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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 变态老人

大概是我出现幻觉了,他依然是醉得一塌糊涂,甚至不知道前面还站着一个人,从我身边走过去的时候瞧也没瞧我一眼。我仔细盯着他想看他的大脑,可能是他喝醉了吧,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再后来我就一直跟着他在这条仿佛走不到底的路上走,走着他就又消失不见了,然后猛然出现在我身后面,这样重复几次我也懒得回头找他了,就捂紧衣服一个人横冲直撞地往前走。一直走到我觉得我走不下去了,就模模糊糊地失去了接下来的记忆。

“任远,任远,醒醒~~”

我好像压抑了许久终于挣脱了,大汗淋漓地从房间的床上醒来,看见黎花开站在我面前,他左手提着盒饭,右手牵着王瑞的手,一脸讶异地看着我。

“我在做梦?”抱着这个疑问我再次闭上眼睛。

“起来吧你!起来吃饭!”王瑞用手背贴着我的额头说:“也没发烧啊,怎么出这么多汗!做噩梦啦你?”

在确定这不是梦之后,我还是没力气睁开眼睛,说:“你们先吃吧,我再睡会儿。”

“起来吧你!”黎花开强行拉着我的手臂把我给拽起来了,说:“都下午一点了你还睡,你昨晚几点睡的?”

“一点了?”我问。

黎花开把手表杵到我眼前,说:“你看看。”

“卧槽真的一点了。”我打了个激灵,清醒了一点,说:“我也记不清昨晚是几点睡的了。黎花开你……”

“你什么你!起来吃饭!”

他们去客厅时我又在床上呆滞了一会儿,阳光太强,我被照得浑身发烫,眼睛也有些刺痛。不一会儿我又觉得这光还挺暖和的,灿烂得挺好看。再等我完全恢复了意识,才惊奇地意识到——黎花开回来了。他还不是偷偷回来的,他就那么光明正大地牵着王瑞的手,这让我感觉黎花开昨天的辞别只不过是我的幻想。

不对,那是真切发生过的事,我依然记得昨天我流泪时的沉痛心情。

好啊梨花开,你丫就是骗我眼泪是吧?

顿时我火冒三丈,气急败坏地跑到客厅,指着他鼻子说:“我丫今天就当着你的面儿用你的牙刷了!”

他哈哈大笑,也不说话。

“你记得烫啊。”我走向洗手间时,他还在一边提醒。

身后王瑞嘀跟黎花开咕道:“你换新牙刷了吗?平常任远用你牙刷的时候你不是都火冒三丈?”

黎花开说:“我想通了,我怎么生气他都是用,让他用吧,我烫烫就好了。”

刷完牙漱口的时候,我想起电影里面的傻蛋正漱着口就“咕咚”把水给喝了,纳闷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这种傻蛋。我一边想一边笑,把嘴里的漱口水给喝了,放下牙刷对黎花开说:“等王瑞放假了你就跟我们一起回我们老家一趟吧,权当度假了。”

“你说什么!”王瑞双手勾搭上黎花开的脖颈,懒洋洋地说:“我们说好一起去西藏旅游,要度假也不会回老家度,是吧花开?”

黎花开没回答王瑞,问我:“你有事啊?”

我再一次仔细地回忆昨天发生过的事,可以肯定黎花开的道别是真的。可我还从没见过他有哪件事是只说不做的,他今天怎么就回来了呢?

我说:“有事,你们就跟我回老家一趟吧。也耽搁不了多长时间,事办完你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不行!你能有什么要紧事儿啊?我和花开好不容易等到放假,能出去旅游一趟,干嘛先跟你回老家呢?”

我想了想,对王瑞说:“我觉得你家里人应该想你了吧?”

王瑞愣了愣,神情恍惚,没有说话。我对黎花开使了个眼色,他不耐烦地点了点头。我过去饭桌上坐下,说:“先吃饭。”说着我扒了一大口米饭,嚼着总感觉米饭有股子牙膏味儿,问:“这米饭哪儿买的?怎么有股牙膏味儿?”

“神经病!”黎花开瞥了我一眼,说:“我怎么没吃出牙膏味儿?你刚才刷牙留嘴里点儿牙膏吧?”

我说:“不会吧,我刚才漱口漱了好大一会儿,应该漱干净了。”

我又扒了一大口米饭,这次嚼着是没有牙膏味儿了,可刚把米饭咽下去就打了个嗝,顿时牙膏味儿充满了我整个鼻腔。我想起刚才我把漱口水喝下去了,说:“卧槽。”

“啊?”梨花开问:“你什么?”

“我吃饭。”我埋头扒饭。

“吃完饭你去哪儿?”

