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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我不仅窝囊还嘴欠

“陈先生,陈时今天的情绪波动比较大,回来后好好休养,至于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校方和博物馆都会查清楚,不过我想具体怎么回事还是只有陈时自己知道,兴许是学生间的小打小闹,我们学校也都不想太为难。”

“我知道个毛啊我?”陈建斌刚想点头谢过特意送陈时回来的张副校长,没想到一贯沉默寡言的陈时在他背后“噌”地站起来,粗着嗓子喊。他惊讶之余连忙回头厉声呵斥:“陈时!注意你自己的态度!”对外一向唯唯诺诺的女儿,竟然对着他们朝天翻了个白眼,惊得陈建斌差点没站稳脚跟。

张副校长尴尬地甩开陈建斌依然握着的手,急急忙忙地往楼外走,几乎是一路小跑一路说:“陈……先生,我就先走了,有必要的话明天可以给陈时请个假!”一溜烟的功夫,楼道里已经走空了人,楼上楼下试图看热闹的几个邻居的脑袋缩得无影无踪。

陈时感到好笑:“嚯哟,跑得这么急?”刚说完,他对上陈建斌复杂的眼神,看到对面这个男人弯着腰,面容疲惫地将他望着,一会儿转过脸去,缓缓地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沙发深深陷下去,像这个男人的心一样被凿进去一个空洞。

“陈时,”低沉无奈的声音挠着他的耳膜,让他好奇又可怜这个男人,“张校长说的,你想跟爸爸说说吗?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听到“爸爸”二字,陈时心里沉了一沉,他看向面前这个男人黑漆漆的目光,“爸爸是吗?”他在心里念叨,这个陌生的字眼,在他的嘴边打了个圈,晃了几晃,又转回肚子里去。

“那好吧,你要相信我说的话才行。”

陈建斌抬头瞪大眼睛看了看他,又马上自己用力摇晃了几下脑袋,连忙道:“你愿意说,爸爸一定相信。”

陈时疑惑地瞥了他几眼,跟一个作为“自己”父亲的中年男人呆在这个狭小潮湿的房子里,让他心里几分抵触。

更何况这男人饱含爱意的目光都恨不得把自己洞穿。

“如您所闻,我莫名其妙昏倒了,醒来的时候我失忆了,嗯,没错,别用那种眼神看看着我,我连你都不认识,然后那个张校长扑过来把我骂了一通,大致意思就是我无组织无纪律,嘿,你说换你你能忍吗?有骨气当然要怼回去!哥我都昏倒了!然后就有一个小瘪三和一个臭娘们儿跑出来说看到我自己乱跑想和班长作对?我去现在的这群人有没有脑子我都不信!我直接就说我看是你俩故意把我锁起来结果还真的就跟说中了一样两个人脸都激动成猪肝色……”

“好了,陈时!”话语被应声打断。

陈时张着嘴愣在原地,不过这显然在他意料之中,他好笑地看着的对面的男人:“你不信我?”

陈建斌手肘撑着大腿,双手交叉扶额,沉默半晌,说:“信你……明天不用上学了,爸爸带你去医院。”

“去医院?你觉得我疯了?”

陈建斌眉头一皱,用拳头捂住嘴掩饰性地咳了几声:“不不,你不是说自己……失忆了吗?要不去问下医生。”说完,起身走向书房。

这时,陈建斌兜里的电话突然响起,他的手立刻伸向裤兜,眼睛向陈时瞟了瞟,指尖在碰到口袋的一刻停顿下来。一连串的铃声持续地响起,他犹豫了几下,快速地推开书房门,陈时听到房门落锁的声音。

“这是在防着谁呢?防着我吗?”陈时心里暗自嘀咕,他本来想把穿越这些事儿一股脑的告诉他,虽然知道会吓着他,但没想到这抗压能力实在差,劲爆的消息还没说出口就被截胡了。

陈时一边动着坏脑筋,一边伏下身子,轻声轻脚地想要爬到书房门口,一不小心,膝盖踩到了拖到地上的短裙裙摆,一头栽下去。“槽……疼死爹了……”陈时轻叫,竟然忘了自己现在换了个身子!他无语地低头看向那条碍事的浅褐色短裙,一不小心眼神从自己的领口掠过,“阿西巴……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陈时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向书房的门口缩着头滚了两圈,停在书房门下,脸无意中烧得通红。

“张校长说,她原先差点赖在博物馆不愿意回来,甚至在回来的校车上,跟一个男孩子大打出手,回到学校,又闯进男厕所,嚷着要和里面的几个小子结盟!我原先还不信,结果你猜怎么着,她刚和我说,她失忆了!”

