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杰一愣，嗯了一声。倒没有推诿，却也没有过多的重视。本来托着头懒洋洋阅读资料的坐姿转成了背部向后椅靠去，交叉着十指，安安地放在桌面，还很是有意思地扫了在座的每一位，方做出他的回答。
「让我来总结一下你们刚才的讨论吧!」
「第一，失踪案背后操控的一个团伙，成员数目不明，高智商、高组织力、高科技，总之是超人级的水平。有可能是我们警方对付不了的对手。」他明显嘲弄着警方的无能，让本来之前还讨论得有声有色的几个成员脸色微异。
接下来他又是一句，「你们会得我说得很不客气，但你想这样的小城市有这样一个团伙的机会率有多高?而且，要是真如此，得了，要我们干嘛，直接向上申请援助，上交到国家级算了。」话极是不中听，在场的难免要腹诽着这人果真就是个刺头，不给人一点脸子，暗暗叹道难怪会被上头下派到这里来。
「第二，他们目标选项不明，可能有多项的选择因素各社会阶层都有，反正就一个字乱，乱得没有章法可寻。」
刘文杰在这顿了顿，站起来，把那份原来钉得好好的张页粗鲁地拆散。他俯低身子，把每一张平放在桌上，让每人都看到各张上的失踪者照片，才指着那些照片道:「但这样的乱，何尝不是一种章法。与其评估对方到底有多少不明确的实力，倒不如估计他们的目标群，从而来推论他们的目的。」
「我有三个假设。」
「首先，比较简单好找的是这些人可能在以前参与统一而且还要大型的事件，而那事件可能是上达到几年前，并非可以用最近一个月的时间后来判断。那导致了他们统一消失的原因，有机会是他们发现了什么，或目暏了一件意外。」他说到这，彷佛想到了什么，手无意识地桌面拍了几下。
「我之前接触过一个案子，犯人用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来清杀差不多四十多个人，为的是在之前有三个歹徒在公交车洗劫，期后将一名女子拖下车直接奸杀了，全车上大约三十几个人，没有一人敢站出来叫喊阻止，甚至当时经过的路人都没敢报警，冷眼看着歹徒为所欲为。后来的犯人也就是那女子的恋人开始报复，不仅是车上的三十几人，还有途人和边旁的小店员都被用以残忍的手法折磨并杀害了。」那是件老案子，在位的均略有所闻，这案还被警校早拿来当成案版，用来主要分析犯罪者心态，行为模式，以及这类人略有共通点的犯罪行径。
「这种的罪案还是有所根据，也是我们能最好的预期。」
在座的几个队长正有这样的想法，但想要在失踪者身上找到更多过去不知多少年的相同条件，对他们的警力会有一定程度的消耗。
「但可能或许背后的团伙正引我们走向了一个思维上的死胡同。由于他们选择动手的那些条件我们并不清楚，再加上对方看似有着优越的技术作支持，拥有极高的规划布局能力，反而会令我们有一种直觉上的偏见，认为犯罪者可能有不止单独一条的选项来选择下手的目标，以达到让他们的犯罪行为看起来没有规律可寻，让人防不胜防。这样的误区反而令我们把本来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所以我有另一个假设，犯罪者只有一个最简单的目标条件，便是对人体的素质作衡量。」
这是一个有趣的论调，众人未曾理解话中的含意，均屏息以待他的凭证。
「我们从那些失踪者的年龄来看，范围由十到四十岁以下，没有老人也没有小孩，我们一般定义十二到十五为青年期，而到了二十至二十五岁，身体内部构造已经成熟，骨化完成。反而是到了三十岁以后开始减退，例如肌肉系统会在之后每十年下降五个百分点，但无可否认的是这些失踪人群均是位于人类的成长期到成熟期，还未完全步入退化期，属于年纪层中的黄金期。」
「那也不代表什么?很多时我们的办案中被害者都是差不多这些年龄层。」第二队队长反驳道。
「对啊!按你说的三十岁以后退化，那在三十一到三十九岁的那些失踪者也不属于黄金期。」另一个成员也附和道，对刘文杰的这个论点很是质疑。
