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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转校女孩

从前啊,每到下雨天时,他就会坐在窗前发呆,然后幻想着她能在他身边。十四岁那年,他就是在这样一个又一个下雨天里才弄明白,他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可他不敢去见她,这总让他觉得特别孤单。

时间一直在往前走着,被闲闲略略过的时候或许不觉得,在忙碌的时候也不觉得,但如果在某个时刻,要发生些让你印象深刻的事情,你就会惦念许久,很多平凡的日子都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而变得特殊。

那时候,他还小,年纪轻轻,却和她成了同桌。

她叫叶秋。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她的身侧,和旁边的喧嚣各种不搭,却并没有游离在外的感觉,反而很是贴合。这样一个人,世外红尘,似乎不管放在哪里,都不违和,却也都最独特。

她很倔强,有时却又令人捉摸不透―该善心宽容之时她却心狠手辣吝啬小气,该狠下心来不可包庇不可心软之时她却又是唱了个反调。当他在一旁看着时,她就那么凶巴巴地吼一句“看什么看,小心我也把你给‘处置’了,挖了你的双眼,看你……”还未说完,话音便消失在他故意变冷的神色。

其实她很能察言观色,知道在什么情况下用什么态度来对待人,说得好听点叫乖巧可爱,但要说点儿真实点的,唔,那就是识趣点儿夹着尾巴做人。

每次她到学校的时候,总会放下书包一把靠在他的右肩休息,他平生讨厌跟别人有过多接触,却在那时候在心底里生出了一点从未有过的护雏柔软之情,想把她拥入怀中,一辈子都不放手。

他想,这也许就是动情吧。

不是一见钟情,也不是日久生穷。仿佛只是命中注定的一种执着的感情。

喜欢可以是那么含蓄的一件事。年轻的时候,千万不要伤害对你好的人。

唔,他也是这么想的。

他与另一个叫“夜风”的男孩,每天想尽办法逗她笑,深知她是那种口是心非之人,却也聪明,便总是在口头上从不体现出那种“怜香惜玉”的意味。然后,看到她笑,他们两个自然也就笑了。

他一边笑着,一边在心底里默默地鄙视着夜风。

相对于来说,夜风算是他的情敌。其实他也不笨,知道夜风也喜欢她。毕竟她身上有着一种很多女孩都未曾有过的独特的气质。

他在私底下曾找夜风笔画,结局很简单,他赢了。他当时就认为,他什么都比夜风号,他能胜过他成功让他自己占据她的整颗心。

可她对他的依赖反倒不比对夜风的依赖强。

夜风也曾得意地说过:“邺尧,你是知道的,叶秋她心里从未有过我们二人,但我可以努力做到让她喜欢我,不过你不能。我在她的心里的位置比你高多了。我可以改变在她面前的形象,而你的形象,已经在她心里定位了,无论你再怎么改,都无济于事。”

他甚是生气。

他以前一直以为,喜欢一个人就只是喜欢,想对她好而已。却是现在才发现,除此之外,喜欢一个人,也会不敢出意外,怕那个人会怎样,也不愿意辜负了她的担心。

可他现在心却很乱。

不行,他喜欢她,即使她不知道,也应该好好保护她,不能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即使到后来她喜欢的是别人而不是他,他也不能因为想要争夺她而伤害她。

他曾经对她说:“或许我的感情只是你曾经的脚印,或许我的言论只是你曾经的幼稚。然而面对你繁杂之后迷惘的眼神,请用我的思考的优势助你跋涉一程。”

他曾经对她说:“叶秋,我的世界,你不在乎,你的世界,我被驱逐。这是为什么?你心里只有夜风?你是不是喜欢夜风?可是你知道我……”

他曾经对她说:“我怎么会喜……”

岁月原来是如此奇妙的一件事情,总会遇见某个刻骨铭心的人,然后擦肩而过,只留下彼此之间呼吸的气息;其实无需牵手,亦无需回头,也能感受到彼此的牵挂与温柔,或许,这就是爱,这就已经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