“切。”陈时趴在门框上,掏了掏耳朵,心里嗤笑一声。

话说车上那些个不自量力的东西,竟然找一个女孩的碴,他给他们几脚,可算是便宜他们了。想到车上的那几个人说的:“你就是个窝囊废!”这个身体的主人,恐怕是常受到这些人的欺负。想到这里,陈时心里沉了一沉,不知为什么,他想到了岳一,继而想到了赖子等人。

等着瞧吧,我现在不仅是个窝囊废,还嘴欠。陈时嘴角闪过一丝捉弄的笑意。

“明天我有课,她就拜托你了,女孩的心思,你也懂一些。”

“这孩子,要是还是走不出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原来总觉得她憋着自己,不愿意说,现在变得这个样子……”

陈时竖起耳朵,越听越觉得有意思,敢情这还是个问题少女。

他站起身,朝其他几间房走起,玻璃门后面是厨房,小小的一间,没有油烟和饭菜的味道,桌面远远看去,光滑没有杂物,刀具餐具摆放地有条不紊,造成这种情况的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家里有个勤快的女主人,想到这里,陈时又仔细地向周围扫了几眼;一个是这厨房不常有人动,陈时对着桌上的泡面残骸歪了歪嘴角。

走到另一扇门,扭开门把,一股陈年的檀木味扑鼻味儿,混着男人的衣物的味道,里面黑压压的,陈时在墙上摸了一阵,没有摸到灯的开关,于是无奈地关上房门。

走到隔壁的房门,门虚掩着,门上贴着张字条:进门清先敲门。陈时用手摸了摸字条上的字迹,推门而入,他摸到了门边的灯的开关,环顾四周,清新的少女的沐浴香气,混合着窗口的水仙花的味道,“对不住了同学,对不住了,对不住了!”陈时一边念叨一边四肢并用的爬上了床,床是双人床,床单粉嫩嫩,床头灯昏黄的罩在陈时的脸上,心里立时一阵暖洋洋的,“累死我了!”陈时用枕头蒙着脸,舒服地叫道,当少女清新的气息钻进鼻孔时,他猛地坐起来,手摸上脸,微烫。

他的手想要去脱掉外衣,手里动作突然停住了,墙壁上挂着一面圆形小型梳妆镜,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苍白的小脸,两只不大的眼睛就好像占去脸的一般似的,齐肩的短发,瘦小的身材,此时正双脚大开的呈大字型坐在床上。陈时往那里悄悄看了一眼,连忙触电一般并拢双脚,他定了定神,做贼心虚一般往四周望去,就好像是怕角落里正躲着一双眼睛。

“管他呢,反正现在这身体是我的了!”心里虽然这么理直气壮的想着,但手里的动作却胆小的很,双手几乎不知道往哪儿放,索性把被子往身上一盖,灯一关,闭眼睡了。

赖子他们,到底怎么样了?我这是,到了另一个地方,还是真的穿越了?我是在做梦吧,只要睡一觉,睡一觉醒来就会好了吧!陈时紧紧闭上眼睛。

“噔噔”,房门被敲响,陈时一时没防备,被惊得身子抖了几抖。

“陈时,怎么那么早就睡了,不洗漱了吗?你晚饭还没吃呢。”

陈时翻了个白眼,想到了桌上的泡面,他闭口不答。门外的声音静了半晌,悄然有个脚步声走远了。

陈时的眼睛重又合上,刚才来自父亲的关心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先前胡思乱想的心变得平静下来,本来还在盘算的什么事儿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先睡吧,醒来说不定又赖子他们,我们可还欠着一屁股债呢。”这么想着,眼皮果真就开始打架,一整天的心理惊吓让他很快沉入梦乡。

此时,床头的手机屏亮了一亮,一条消息传来:你还好吗?——岳一

原来的陈时有起夜的习惯,现在换了女孩的身体,他依然起夜,半夜迷迷糊糊的,被一阵尿意憋了个半醒,整个人脑袋还混沌着,半睁着眼睛摸索着房门和厕所,胡乱的摸到了客厅的大灯,“嗯?这屋子怎么变小了?”陈时拖着沉重的脑袋往浴室里钻,思路不太清晰,他撩开马桶盖,伸手去解裤子,用手胡乱地摸了一阵,什么都没摸着,他不甘心地一阵抓,眼睛倏地一睁。

“啊——”

陈建斌刚放下手中的一叠论文,盖了件大衣胡乱的趴在书桌上,刚有阵睡衣袭来,突然客厅的大灯突然一亮,光线从门底的缝隙偷溜进来,紧接着浴室里传来凄厉的尖叫声,把他毫不留情地从周公手里拽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陈建斌从书房里跑出来紧张地站在浴室门口,陈时两腿分开站立在马桶前,双手张开垂在两侧,低着头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陈建斌更紧张地往前走,掰过陈时的身子,陈时一个抬头,满脸见了鬼一般的惊恐,在看到他后,竟立刻露出大彻大悟的表情。

“怎么了这是!”

“怎么还是你?”

“什么?”陈建斌一头雾水,直到被陈时一把推出门外,“我撒尿你出去。”

“呼。”陈时扶着水池,对着镜子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