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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回 刺杀

夏侯玄整理完备,对着张牛儿盯视良久,叹叹了口气。(手打)

“牛儿…”

“少爷,你不必多,只要牛儿不死,姐便无危。”顿了顿,他又问道:“少爷,你临走前不去交代姐几句么?”

郭仁却拿了赤霄剑走过来,笑道:“主公刚刚趴在姐窗台上看了足足半夜呢,想必是看足了吧。”

众人大笑,郭仁却将赤霄递给夏侯玄,“主公将此剑携上吧。”后者疑惑道:“此剑一出,谁不知是我所为?”

郭仁道:“主公你武艺虽高,可用惯了此神兵,突然换下,定不习惯,此剑可别于腰间,万分危急时刻也可救得一命。”

夏侯玄头,依言而做,蒙了面,夺门而出。

雒阳的深夜寂静无声,无有人往,夏侯玄沿着街角往司马府邸飞奔,约莫三刻之后到达,夏侯玄深呼口气,取出铁爪,勾上土墙,一跃而入,如猫般落在府中草地上,无丝毫响声。

司马府中的地形,郭仁早已调查清楚,夏侯玄也烂熟于心,司马师住处是在左厢房,为独立院落,这倒为击杀提供了许多便利。

凭着地图,夏侯玄轻车熟路的来到左厢房,入夜太深,并无人巡逻,观察半响后,一纵入内。

夏侯玄习惯性的去摸腰间,这才发觉只有一柄短的匕首,抽出来,反握着,掩在袖下,蹑足往里走。

摸到门前,夏侯玄并无任何刺杀经验,那后市于电视中见到的各式诡异却又花哨的一也不知,在门前瞎站了半响,对着那关的无缝的门窗一办法也无,最后只得咬咬牙,狠下心来,轻微的侧身去挤门。

才一下,就发出簌簌响声,本不大,可在寂静黑夜中,格外刺耳,夏侯玄惊得跳闪开,蹲在墙角。

等了半响后,发现并无声响,这才起身,重又挤门,如此反复几次后,并无异动,夏侯玄胆子壮了起来,用力一挤,其实更应该叫做撞。

门应声而开,夏侯玄不敢多做停留,直奔内室,却突然听到一声闷喝。

谁!

夏侯玄大喜,正找不到你的位置,你倒自己主动送上门来。手中匕首一翻,寒光显露,往声源处奔去,正迎着司马师也从里面持剑杀出来。

“魁魅辈,我早等你半天亦,看剑!”司马师身材粗壮,力气极大,同样挥舞着八面剑,倒也颇具气势。

所谓一寸短一寸险。夏侯玄一个滚地翻过去,匕首直削向司马师腿,后者横剑一截,砰的金石声响,黑暗中溅起几朵火花。

司马师感觉到危险,吼道:“护卫!护卫。”

瞬间便有几人从各处冲将出来,手中兵器独特,而体型各异,装着千差万别。夏侯玄倒吸一口冷气,后世只传闻司马懿蓄养三千死士,看来果然不假。

司马师聚集在几人身后,吩咐道:“这子功力不弱,使用匕首,步伐诡异恶毒,尔等不许伤他性命,定要活捉,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胆大妄为。”

几人轰然应答,成环形向夏侯玄逼近,夏侯玄暗骂一声,只觉得心都凉了半边,右边的一人急欲表现,舞动双刀冒进,虽然于月光的反衬下,雪屑乱飞,气势颇具,夏侯玄却紧紧的盯着左边那一人,那是一个老者,持着一柄短斧,看似无害,夏侯玄凭着战场厮杀的经验本能的感觉到此人实力怕是不在自己之下。

司马氏手下为何如此之多,如此厉害角色竟用来看家护院。

那嗷嗷叫的双刀已经近了,夏侯玄一个角度的剜花,中其手腕,将之击退。恰在这时,那老者猛的向前,一柄短斧如闪电般砍来,力道极大,匕首决不能挡。

夏侯玄大惊,情况危急之下,无法,只得舍了手中匕首,抽出背后赤霄,横的一剑,将那斧头削断。

赤霄于黑夜中闪现出极是锐利的黑光,司马师大叫道:“你是夏侯玄!”

夏侯玄狠狠看了一眼,却不作答,知道此行已失手,横挥几剑,赤霄势大,无人敢阻。他趁此机会,脱身而出,手下人等正待追击,却不料夏侯玄身形飞快,一会儿便便不见了影子。

司马师只得领了手下人等,往父亲处请教,此时天色也快破晓。

司马懿向来有早起的习惯,正在几个婢女的服饰下,洗漱了,正持书卷坐于院落树下思考,听了儿子急忙忙汇报,略一思考,道:“快叫人去各城门处,严查进出人等,不要夏侯徽出城。”

司马师疑惑问道:“父亲,前来刺杀孩儿的是夏侯玄,关他妹妹何事?”司马师向来倾慕夏侯徽久矣,而大凡喜欢,大多会影响思考能力。

司马懿斥道:“师儿,你是干大事之人,不要为一女子坏了心境。”司马师惭愧低首,道:“请父亲解惑。”

“为父且来问你,夏侯玄为何要刺杀你?”

