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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处心积虑(2)

渡过同江,改乘车马,赵瑞把婉儿所乘的舆车从黑石峡中取回,又整修一番,一行人接着往周国都城而去。

一路上,赵瑞殷勤地给夏国使臣们介绍周国的风土人情,名胜特产,端的是如数家珍,侃侃而谈。遇到城镇,必设便宴款待夏国使臣,遇名胜,宁可绕远,也要带他们游览参观。李仲颇有些担心地问会不会耽误到都城的日子,赵瑞笑不会,两国是姻亲,他有责任借着这个机会尽地主之谊。

卢致远悄悄地和婉儿提起,这赵瑞好像在有意拖延时间!婉儿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微笑道:“他已经接上咱们,料不会有危险。咱们不如以不变应万变,倒是看看他要做什么!”

就这样,在路上拖拖拉拉走了半月之后,赵瑞忽然又加快了行程,本来还能再拖半个月的路程,五天之后,远方就隐隐显出城墙的轮廓。赵瑞告诉他们,再有半个时辰,就要进城了。

李仲和卢致远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一路,真不容易!

这时,青?过来了:“公主请王爷和将军过去一趟。”

两人打马过去,婉儿微微掀起帘子:“靖王,二哥,这是哪个门?”

李仲:“像是西门。”

卢致远到底比较老到,立刻醒悟到是怎么一回事:“王爷,我们是不是应该从南门进城?”因为按周国仪制,各国使者均从南门入城,西门则是除了一般行人出入,每日傍晚时分专门运送城内垃圾的门。

李仲明白了:“我去找赵瑞。”

车队停了下来,一会儿,赵瑞来到婉儿的轿车前,一双桃花眼溢满了笑意:“公主,马上就到都城之下,只是南门里最近在整修,离公主所居的驿馆又很远,行路不是很方便,故此,先请公主委屈一下,从西门入城。”

婉儿在车里端坐不动,徐徐道来:“安阳委屈倒不算什么,只是传出去的话,不明就里的人不会办事的人不懂礼仪,只会周国泱泱大国,竟仪制废弛,纲常崩坏如此,恐有损周国的名声。我既嫁到周国,自当全心全意为周国考虑,安阳都是如此,想来五皇子更不遑多让吧!”

一番话既冠冕堂皇,又入情入理,其中还隐含锋芒斥责赵瑞。

“这个……公主,只是……只是南门里仍在修缮,况且还要绕半个城池……”赵瑞虽词穷,还不甘心。

婉儿打断他:“五皇子,这么南门今天不开?”

“嗯……开。”

“那不就行了,既然开,他人能走,我们也能走。何况半个城池,还不算远,从夏国一直行到这里,不在于这一时半刻吧,礼不可废啊。”

赵瑞的俊脸上有些挂不住,一阵红,一阵白。靖王李仲上前来,似笑非笑道:“请,五皇子带路吧。公主得对,礼不可废。”

赵瑞眼睛转了一转,脸上重新绽开笑容:“好,倒是瑞考虑不周。咱们走吧。”

一行人调转旗帜,浩浩荡荡向南走去。青荷在车内低声对婉儿:“姐,这五皇子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