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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携手复仇 各自心事(一)

叶文欣见朱向阳器宇不凡,少女之心不禁一跳。只听她略带羞涩地回道:“你、你也好。你也有异能呀?”话音一落,叶文欣便暗恼自己言语无知,脸色亦不由地通红一片,赶忙埋头躲羞。朱向阳见叶文欣娇羞的模样,心下莫名地有些愉悦之意。只听他笑道:“是啊,真是缘分。对了,我姓朱,名向阳。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叶文欣低头道:“我、我姓那个,姓叶,芳名是文欣。”说道这里,叶文欣心下暗责自己笨嘴笨舌,为躲羞涩,她连忙移开话头,问道:“朱公子,你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里呀?”

朱向阳闻言,向叶文欣郑重道:“多年以前,我的父亲及兄弟,为山中土匪所害。如今我自觉技艺有成,这便前去寻仇。”说完,他紧紧地盯着叶文欣,心情紧张。毕竟朱向阳身负深仇大恨,假若叶文欣与山匪乃是同伙,那便不得不与之一战。先不论叶文欣那远胜于他的精神之力,单凭朱向阳心底对叶文欣的莫名好感,朱向阳便不愿与之动手。

叶文欣听得朱向阳之言,咬牙道:“我、我也要去找那些坏人报仇!”朱向阳察言观色,见叶文欣双眼恨意之浓,远超自己意料,心下又惊又喜,暗道:“叶姑娘乃同道中人,这再好不过!”这“再好不过”四字,对朱向阳而言,实在意义深远。

只听朱向阳笑道:“如此瞧来,叶姑娘于我不仅同为身怀异能之人,连此行目的亦为一致。哈哈,哈哈,真是再好不过。既是如此,你我二人真、真、不如结伴而行,不知叶姑娘你意下如何?”他本想说“你我二人真是有缘”,但如此一来未免唐突佳人,是以连忙改口。即便如此,他言语之中愉悦之意却也十分显眼。

叶文欣听得朱向阳如此言语,心下不禁又是娇羞、又是开心。但叶文欣随即想到自己已是不洁之身,心中顿时一凉,无数委屈与酸楚涌上心来。她暗中咬牙捏拳,对山匪的恨意直入骨髓、深至灵魂。

朱向阳见叶文欣并未答话,心下有些失落,随即转移话题,说道:“我与叶姑娘这般异于常人之处,我将之称为‘天法’,取‘天赐之法’之意。我的天法为火,是以我称其为‘烈火天法’,叶姑娘的天法为水。古人有言‘水往低处流’,但叶姑娘却能令流水飞天。嗯,小可冒昧,为其取名‘逆水天法’,叶姑娘以为如何?”

叶文欣自顾想着心事,这时听闻朱向阳竟为她的异能取了个名字,心下稍慰,于是勉笑称是。

朱向阳向远方遥望,随即向叶文欣道:“叶姑娘,咱们这就上路如何?早日报得大仇,便可早一日心安。”叶文欣默然点头,心中却道:“即便将山匪恶贼屠杀一空,也无法弥补我此生遗憾。”

朱向阳见叶文欣默认,便与之并行。其实朱向阳所拥有的烈火天法爆发之力极强,破空之速亦是极快无比。但此刻他顾及拥有逆水天法的叶文欣,于是放缓力道,以免与叶文欣相距过远。即便如此,她二人去势依然不慢,远胜飞鸟。

他二人飞了一阵,刚跃过一座山头,便察觉一道与两人相差无几的强大精神力自后方传来。朱叶二人对视一眼,心下惊疑,不约而同地凌空悬停,于空中静候那道精神力的主人到来。

片刻之后,朱向阳暗自心惊,暗道:“那道精神力的飞行之速,居然远胜于我。不仅如此,来者竟如未施全力一般,破空之势如无止境地缓慢递增。如此瞧来,来者实力之强,恐怕在我之上。”叶文欣偷眼向朱向阳瞧去,只见朱向阳神态肃然地凝视来处,只觉他那不怒自威的气质令她心跳亦快了几分。叶文欣随即发觉自己的失态,想到:“我这般偷眼瞧他,假若被他瞧见,那可太也羞人。”于是连忙调运异能…不,逆水天法,凝出水雾,迎面喷洒,助以收摄心神。

而后叶文欣心中默算那道陌生精神力,于其即将到来之际,突然唤出一面水墙,将其阻拦于外。只见叶文欣双眸莹蓝异芒轻轻一闪,一面高与阔均达数十丈、厚至丈许的水墙便凭空而现,那道水墙不断荡漾出阵阵涟漪般的粼光。

这道水墙出现之际,朱叶二人正好瞧见那道强大精神力的主人——一名较叶文欣年长岁许的妙龄女郎。那名女郎来势不减,在她临近水墙之际,异变突生。只见那道水墙似受大地无形拉扯一般,向地面急坠而去。生于地面的草木之属亦受这大地骤然猛增的吸引之力,如薄纸一般紧紧贴住地面,而山土岩石等重物更是深陷地里。少顷之后,只听得“咚”的一声闷响,叶文欣鼓捣出的那面水墙重重砸入地面,连水花也没溅起,便沉入土中。

当水墙下坠之时,叶文欣惊呼一声,察觉不妙的朱向阳双眼之中火红异芒一闪,一道径长两丈、兀自快速旋转的圆形火盾骤然而现,将叶文欣与朱向阳护于其后。

那女郎除掉水墙之后,突见前方又有一面火焰盾牌阻拦去路,此时相距不远,再行化解火盾、亦或立时止步俱皆不及。情急之下,只得强行换向,将前冲之势化为向下坠降,以避焚烧之祸。无奈那女郎来势太快,前冲惯力过于巨大,她虽已用全力换向,却依然相差一步。只见那女郎身形划过一道弧形,向那面朱向阳所释放的火焰巨盾下缘撞去。

那女郎眼见即将火焰加体、灼烧而亡,不禁惊吓出声。便在此时,那面火焰巨盾化为点点星火,消失无踪。侥幸不死的女郎随即见到火焰巨盾之后,凌空而立的朱叶二人。

那女郎回过神来,便欲停下身形。但见她远远滑出,百丈之余,这才止住身形,于朱叶二人那随心所欲的身姿截然不同。那女郎浮于空中,与朱叶二人遥遥相对。片刻之后,女郎似觉朱叶二人并无恶意,这才缓缓飘至二人身前,说道:“二位好。适才可真吓煞我了,多亏你二人手下留情,否则我便被活活烧死。但那面火盾是你们鼓捣出来的,算扯个直,我便不言谢了。”朱向阳歉然道:“小可行事鲁莽,以致令姑娘受惊,深感抱歉。”那女郎挥挥手,一副浑不在意的神态,说道:“我不料竟有人与我一般,会破空飞行……”叶文欣插言道:“姑娘,这叫天法,不叫异能。如我等这般,可施天法之人,便称天师。”只见那女郎翻翻白眼,瘪嘴道:“我又没说什么异能天法的。嗯,不过‘天法’‘天师’倒蛮好听的,那便称这般称呼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