房管事的和农庄主管。厨房是红花,农场是粉花。有意思,横空在心里想道。这一招也的确是高明。总管分别给两们戴上,并请他们写下了自己各自的心愿。他看见农庄主管撂了笔,在总管耳边耳语。厨房管事的却认认真真将字写下。等他写完封好交给总管,总管呈上。大家都在喜悦里还未回过神的时候,农庄主管却挨了脆响响的巴掌。甩巴掌的是花房的领事。说尊上命,因他犯了会规。农庄主管不敢吭声,总管也在一边陪罚。

等大家慢慢散了,各回职位,他们才重新去领罚。厨房管事的把赏来的银两抬进厨房,把人召集齐了,按功劳赏赐。横空觉得他倒是个有良心有眼睛的头儿。大家不敢领多,多了麻烦也多。小屁孩儿初来不懂,但他不傻,看大家专挑小碎银拿,他便站着不动也不拿。剩他一人了,管事问他为何不要?他说他没觉得有什么功劳,况且银子拿了也没地方花。管事的点上一锅烟,等大家陪他抽完了,他让大家散了,余下的银子收了,抽一锭给了小屁孩儿,说自己收好了,找地方收,别放这就行。以后用处大着呢。我也不瞎,知道这天呐总不会晴十年。他一嚼字,小屁孩儿就听不太懂。但他看眼神知道。他想掘土把银子埋在树根下,因为在农庄时,爹娘有点值钱的东西总会埋在屋后的树根下,说到时候即使房子坍了有树在就是个记号,好找。刚刨了几下,发现有个硬东西,再刨,认出是老厨子的,他又换棵树,又刨出了二厨的。小屁孩儿想想这也太不保险的,大家都知道埋树根。他才不埋呢。他想知道管事的把那么大箱银子埋哪里。

他咕隆爬起来,拍净身上的土,把其他人的宝贝又重新埋好。

他支着耳朵等管事的动静。等了两天没等到。他睡过去了。第三天睡到半夜被尿憋醒,到了茅厕回来他被一人影吓到,发现是管事的回来。他扒着门缝,没有亮光,管事的长着夜猫眼,居然能看清还行走如飞。小屁孩儿咽了口唾沫。原来管事的把银子弄出去了。怎么弄的,他没看见,他捶捶他的小脑袋,把那锭银子扔到箩筐里,银子沉,哐得掉进去,被青衣买给他的玩具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