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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遭遇大变 天师出世(二)

行至半途,朱向阳听见有人高声叫道:“喂、喂,大个子。”连呼数声,朱向阳这才明白那人是在叫自己,于是转过头来张望,只见对方似是大户人家的小厮。

朱向阳问道:“你在叫我?”那小厮道:“我家主人缺数名砍柴的樵夫,不知你是否愿意前往?”敢情对方是来招工的。朱向阳自视己身,确然很是落魄。朱向阳心道:“我身材魁梧,无怪这小厮招我去作樵夫活计。”

陡然间,朱向阳心念一转,心下有了计较,于是应道:“是,多谢官人收留。”小厮闻言,点头道:“每月工钱二两银子,只需每日负责砍柴劈柴便可。瞧你身子壮实,应当有几分蛮力。嗯,你跟我来罢。”言毕,便将朱向阳领至一户富贵人家,那户人家府门之上牌匾以烫金油漆书写“赵府”二字,字体端正,当是出自名师之手。朱向阳不识书法深浅,心道:“原来这户人家姓赵。”

小厮并未领着朱向阳从正门进去,而是绕至一偏僻小巷,自设于小巷的小偏门进入赵府。进府之后,小厮领着朱向阳去见了管家。管家见朱向阳魁梧壮实,甚为满意。随后管家将府中规矩一一告知朱向阳,命他熟记。因朱向阳司职伐木劈材,是以那管家便将他安顿于柴房之中。当日夜里,朱向阳躺于柴床简铺之上,心下盘算心事,良久之后,这才入睡。

“宣阳,该去砍柴了。”第二日天将破晓,朱向阳便听得赵府伙夫前来叫门催工。朱向阳不愿暴露身份,便捏造一假名“宣阳”,用以敷衍赵府众人。

只听朱向阳向门外大声应了一声,便即起床洗漱。将一身下人装束穿戴整齐之后,朱向阳便孤身出了城门,去郊外山林砍柴伐木。

深入林中,武功不弱的朱向阳不一会便将柴火砍伐齐备。这时朱向阳却并不急于回府,而是依着自己日前昏迷前夕的模样,跪伏于地。半晌,四周却不见异样。无奈的朱向阳站起身来,脑中努力回忆着当时自己手足方位,片刻之后,他依着记忆,再次尝试。

原来朱向阳忆及其时,自己醒来之后,眼前一切那仿若经历地狱烈焰的炙烤炽烧的景象,令他震惊万分。后来他细细琢磨,那番异变,当是与自己密切相关,甚至那景象根本便是因他而起。每每念及,心下便一片火热,暗忖:“若能掌握那般本领,父亲与兄弟的血仇,便有望得报了!”

数次失败之后,朱向阳并未气馁,而是反复试做。直至烈日当空,回府时辰将至,朱向阳依旧毫无进展。朱向阳抬眼望着当空烈日,心道:“到底是何原因,才将天地化为焦土?为何上天让我见到那副景象,却不赐我那般本领?若我此生参悟不透其中奥秘,父亲血仇如何得报?又如何对得起为我惨死的兄弟?”一想到诸多深仇,朱向阳心绪渐渐变得激动。便在此时,曾出现于脑海的那般震荡与刺痛,此刻再次出现。朱向阳心中一喜,暗道一声“来了!就是这样。”哪知这一分神,脑中异样便即消失。

日后每每清晨时分,朱向阳外出砍柴之际,便这般不断探究自身奥秘。自初时瞎摸乱撞,至后来门径渐清,朱向阳进境甚速。而每日午后,朱向阳都会借故外出,暗访民情民心。

转眼便过了一月,朱向阳已将这丰州城的民意探访透彻。随后朱向阳借故向赵府辞行,而后前去下一城镇,或投身华府,或挑担自卖,朱向阳一面修炼异能,一面暗访民众。

春秋交替、寒暑数载,一晃便已是数年之后。这日,朱向阳出得城来,独自向城郊而去。此时的朱向阳决意动身前往当年父亲遇害之地,为父亲及兄弟报仇。这几年间,朱向阳不仅将大铎全境的民生查访透彻,自身异能亦可熟练运用,以应种种临场之势。

转入深林的朱向阳眼见四周无人,于是调运精神之力。只见他双眼火红异芒闪烁间,便有火焰在其身周旋转。那火焰温度奇高、旋转亦奇快,只见朱向阳犹如耀眼太阳一般,腾空离地,破空而去。

朱向阳借着自身那火焰旋风于高空疾驰,正当此间,朱向阳感知到远处一道似清流又似山洪、多变且极为强大的精神力突然出现,紧接着他诧异且惊讶地望见一头蓝色大鸟自那道强大精神力所传方位,冉冉升空。

朱向阳好奇心起,身形于空中划出一道弧形,转向往那大鸟急飞而去。而那大鸟竟也扑打着翅膀向朱向阳快速飞来。

少顷,与那大鸟离得近了,朱向阳才瞧见那并非什么大鸟,而是一名少女。那少女身后那对巨大的蓝色羽翼竟是由水幕所构,由深而浅的水蓝光芒自翅根至羽尖不断流滑而过。双方距离渐近,直至相距数丈之遥时,那名少女便悬停空中,不再向前。只见那少女身后水翼不住拍打,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朱向阳,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朱向阳见那少女停留不动,于是也悬停于空,向那少女微微一笑,道:“姑娘,你好。”

那少女便是多年前惨遭不幸的叶文欣,当年她察觉自己身怀异能之后,便潜入深山,一心修炼。过得这么些年,她已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成长为一名双十年华的婷婷少女。如今异能大成的她,心知已有能力为家人及自己报仇雪恨,这才前往当年那不堪之地。

正当叶文欣动身之际,突然察觉一道很是强大的精神力正破空疾驰。在好奇心驱使之下,叶文欣赶忙升空查看,却见乃是一名气宇轩昂的男子正拖着长长的焰尾,破空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