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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首次北伐】魏延

太和二年春,蜀汉丞相诸葛亮经精心准备二年,正式出兵北伐,却不采用魏延的子午谷之谋。(手打)为求稳当,派由赵云、邓芝率一支军马作为疑兵,由箕谷摆出要由斜谷道北攻郿城的形势,以吸引魏军。自己则亲率主力经由陇右大道,趁势向祁山发起进攻。

蜀军戎陈整齐,号令明肃,加之魏军皆因为刘备已死,几年下来又没有什么动静,因而放松了防备,突然听到诸葛亮出兵,朝廷、百姓皆恐惧,因而望风而降。

诸葛亮之军高歌猛进,直到祁山地境,威胁二京,以至关中震动,朝中大臣皆惊慌失措。

曹睿乃命曹真从长安出发,都督关右诸军,至郿县防御赵云。自己勒兵马步骑五万,亲至长安坐镇,又着右将军张郃监管军务,向西抵御诸葛亮。

夏侯玄军中,张牛儿急得面色通红,不住的跟在夏侯玄身后叫嚷:“将军,蜀军已经攻克南安了,南安太守杨陵弃城东逃,为蜀将吕义所擒;现在正由其平北将军马岱,奋威将军马忠,飞卫将军廖化引兵三万余包围了陇西,郡守郑腾已派人来紧急求援数次。而蜀左将军吴懿,右将军高翔,后将军吴班,前将军刘巴亦领兵三万余,包围了广魏,太守李炎亦着人求援。并有张翼,张嶷,李恢领兵二万余,从尔后迂回,直取安定。其镇北将军魏延,牙门将王平,绥军将军杨仪领兵四万余,直往我天水而来,现在离城不过十里。将军,你为何还紧闭城门,为何不领军迎战。”

郭仁蹙眉道:“易道,不可对将军无礼。”张牛儿不闻不顾,只是扯着夏侯玄袖子,道:“将军,你让牛儿手下亲卫曲前去厮杀一回,若不胜,失了我军锐气,请斩牛儿之头。”

夏侯玄停住脚步,骂道:“荒唐至极,你随我日久,定知本将非崔谅等贪生怕死之辈,此番,我自由主意……嗳。”夏侯玄忽的转过身来,问道:“你且谁领兵来取我天水?”

张牛儿道:“蜀镇北将军魏延,牙门将王平,绥军将军杨仪。”

“魏延,王平。”夏侯玄嘴角一挑,笑道:“这二人可都是难得的人才啊。”

郭仁试探性问道:“将军莫非有意招降二人?”

夏侯玄头道:“魏延有勇有谋,可惜一直不受诸葛孔明重用,而王平更不消了,此人沉稳,冷静,勇武,实乃难得的将才,而在蜀中屈居牙门将,本将亦为之扼腕叹息。”

郭仁提醒道:“传闻诸葛孔明品德极高,因为威望甚足,有古吴起之风,因而手下将军皆愿为其舍生忘死。因而,仁以为,招降的可能性极。”

夏侯玄笑道:“诸葛亮与之三分恩德,我与之十分,如何?”

张牛儿听的二人所谈之事与城外兵马全无关系,不由心急,问道:“将军,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夏侯玄略一沉思,想起马遵献纳降之事,正色道:“牛儿,你现在立刻领军前往天水本郡屯兵处,将天水都尉手下六千屯兵系数接管,令派人日夜监控马遵。其若有通敌举动,立斩之!”

张牛儿得了任务,高兴之至,轰然应喏,自去了。

其走后,郭仁道:“将军,你亦看出马遵此人为气节之士,恐其降敌?”

夏侯玄头,向郭仁道:“依怀德之见,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

郭仁笑道:“有两种。一种利于国家,一种利于将军您。不知将军想听哪一种,又想做哪一种?”

夏侯玄与郭仁对望半响,继而同时哈哈大笑,夏侯玄道:“那就且于我有利的那一种。”

郭仁正色道:“那就请将军约束部下,着齐鸣下去迎战魏延,令其折掉一场,然后固守城中待援。”

夏侯玄盯视郭仁半响,忽的一笑,道:“知我者,怀德也。”

忽有校来报,魏延领前军,离城不过五里,并令前部军士骂阵。夏侯玄令郭仁,金古牙,齐鸣往城楼上观望,见魏延单兵单骑,正在城前来回奔马,时不时以手中大刀指城楼而骂,见其头戴青铜盔,朱缨倒洒;着一身明光铠,龙鳞片片,并有护心镜,亮如秋水所系袢甲丝绦,如五股拧成,两肩头吞口兽,兽面吊铜环,煞是威风。

夏侯玄拍栏叹道:“果然为名将,风采斐然啊。”

