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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首次北伐】远方

金古牙扶着跌跌撞撞的齐鸣的上城楼来,夏侯玄攀着城墙,望着还在下面来回驰骋,耀武扬威的魏延。(手打)头也不回,冷冷道:“风吟,今日你可知自己水平?”

齐鸣嘴角又凹凹流了口血,兀自忍住,傲然道:“将军,请让末将休息几日,伤好之后,末将定将魏延儿生擒下,壮……壮将军之威。”

夏侯玄无奈摇摇头,这齐鸣虽然天赋不错,可实在太过狂妄,离能独当一面的标准还差上许多。这使得夏侯玄不由想起前年的自己,那时候不顾着世俗的枷锁,便要与妹妹在一起,自认为凭一己之力可以让天下人闭嘴,不正与齐鸣此刻坚信自己为天下第一一样么。

思及此,夏侯玄心中一软,正待回头好好劝几句,却见齐鸣强睁着将欲闭上的双眼,地上已满是血迹,想来魏延那一刀后劲十足,郭仁在旁劝道:“将军,还是让齐队史先养伤吧。”

夏侯玄头,自让军士扶了齐鸣下去。众人齐又返头往城下军马,魏延只一合,便将魏将击败,这使得蜀军士兵士气大涨,军容更盛。

三四万士兵布列成方阵,井然有序,护旗士兵将各色旗帜舞动的更加卖劲,普通士兵或以枪、矛、戟尖撞地,或以手掌如击鼓般击打自己身上盔甲,顿时,大地震动,空气似乎亦与之共鸣,肃杀之气,迎面扑来,饶是在城楼上的众人,也感觉到了微微心颤。夏侯玄不由赞道:“诸葛孔明治军得法,我大魏此次有危矣。”

却是金古牙不屑冷哼了一声,道:“大魏形势,兴也好,亡也好,皆与我无关。金古牙只知将军知遇之恩,将军荣,则金古牙容,将军辱,则金古牙辱。此次,将军如若需要,末将可出城迎战,末将观敌将武艺,虽胜于我,然而末将所习武艺,多为防守,想来一百回合下,敌将还耐我不何,定不会折了将军锐气。”

夏侯玄摆手,笑道:“你之忠心,本将知之矣。只是如今,我却不是要胜,只求敌军攻不进来。这也是我为何不把张队史带在身边的原因。”

金古牙解惑的样子,道:“张军史之武艺,怕是与此人不相上下。只是末将不明白,将军为何不求胜?”

夏侯玄笑了几声,却不作答,领着郭仁往城内走,临了,交代金古牙道:“守城防务,本将就交给你了,只需按照以下八个字实行即可。”

顿了顿,夏侯玄道:“心防守,不许出城。”

——

回了大帐,夏侯玄刚坐下,军中主薄趋上来,递上二封书信,道:“将军,张军史已派人传来消息,将军神机妙算,孟达果然如将军所料,与蜀丞相暗通书信。张队史他已经向孟达通了将军的意思,而且孟达也相信了,并附上孟达致将军书信一封,另张队史亦有密信附上。”

夏侯玄接过,先看了张雄密信,大概意思便是孟达已有六分相信,不过并不允许己部靠近城门与城中重要设施。且日夜有兵马于旁边监视。”

夏侯玄将书信递给郭仁看了,后者蹙眉道:“不曾料想孟达此人如此多疑谨慎。”

夏侯玄笑道:“无妨,我却记得父亲与我过,孟达此人性格多疑,所以我才在此用人之际将盾构派了出去,有那个魔君在那,又有我虎豹骑五十精兵,一扇城门还怕控制不了么。而张雄向来稳重,我等只需在此坐等二人成就大功。”

时,夏侯玄又拿起孟达与自己的书信,见其书:

近得书,足知夏侯侄儿因一己之愤,险入歧途矣,侄儿乃是大魏重臣之后,又为主上之婿,可谓荣宠之至,达于此妄自托大,万万不可如此!若能精练兵马,以御蜀寇,则百姓幸甚,天下幸甚,而伯仁亦可安歇于九泉之下也瞑目矣。

夏侯玄看完,哂然一笑,将书信掷于地上。郭仁拾起,看了一遍,略带惋惜道:“孟达谨慎如此,此揭发之功,难得矣。”

夏侯玄道:“张雄信上,孟达对其有监视,那么,此书信出城,定然经过一番波折,然后辗转千里至此,定耽搁久矣。”

将赤霄剑倚在旁边,道:“若依我预料,孟达此时已被司马懿所擒也。”

史上,孟达约定与诸葛亮一同进兵,而在诸葛亮未发兵之前,其就被司马懿从宛城以迅疾之势出发,十六日攻下新城,斩杀孟达。

此时,诸葛亮发兵已有月余,想必那边事情早已平定,夏侯玄咬咬牙,道:“希望张雄那边一切顺利吧。…怀德,我们且来眼下天水形势。”

郭仁道:“现在南安已陷,陇西,广魏,安定以及天水被围,因摄于蜀兵势大,郭太守亦退往上邽固守待援。想必,而大将军已往郿县抵御赵云,以至关中无人,因而,仁预料,朝中定新派大将前来。”

夏侯玄头,问道:“那你认为谁最可能前来。”郭仁沉吟半响,道:“宗室重臣中,只余下大司马了。可大司马却又驻扎扬州,都督扬州军事,专管对孙吴的防卫,因而不可能。其余的,只有将军的对头司马懿,他若真如将军所预测,斩孟达,很有可能携此功劳,都督关中。”

夏侯玄笑道:“怀德啊,你是不了解当今圣上。他极是好斗,同时具有雄才大略。因而,本将断定,此次,一定是陛下亲自领兵前来。我等需要做的就是不断地向朝廷求救。”

二人正商议中,正见张牛儿走将进来,见其满脸不开心,还如孩子一般把肥厚的嘴唇在一起。见夏侯玄,郭仁商议事情极是认真,并未发现自己的委屈,便在走路时,有意的一摇一晃,弄出很大的动静。夏侯玄笑着抬头,调侃似问道:“牛儿,什么事情惹着你了?”

张牛儿如大姑娘一般忸怩了几下,生闷气的站在一边,不话。二人见他如此活宝样,相视一眼,皆放声大笑。

张牛儿这才委屈道:“少爷,你也知道牛儿喜欢打架,你为何在大战中将牛支开去接收那劳什子马遵的稀烂兵马,听将军您派齐鸣那子出城迎战,还被敌将打的吐血。少爷,你太偏心了。”到最后,张牛儿越想越不甘心,还将熊也似粗壮的双腿使劲的剁了几脚,却没有媳妇的半丝娇态,反而把帐中震下些微灰雾来。

见他如此憨直,夏侯玄爽朗大笑,笑着笑着,思绪便不自觉飞到远在雒阳的妹妹身边,只有在她身边,才能感觉到如此舒心的欢愉,她可是有几年未见自己了。

为何世道如此捉弄人啊……

张牛儿望着脸色渐渐沉下去的夏侯玄,嗫嚅道:“少爷,你定是在思念姐了吧?”

夏侯玄自嘲似一笑,仿佛自言自语:“思念又能怎么样,又能怎样…

我都不敢回去面对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