“这…”司马师思考一会儿,忽道:“莫非是为了他妹妹?”

司马懿头,耐心解释道:“他与你的间隙,无非是年少轻狂,谁也不服谁所致,但是这种仇恨,万不可能生出杀心来,而再过几天,便是你娶他妹妹之日,而这子宠妹之名头,饶是为父也略微耳闻,他赶在这时候欲对你不利,铁定了是不想他妹妹嫁与你。”

司马师暗暗骂了句,眼中凶光暴露,道:“父亲,那孩儿这就请城门校尉将其捉拿,父亲您去禀告圣上,他袭击孩儿之罪,足以置他于死地,也为日后去了一患。”

司马懿叹气摇头,道:“师儿啊,你往常的睿智哪去了,怎么如此莽撞。”

“请父亲解惑?”

“你忘了他是当朝驸马,而太后向来宠爱公主,他今日便是把你杀了,他也死不了。”

司马师极是不甘,问道:“此事孩儿忍忍就算了,但是他那妹子,孩儿一定要得到手。”

司马懿略带鄙夷一笑,道:“师儿,夏侯家那女儿你也不能娶了。”

此语一出,司马师急得跳将起来,道:“父亲,他又不能杀,他妹子又不能娶,这是为何?难道父亲还怕了他不成?”

司马懿像是极为不屑般,道:“一个哥哥为了妹子不出嫁,可以动手杀未来的妹夫。师儿,你他们之间是何关系?”

司马师一震,满脸的不相信,极为艰涩道:“莫非他们行不伦之事?”司马师回想起二人的种种行为,确实亲密过头,平时倒不觉的,今日被父亲这么一提,越想越是那么回事。不由狠狠骂道:“这对狗男女!父亲,我们何不将此事禀告圣上,这次,他那驸马名头也保不了他。到时,全天下群起而攻之,看他如何能不死!”

司马懿摇头笑道:“兄妹行不伦,此等禽兽行为也。然而,为父却要鼎力促成此事。”

司马师像是不相信自己耳朵般,睁大眼睛,极是不解。

司马懿缓缓道:“现如今,曹氏,夏侯氏子弟中,才能出众者,不在少数。他们起来了,对我们司马氏势必产生不利。”司马师接口道:“父亲是要完全压制他们吗?那此事正是打压他们的好机会啊。”

司马懿斥道:“愚蠢至极!完全压制住?你认为可能吗?”司马师恍然大悟道:“原来父亲要从其中择一不成器者,鼎力培养之,日后好对付。”

司马懿展颜笑道:“这才是我司马氏子弟。”

司马师受了鼓舞般,继续道:“而父亲则选中了夏侯玄,可是此人依照孩儿来看,此人并非好对付的人。”

司马懿从树下站起,走了几步,道:“为父先前看中的是曹爽,此人志大而才疏,容易对付,可现在为父倒是发觉夏侯玄才是最为理想的人选。”

顿了顿,他眼中寒光四溢,道:“因为,以后任凭他成就多大,他都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边是他与自己亲妹妹的禽兽之事,此事一旦揭露,天下士子便容不得他,这便是师儿你的杀手锏。”

司马师道:“所以,父亲才要促成他们。…可是,若他们之间并无如此下贱之事,那又如何?”

司马懿笑道:“你认为为了一个女人可以放弃前程来冒险的人会有多大威胁吗?”见司马师仍是有些肉痛,司马懿笑道:“我儿不必如此,夏侯家那女儿为父也曾见到过,实话,饶是连为父,也是微微有些把持不住。师儿你如此倒也情有可原,可是,师儿你要记住,只要有了权力,这女人要多少便有多少。切不可为了一个女子坏了大事。”

司马师问道:“那,父亲,现在该如何?”

司马懿道:“等会,早朝时,为父便向陛下请求退掉你与夏侯氏的婚事,并告知圣上夏侯子今夜曾袭击于你,请求陛下将之放逐出雒阳。”

司马师疑惑道:“父亲不是要扶植他吗?怎又…”

“男儿不出去历练一番,又怎能成事,他若是没有战功,又如何能从众宗室子弟中起来,为父这是要逼着他往战场上去建功立业。记住,他地位越高,对我司马氏就越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