张牛儿此刻却在接受马遵的屯兵,并不在城楼上,否则此人早就按捺不住了。见夏侯玄如此夸赞敌将,齐鸣与金古牙脸上皆显现愤愤之色。

齐鸣这几日苦练,夏侯玄亦曾注意到,他于戟法上,只能资质上乘、中规中矩,却不能天纵奇才。只是他的箭法,着实不错,夏侯玄都快忍不住盛赞,却怕他因此骄傲,仍是对其不冷不淡。

齐鸣早就憋着一股火,急欲表现,见城楼下敌将来回驰骋,甚是威风,虽然微微有些害怕,可勇气战胜胆怯,忽的大声道:“将军,末将愿下领兵会会此人。”

夏侯玄心中道好,脸面上却极是不相信,迟疑道:“风吟啊,此人可是蜀中名将啊,极是勇武,本将怕你下去,折了首战锐气…”

齐鸣被这么一激,气血上涌,满脸通红,道:“如若不胜,末将愿军法从事。”

夏侯玄连忙摆手,道:“使不得,只要尽了全力,即便败了,本将绝不惩罚。”望了眼极度渴望证明自己的齐鸣,夏侯玄缓缓道:“风吟,你且下去战他几回合,不过一旦形势不对,立即拨马回城。”

齐鸣大喜,下楼骑了马,持了自己的长戟,身上一声环锁铠,左腰上悬挂箭壶,马背上挂副长弓;右腰上配环首刀,刀柄为兽首狰狞,倒也气势非凡。

城内大开,齐鸣领兵五百城外列阵,两军对峙,各色战旗,上书“魏”、“夏侯”,迎风招展,并有赤膊的关中汉子甩动铁柱般粗大的手臂轰击在鼓面上,雷雷之声,通彻土地,震得人的皮肤都微微颤抖。此时天色正值正午,却因为是春日,头上的太阳只是微微露面,淋在铠甲上,直显出微弱光芒,茫茫一片,其尽头隐隐间与远处山谷连接,仅兵马三万,便有如山川般无头无尽的气势。

齐鸣纵马出城,左手拉紧马缰,止住暴动的战马,右手托起长戟,于砾石上横划出几道火花,抬戟平指魏延,骂道:“反国之贼,安敢犯我境界!”

魏延不以为意,只托刀拍拍马股,胯下战马,极是雄健,两军对峙下的威压,此马居然还在悠闲的低头吃草,可见其如主人般,对于战斗,已是习以为常。马儿往前走了几步,魏延瞧清楚了齐鸣面孔,见其甚是稚嫩,不由哂然一笑,道:“你乃无名将,我魏延刀下,从不斩无名之辈,可速速报上名来。”

齐鸣到底稚嫩,被魏延这么一蔑视,如受了天大委屈般,也不答话,双腿一蹬马肚,嗷嗷叫着就往魏延冲去。

“魏延儿,且吃我齐鸣一戟!”人借马势,齐鸣这愤怒下的鼎力一击,有沉闷的马蹄加成,看起来极是骇人,戟尖的月牙刃迎着阳光,俨然一轮初月。

魏延眼中一亮,嘴角一挑,笑道:“好,看来有些本事。”见魏延一拉马缰,把还欲低头吃草的战马提拉上来,将大刀空劈几下,斩破空气的丝丝声,隐隐间可耳闻,继而一瞪马缰,迎着齐鸣冲了过去。

二马相交,齐鸣死命的将长戟横荡开去,虽然看似威猛之极,可是却将腹部一大部地方完完全全暴露出来,魏延则老练许多,双腿夹紧马肚,身子往后倾倒,轻松的避开齐鸣这全力一击,顺手一刀,反削向齐鸣腹部。

后者大惊,可是手中长戟因为用力过猛,惯性使然,已收手不及,眼见得大刀就要砍上自己腹部,齐鸣情急之下,舍大取,松了长戟,从腰间抽中兽首柄环首刀,横在胸前一档,火石铿锵中,环首刀应声折断,魏延大刀还是砸在齐鸣腰腹上,却因为精钢刀片挡去了大部分力道,砍到环锁铠上时,已是强弩之末,并未砍穿,只拿沉闷的后劲顺着衣甲轰击在齐鸣身上。

齐鸣哇的一口鲜血吐出来,想起夏侯玄交代之语,急拨马往回赶。魏延哪里肯舍,纵马追来,齐鸣万分情急之下,惊慌失措,没了主意,于城楼上的夏侯玄一面令金古牙下去接应,一面喊道:“风吟,以箭射之。”

齐鸣猛然醒悟,自己丢了长戟,断了环首刀,可还有自己最为得意的弓箭啊。齐鸣如抓住救命稻草般,从马上取出长弓,从箭壶取出翎箭,搭上,马上扭身,嗖的一箭。

箭借风势,速度极快,魏延一惊,急忙约马低头躲过,只这一下,齐鸣已至城楼下,在金古牙的接应下,奔入城中,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摇晃几下,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