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看书 > 风玉剑 > 第十三章 坠茵落溷

第十三章 坠茵落溷

紫玉神秘地失踪使司徒镇南大发雷霆……他指着陆三大骂道:“你干的好事,让两个笨蛋去看守。为何不多派几个人去?”

陆三分辨道:“将军,人多怕走漏了消息。”

“混蛋,派人去给老子找回来!”

“是,是。”陆三口上答应着,心里却极为纳闷:“这能是何人所为呢?是凌风那个野小子吗?不是。凌风没有这么多人。更主要的是凌风怎么能舍得把她捆起来装到麻袋里呢?不是凌风又能是谁呢?看情形很像是土匪,可是土匪又为什么非要抢她不可呢?我到哪里去找呢?我去抓谁?我要是找不回来赵紫玉,司徒镇南是不会绕过我的。”

陆三深知司徒镇南是土匪出身,性子上来的时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不行,得生个法子让司徒镇南知道离不开我陆三。只有他不安心,我才能够安生。”他狡黠地笑了,脸面上的五官又一起活动起来。

主意是想准了,五官又迅速固定下来。他朝前凑了凑道:“将军。”

“何事?”司徒镇南余怒未消地吼了一声。

陆三干笑了两声没有立即回答,他心中有数,故意卖着关子。

“**的有屁就放,不要憋在肚里。”司徒镇南的性子急,受不了陆三的阴阳怪气。

陆三一看火候到了,悠悠言道:“将军您还记得清早完颜大帅说的话吗?金吾卫大营让人放火烧了,这不是天大的耻辱吗?万一说您防卫不当玩忽职守,这个不就麻烦了吗?再者,他要是知道了是您抓来赵紫玉引起的,那您能担当得了吗?”

这一招果然甚灵,司徒镇南一听到金人生了气,脸色马上像一只遭了霜的茄子青一块紫一块地充满了惶恐。他看看陆三,心里想这小子鬼点子多,得让他出个主意。

“老陆,你得想个法子,不能让大帅生气。”司徒镇南的口气缓和了下来。

陆三心里一乐,面上不露声色地道:“办法倒有,只是……不过也没什么。”

“你干吗吞吞吐吐跟老子绕兜圈子。”司徒镇南又急了。

“不是兜圈子,只是有点不好说。”陆三显然在吊他的胃口。

“说,什么话都能说。”司徒镇南恨不得马上知道。

陆三看着司徒镇南的脸,似笑非笑地道:“将军,其实很简单,这事由女人引起,还得让女人去解决。”

司徒镇南一下子没有明白他的意思,问道:“**的说明白一点。”

“那天属下看见大帅对一点红小姐很满意。不如把她送过去,让她陪着玩几天,让她告诉大帅就说凌风是来救他师傅的。”陆三终于摊牌了。

“我操你祖宗!你小子真损,把点子想到了老子身上。”司徒镇南在心里暗暗地骂着。不过,也只有这个办法。

陆三见司徒镇南沉默不语,又在一旁敲起了边鼓。他道:“将军,常言道:英雄不为财色所迷。看得破,舍得过,女儿算什么东西?再说了,女人和前途您也得掂量掂量不是。”

司徒镇南哈哈大笑道:“好,就以你的主意办。”他喊进两个卫兵,命令他们去把一点红接来。

一点红很不情愿地来了。她原本也是个良家女子,因遭人暗算卖入烟花之地。她上过私塾,会唱曲子,善于舞蹈。一般烟花女子比不上她,所以很快就走了红。司徒镇南当土匪的时候就对她垂涎三尺。只是当时人少势弱,一点红又是当红的花魁,他岂能够得上呢?金人南下以后,司徒镇南卖身投靠,为虎作伥,仗着金人的势当上了金吾卫南征先锋大将军。他当将军的第三天就霸占了一点红。

一点红绝不是心甘情愿,为了生存又慑于威势,只得忍辱含恨,委屈偷生。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谁愿意受这样的蹂躏。一点红把每一次耻辱都记了下来。每当她听见人家结婚的唢呐声时,她都要哭一场。

她常常想我也是人,为何我不能有这样的幸福?为何我得不到一点温暖?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坠茵落溷”吧!她认为人世间没有爱,只有恨。她恨天,她恨地,她恨这个可恶的世道,她恨那些披着人皮的野兽,她恨自己命苦。所以当她听到司徒镇南要她去陪完颜昌的时候,她又想起了那一次……她忍受不了那疯狂的兽性,她害怕,她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我不去!”她第一次强硬地道出了心里话,她觉得恢复了一点人的尊严。

司徒镇南搂住她的腰把一个金元宝放到她的手里,又把陆三教他的话说给一点红。

一点红厌恶地挣脱出来,金元宝掉到地上。她挺起胸脯正色地言道:“我不去!我是个人!”

司徒镇南大出所料,他想不出她会讲这样的话。他恶狠狠地盯着一点红道:“你再说一遍!”

“我不去!我是个人!”一点红又说了一遍,声音比刚才还要响亮。

“你是个人?狗屁,你是个臭婊子。”司徒镇南骂了起来。他扑上去把一点红摁在地上,剥光了她所有的衣服。

司徒镇南从墙角摘下一根皮鞭,冷笑着道:“老子看你是去,还是不去?”

他把皮鞭抡了起来,忽然想起要是把她打得遍体鳞伤,完颜昌一定会扫兴,他落下了皮鞭指着一点红狠狠地道:“你要是不去,老子就把你赏给手下的人,让他们轮着玩!”

一点红颤抖着退到墙角,用手捂住脸伤心地痛哭。司徒镇南能干出这种事,她的心碎了。“我还是个人吗?”她在心里问着自己。不是人,不是人。在他们眼里我不是人,充其量只不过是一包作料,一包廉价的调味品。谁都想尝,谁都能尝,不管老的还是少的。她想到了死。不,我不能死。我要活着,我要做个人,他们能占有我的身体,决不能占有我的心。

人的忍受是有限度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而一旦超过这个限度,她就要产生反抗,就要生恨!一个被蹂躏的弱女子,在那颗破碎的心里已开始萌发了复仇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