我想了想,没想出头绪,问:“今天星期几?”

“今天星期天啊!”

“哦。”毛寸头的生意星期一才开张,我明天再去安大瞅瞅。一会儿我就去看看何纹吧,昨晚说过今天会去找她,估计她还在那儿傻等着呢。

路上路过一个报亭,我随手买了张报纸,上面有一个关于龙的报导,说哪座山里的居民看见了一条龙,就找了一群人上山去捉龙,这群人都被泥石流给冲死了。可山附近的人都说那天并没有下雨,唯一奇特的地方就是天上有一道七彩的光案持续了十几秒,看着像龙形。

我不确定世界上有没有龙,但我可以肯定这世界存在着“鬼”这种东西,例如昨晚我就觉得我是遭遇“鬼打墙”了。一会儿我要带着何纹试着去找找那条我昨晚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的路。

“卧槽!”我突然碰到了什么东西,惊讶道。

“哎哟~~”和我撞在一起的老头边呻吟边按揉胸口,他后退几步站定,仔细端详着我,说:“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操什么操?”

我忙摆手,说:“不是不是,我就是说顺口了,遇见意外情况的第一反应。不过大爷你没事儿吧?用不用去医院?”

大爷和善地摆了摆手,说:“小伙子你不用害怕,老头我不是来讹人的,我身体也挺硬朗的。”

我松了一口气,说:“身体好就好,年纪大了健康最重要。”

“健康是健康,就是眼神不好使了。”老头说着叹了口气:“你说我年轻的时候多风光?白手苦了没几年就起家了,从此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到老了就想静下来安稳地活几年。可惜年轻时候图快活,现在膝下也没个一儿半女的,眼睛还花了。可我就不信这个邪,就不带老花镜!谁知道开车上路了却看不清路,这不车往路旁一撂下来走走,可眼神不好就撞上你了。”

“谁老了还不花个眼?大爷你也别那么较真,不然活着多累。”我四处张望,问:“大爷你车呢?你开车是要去哪儿?”

老头指着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说:“停那儿了,当初买的时候一百多万,现在蹭蹭降了好几十万,你说车降价咋这么快呢?我本来说开车去郊外看看风景,现在也没这心情了,就想回家歇会儿。”他再次叹了口气,接着说:“看不清东西咯我,开是开不回去了,一会儿还得找个代驾——诶小伙子,你会开车不?不然你开车送我回去。老头我看你面善,回来我送你一台车,我年纪大了,要那么多车也没啥用了。”

听完我打了个激灵,这老头张口就送车,真是豪。可惜了我不会开车,现在也没有去贪这便宜的必要了,就说:“我不会开车。”

可我很好奇这老头是不是真愿意送我一台车,就看了看他的脑袋——

他现在想着既然我不会开车,就让我坐在副驾驶上给他看路,到了他租的房子就邀请我上去坐坐,然后给我下迷药,把我卖到一个德国的拿活人做实验的生物实验室,里面有人树、人兽等变态模型。模模糊糊的我看到在我之前已经有七八十个青年上了他的当,都是因为被这装老板的老头用车、房、钱啥的给骗了。这老头还想着又一个傻逼要上当了。

看完我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这老头此时看来犹如一面目狰狞的变态人魔。我肯定是不会上他的当了,可我还是怕他怕的要命,我心慌腿软,好像这老头下一秒就会拿迷药把我晕倒,醒来我就成为了一棵树,根在土里,受虐到死。

“变态,混蛋,人渣!”我咽了口唾沫,紧张地喃喃道,一边后退到安全的距离。

老头问:“小伙子你说什么呢?你怎么了?”

他还是和善得很啊,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人体被植入什么奇怪东西,然后饱受折磨地成为其他物种,从此生不如死的压抑情景,便慌张地拿出手机拨了110.

“小伙子你干嘛呢?”老头有些慌了,“你给谁打电话呢?”

“变态你,你,你!你等死吧你!”110拨通了,我说:“你们快出警,我这里有一个,一个……”我脑子顿时短路了,怎么想不到形容眼前这变态的形容词。老头见我报警直接跑了,我回过神来老头已经不见了,警察也在我良久不说话的情况下挂了电话。

我想起来了,人贩子!

于是这老头就消失不见了,任何痕迹也没有,甚至我没有记住他那辆车的车牌,附近也没有监控摄像头。

于是还会有一大批青年成为试验品,他们会变成一棵树,一条狗。在饱受折磨的情况下疯掉或死掉,不疯不死的最为可怕。假如某棵人树能活几百年,他就几百年意识清醒地、活成另一个东西。

我恐惧又难受,这感觉逼得我直想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