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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章 莫名其妙

接下来的很长时间我都在这附近寻找摄像头,寻找老头是否留下了其他的什么线索。可除了令人窒息的气味外我什么也没有找见,甚至我搜遍了附近的整片土地,最后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我是个疯子,我才浑浑噩噩地罢休,脑子如一团乱麻地往何纹的地下室走去。

一路上我都神志不清的,到了何纹那小区我就突然释怀了。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生命中出现过一个人,她告诉我所有有生命的东西都是有灵力的。她是我那个在酒吧失踪的表姐,她说她曾经把自己的一个小愿望写在了纸上,把纸放到了一棵老树的树杈上。然后她对着那棵树虔诚地许愿,希望自己梦想成真,后来她的这个小愿望真的实现了。

我如今还能记得一清二楚,她当时稚嫩又充满虔诚的表情。

我仔细端详着何纹小区的这棵大树,它炙热而深沉地杵在那儿,以一副和夜晚迥然不同的姿态。我走近它,双手抚摸它身上的沟壑,好像有一股粗糙的暖流淌过我的手心,让我感到安全,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

在心中祈祷:希望我今后再也别遇见那种危险的人。

“任远你在干嘛?”我猛一转身,看见何纹不高兴地抱怨:“你怎么现在才来?你摸这棵树干嘛?”

“这棵树真是漂亮。”我“啧啧”地称赞道:“我多少年都没看见过这么大这么漂亮的树了,我能感觉到有汁液在它树干上流动,暖暖的,不信你也来摸摸?”

“真的啊?”何纹跳过来,一巴掌拍到树上,闭上眼睛说:“嗯~~好像真的暖暖的,有液体在流动耶!”

我说:“是是!咱们就别打扰它了,你跟我出来走走。”

何纹松开树,双手搂住我的胳膊,一脸幸福道:“去哪儿?”

我说:“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何纹点点头,说:“去哪儿都行。不过你怎么这么晚才过来呢?”

我想了想说:“我不知道怎么向你形容,因为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就准备去一探究竟,你跟着我就行,其他的就别问那么多了。”

我们走到我昨晚遇见喝醉酒混混头子的那条街上,然后按照记忆接着走昨晚走过的路,我尚可模糊地记着拐了几道街,每条街大概的景况。

按照记忆,我就快找到到昨晚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的那条路了,可我却拐到了一个死胡同里面,这胡同三面围墙,墙那边是人家树木葱郁的院子。墙的时间很久了,青砖上长满了绿色的薄苔。

何纹用手指点了点墙上的苔,说:“真黏,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我说:“可能我记错路了。”

何纹问:“你准备带我去哪儿呢?”

我也说不清那究竟是什么地方,总之是鲜有人去过:“我也不知道那究竟是哪儿。何纹你有没有闻见什么味道,真香啊!”

何纹说:“闻到了,可能是别人家在炖肉吧。”

“我闻着像是烤肉的味儿。”

何纹笑着讲:“你是不是饿了?不然我们去吃烧烤。”

“啊?”恍惚间我被何纹惊艳到了,她此时笑的模样特像我喜欢过的一个叫不出名字来的女星,好像姓汤。客观上来讲何纹漂亮极了,长相特有味道。她的模样适合扮演许多种不同的角色,例如冷艳的特工、温婉的邻家姐姐,或是可爱的萌系女友。她演戏火了定能大火,但我却只被她迷了一瞬间,多看几眼就令人反胃了。

“我吃过中午饭了,现在还不饿。”

“哦,我也吃过中午饭了。”何纹捂着肚子,说:“我也不饿。”

“哦。”我淡淡地说。

“那接下来我们去哪儿呢?要不我们看电影去吧!”何纹提议。

“行吧。”我看了眼明晃晃的太阳,心里什么感觉也没有,随手拦了辆出租车。好巧啊,这出租车司机还是昨天我吃完麻辣香锅,载我的那一个。可我认出了他,他没认出我,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晚上回去的时候黎花开一个人在房间,他正若有所思地在沙发上坐着,连我开门的声音都没听见。

我就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后,冷不丁叫了一声。黎花开反应了好几秒才被吓了一跳,起身把我拉到沙发上,一本正经地问:“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你反应弧真长。”

“你大爷的!”他一把握住我的手,说:“我跟你认真讲,昨天我跟你说的话你权当没听见,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行吧?”

“行是行。”我挠挠脑袋,问:“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今天又突然回来了?”

“也,也没什么。”黎花开看向别处,眼神缥缈道:“就,就是我突然觉得哈,像这种事还是交给警察办比较好,我仇恨再大也不能超了法律这个界、界限。”

“哦。”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说:“你不想说就别说了。”

“也不是。”黎花开着急地解释:“任远你听我说,其实我,我哈!我就是觉得我亲爹和王瑞对我也很重要,所以我做事不能太自私,太偏激了是吧?”

“哦。”我有些失落地重复道:“你不想说就别说了。”

“任远!”黎花开叫住我,语气试探地问:“等王瑞她放暑假的时候,你是不要回趟老家?”

“回。”我转过身来,特纳闷地注视着黎花开,他什么时候成了这么墨迹的人了?那我就斩钉截铁一些吧,便说:“我想让你俩跟我一起回去一趟。”

黎花开问:“我俩是必须跟你回去吗?”

我怎么这么受不了他这个语气,好像我是在用前天的事威胁他一样。黎花开从来都是个大气的人,我敢肯定他心里藏着一件见不得人的事,否则说话办事不会这样心虚。

我语气沉郁地说:“你不想跟我回去就算了,我只是有些事需要你帮忙。那天的事我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那我就告诉王瑞一声,到时候一起回去。”黎花开答应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我:“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事?”

“一件很刺激的事,带你装逼带你飞。你就负责开车带我们跑,你能开回去一辆车不能?”

“行!”黎花开看起来轻松不少。

现在我和黎花开之间有点轻微的隔阂,我不是很清楚造成隔阂的原因,但我并不是很在意,好像我能预感到这隔阂总有一天会消除一样。

黎花开在我回房间时突然问我一句:“对了你和王瑞在高中学校就认识了哈?”

“是。”我回头甩了一句:“不过都毕业了,你俩好好的就成。”

我在心里埋了多少年的秘密就这样向他当面妥协了,不过我们之间的隔阂并不全是因为王瑞,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