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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五禽小镇 神禽苍鹤

“斋儿,太阳已升,跟你舍妹麻溜儿出来放禽!”一声粗旷却带喜悦的大汉声味传进屋内。

石斋一个激灵从床上蹦下,边穿外褂边从室内跑出,口中还呼啸着舍妹的名字。

石芊芊迷朦朦睁开纤长又锃亮的双眸,还眨巴了几下,嘴角却是留着不满的痕迹。“阿哥,这么早你喊人家干嘛!”

大汉是这对兄妹的父亲,名叫石牧,为人忠厚,淳朴。也不怪石斋父子两人的反应,原本养禽人家天明起来放禽也不是什么新鲜事物,但是他们所居住的五禽镇在一座连绵山脉的脚下,整日烟雾弥漫,半个月才有一轮烈日穿透迷雾的阻碍,普洒到这个以养禽为生的镇子。可是就在前几日五禽镇的家禽刚刚感受过阳光的恩惠,今儿这亲切的光芒却再次光顾五禽镇,怎能不叫人心悦?

石斋拽着石芊芊粉嫩的胳膊往禽圈走去。石芊芊的小嘴一直嘟嘟着,狭长的大眼睛盯着眼前的兄长,恨不得一口咬掉他总是洋溢在嘴角的笑容。“难道他就没有烦忧吗,人家每天睡不好觉,脸上快愁出褶子来了,哼!”石芊芊只能小声嘀咕,她怀疑她的兄长脑子缺根筋,不然怎么可能整体过的无忧无虑,不管风雨有情无情,他只踏在地面上。

石斋嘴角咧了咧,他已经习惯芊芊在他背后嘀咕他的坏话。其实石芊芊的声音小的自己都听不见,到现在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兄长将她的每一句坏话的听着了去。

“芊芊,你知道咱们五禽镇的由来吗?”石斋转过头,同样狭长而又明亮的眼睛看向石芊芊。这对兄妹都长得不赖,清秀的面庞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尤其是石芊芊,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石斋年仅10岁,而石芊芊芳龄8岁。

“不就是咱们镇子每户都养了五种家禽吗,这有什么难的。”石芊芊懒散的回应。

石斋也不反对舍妹的说法,自顾自个的道:“据老镇长爷爷口述,百年前我们的先辈们流落到此,当时这里还是一片蛮荒之地。他们之所以来次安置,是因为于此处见到了一只大鹤,鹤声激昂蜿蜒,究竟不绝。”说到这石斋顿了顿,看着妹妹的反应。

果然石芊芊被他的话激起了兴趣,追问石斋:“臭哥哥,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不是你胡诌的吧,快跟我说说什么样的大鹤,又是什么原因让先辈们在此安置?”

“放禽喽!”石斋打个哈哈。

“问问镇长爷爷不就知道喽。”

“你!臭石斋,你快告诉姑奶奶,不然我告诉阿妈你欺负我!”石芊芊边扬起小拳头打在石斋身上边出言威胁。随后想到了什么,石芊芊看着自己的哥哥脸上浮现淡淡的伤情,略有疼惜。

石斋在石芊芊这个年龄的时候生了场大病,8岁正好是镇上开始习武授技的年龄,然而石斋却整整躺在床上昏迷了两年半之久。

“斋哥哥,你跟芊芊姐姐去放禽么?我也想去,可是阿爹让我去镇广场习武。”路遇石叔石世恭家的娃石风儿,一个8岁大比石芊芊小几个月的孩子朝石家兄妹喊道。

“好好练,别给你啊爹丢了脸!”石斋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嘱咐了句就带着妹妹走过,他们身前还赶着成群的禽类。

可能是因为镇上的人大多自给自足,没有利益上的纠纷,自从石斋生病荒废了习武之后,并没有人看石斋一家的笑话,反而嘘寒问暖,甚是贴心窝子。镇上居住的人还是很团结的。

“啾~!”

突然一声铿锵的尖锐声将石斋兄妹打了个惊诧,也将镇上的人弄了个激灵。

“啾~!”

“啾~!”

紧接着连绵不绝的声音响起,这声音激荡有力,回声盘旋,仿佛天地因为这个声响都在升浮,连绵的大雾也在揭开面纱。

光线更强烈了,大地的色彩更浓厚了。

……

八年前...

一处离五禽镇非常非常遥远的地方,这里天寒地冻,漫天飞雪,几乎是一片白茫茫的银色世界。

一个身披裘衣的女子伫立在这片世界中,大雪皑皑将她的身影淹没。女子身形高挑,近了看一张精致的瓜子脸无可挑剔,倾城倾国,迷倒众生。女子怀中抱着一只弱小的狐狸,刚出生的小狐狸身洁如玉,九条小巧的玉质尾巴轻轻的包裹着身子,看上一眼便会被它深深地吸引无法自拔,仿佛这世间再也没有一种东西能够与它的晶莹白洁相比。

只是这么一副美如画的画面却带着浓浓的感伤。

女子不时留下一滴滴冰莹的泪水,每一滴打在地面上都会形成一个冰雪世界,转瞬而逝。

这时走过来一个年轻男子,男子面容俊朗,他轻轻拥住女子,对她说:“妍儿,不要太难过,我们终究还会再见的。”

叫做妍儿的女子却哭的更猛烈了:“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们的孩子!她刚生下来又没做过什么,凭什么要听随… ‘它’的旨意!”

男子轻轻一叹:“十万年才出现一次,正巧是我们的女儿,而如今却突然出现一个天子,天运’有子’,是从未出现过的事情。虽然此事蹊跷,但若是不遵循,我们同样护不住她,只有遵循,她才能平安渡过此生。”

“哎!”

又一道铿锵的声音响起,一个身穿黄金袍的中年男子走到他们对面,“准备好了吗?数千年前我的分身种子已投入北域的一处山脉,等待她的降临。”转而他看到这对夫妇酸楚的面容又道:“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无助,’它’的干扰越来越频繁,我已经调查了很久了,有了些眉目,等到一切水落石出之日,某些势力就很难猖獗了。放心吧,你们的女儿不会有事的,只是要服从命运的安排而已。不过你们别忘了,我们必须服从命运,但是她却不一定,一切都要靠她自己。”

年轻夫妇紧紧盯着黄金袍男子,欲言又止。

中年男子轻轻摇头道:“不必问,想必用不了多久真相自会浮出水面。”

“哎,多强大的一个种族啊,如今连个影子都没有了,我好怀念小时候龙姨抚养我长大的那段开心时光。可惜这数万年来的这番天地再也不是以前的那番景象了。”女子幽幽说道,听着心酸,闻着泪落。

女子知道无法逃避,最后看了眼怀中的小玉狐,如葱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晶莹的毛发。缓缓抬起右手,一个散发着逼人寒气的冰球凭空出现,冰球变化最后形成了一个小冰屋。女子将小狐狸小心翼翼地放入冰屋中,冰屋的体积盛上小狐狸绰绰有余。这个冰球可是威震八荒的极寒玄冰之力凝聚而成。

冰莹的泪水散落在冰屋上,随着冰屋一起消失在冰天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