还有人噗嗤一笑，趁机捉住刘文杰句语中的可笑之处。「难不成的，是要拐走去买卖器官?」
「为什么不可以?」刘文杰猛然转过头向发声的那人反问道。
正常知识都知道，成年人的器官已经生长成熟，在一般移植器官手术成功率尤佳。可在和沙市早不可能有这样的生意买卖，早在几十年前已经被扫荡得一干二净，正规的医院只接受自愿者的捐赠，哪怕是黑市医院也只有到外地偷运进关，可没有在本地豪夺他人生命来剥取器官的事情发生。
「首先，如果真的按你们之前的分析，这些人所有的任何资料都没有相同的，爱好性格家庭背景交友情况等等都是没有统一的方向，唯有目前可以稍为可以说得上是一点点相似的就只有我刚才说的这点。而且，我所想表达的是这些失踪者他们的身体情况非常好，而非单单的医学层面的处于成熟期。哪怕有三十一到三十九岁的人在内，你也不能从肉眼来判断他们的真实年纪。」
现在社会生活的现代人已经脱离了旧时朝不保夕的生活条件，更注重于对外在的保养，所以大多数人看起来都显小，三十多岁看起来二十四五也是稀疏平常。
「对了，还有一点。你们不防仔细看一下那些资料中的人，针对他们的身体质素来瞧。」
闻言，众人忙翻起数据，一时间房内窸窣声作响。
许是过了一会，众人还是仔细翻找着他们可能遗漏的共同点。刘文杰终是没耐心等下去，忍不住用指尖敲打了几下，啪啪的清响在会议室内很是惹人注意。
见众人抬头望向自己，刘文杰便开口解答道:「请留意一下他们的身高体重。我大约用BMI的国际指标估计了一下，这群人的数值大约是在18.5-22左右，也就是说他们之间没有一个人有体重超目标现象。」
「那你们认为有可能吗?」指的是其提出论点的可能性。
会议室内无人再有什么反驳的意见，鸦默雀静。
确实他们从起始阶段未曾往那方向查找，也没曾思索假设过。若是放诸平时查案，他们或许会有一番的批驳，可小组成定至今，实在踏步不前，反而他们内里意见纷纷扰扰。
如今唯一的巧合相同特征却又成为了这案子可能存在的突破口。
刘文杰待大伙开始有所反思时，证实他提出的存在可能性，很是顺心，才道:「当然我的意思是不一定是关于器官买卖，也有可能是本身这个团体对人体有一定的要求。这就是我的论点。」
刚才发笑的男人脸色有些泛红，的确刘文杰的论点没有出错。站在警方的立场上，没有错的论点代表着存在的可能，只有被推翻的论点才能被定义为无建树。那是警察学院教中教授最重要的一点。
刘文杰没有理会这些小事，继续解说下去，「还有最后一个假设，那个团伙根本不是针对固有的目标。这跟我第二个假设没有冲突，可以同存。请注意，」他加重几分声压，「我所说的固有两个字，意思是对方没有一个特定的目标人物，仅是以一个大方框来确定他们所猎取的目标。那是我刚才说的身体指标，但要知道周围有太多合格的对象。因此他们需要的是另一次的筛选，那是地点。他们早早就选好了某些地点来下手。」就像那些生物链中的肉食植物等待着它们的猎物步进那一早布下的陷阱。
中年负责人听他的分析，的确是有些道理，原先愠怒的声调转为温和，「嗯，按这样来分析来说。背后的犯案者是单纯地报复社会行动，还是心理异常的行凶者都不是最重要的。无论是哪一种，我们先需要把地这次所有失踪者最后所在的地点给找出来，从他们失踪的地点关连性来判断犯案者可能出没的位置，那样才有可能找到更多的线索，方便我们再找寻可疑人物。」
「是的。」刘文杰点首示意，态度转而诚恳，终是展露出他办案时的认真来。「我建议可以方两个方向进行。一是找寻这些人过往共同的特征，也是我第一个假设。二是从那些把那些地方的摄影录像带全部尽快地收集起来，尽量可以收集一些位于民居私人的录像来增加我们的分析数据池。不过要尽快，要不然过了再长的时间会这些录像都会被删除消理掉了。」
诚然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