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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归去来兮 赤子酸楚

“叮!哐~”

这时镇上用来召开重大事宜的钟声也敲响开来,全镇的人都会到镇广场上汇聚。

“芊芊,咱们去广场看看发生了什么,阿爸阿妈也会赶去那。”石斋拉着石芊芊一路小跑去往镇广场。

当他俩到达广场时,已经来了半数的人,大概都好奇那余音袅袅的清啸吧。只见老镇长迈着零碎的小步伐在广场中心踱来踱去,口中念念有词,甚是激动。

不多时,镇广场站满了前来参会的人,除去外出为镇上人们换物换粮的人,全部到齐。石父石牧摸了摸芊芊可爱的小脑袋,石母慈祥的看着他们。石母名叫高秀芸,外镇上嫁给石牧为妻的,温柔善良。

“大家都静一静!”

老镇长年迈的声音拉长在一片喧哗声中,顿时没有了吵闹,所有人都带着尊敬的目光看着老镇长。

“百年前,那时我还是个娃,我的父辈们流落到这里,当时也亲眼见到过眼前的一幕。这种叫声不是其他飞禽在作怪,而正是神禽苍鹤的长啸。”

老镇长掩饰不了心中的兴奋,缓了口气颤巍巍地继续道:“苍鹤乃奇瑞之兽,从何时出现的没有记载,但其所到之处必会带来祥瑞,所以当年我的父辈们定居于此。当时一起流落在此的人一共几十人,不过相互之前都有血脉关系,总共有石、琼两大姓氏,也是我们现在所有后代的姓氏。”

顿了顿,老镇长似乎陷入缅怀过去的心情中,“神奇的是,当时随着苍鹤的离去,从山中跑出五种野禽,角牛、赭猪、火云兔、葵鹿、泽羊。这五种野禽也是我们现在豢养的家禽,但是当年的那五种野禽可比现在的家禽强健多了,看起来多半像凶兽的样子。而镇上所有成年男子的脉魂都是这五种野禽。”

苍茫的大陆绵延不知几何数,五禽镇所在的山脉为百纳山脉,地处大陆的北界。北界多山川河泽,而五禽镇只不过是百纳山脉脚下的一个小镇子。古有圣人启蒙教化万物,乃使凡物循规蹈矩,因而盛传这片茫茫大陆为祈徳大陆。祈徳大陆的一切对于石斋来说都是未知的,他从小就懂得不要用眼前的事物去衡量这个世界,而唯一自己能确定的是这个世界修行者的种类。

对于人族来说种族天赋是居于中下游的,但他们的学习能力和成长速度是出类拔萃的,鉴于人类对自身的不足和对生存以及追求强大力量的渴望,他们成年后都会提取一种魂兽的精魂溶于自身,形成脉魂,使自身的素质持续提升,配合自己的功法在战斗中幻化魂兽,临摹魂兽的攻击防御技能,称之为斗脉者。也有以练气为主的修士,他们吸纳天地元气来拓展自身极限,气纳百川,底蕴深厚,称之为气练者。

精魂就是魂兽的血脉本源和灵识本源的结合产物,有兽类的魂兽,也有草木类的魂兽。有三种获取的方式:一种是魂兽自愿分离的,抽取自身一丝血脉本源和灵识本源凝聚精魂,只不过这样会让魂兽元气大伤,修为大减;一种是魂兽将死弥留之际,将血脉、灵识两种本源全部融合成的精魂,这种精魂也是最强大的;最后一种就是强行杀死魂兽,有很低的概率产生精魂。无论哪种方式,魂兽终其一生只能有一道精魂,不到迫不得已时人类是不会用杀害的方式取得精魂的。除非非常凶残的魂兽,否则血脉等级越高的魂兽斗脉者越是不会杀害。

这两种修士都是打破自身桎梏,追求更强大大境界,殊途同归,待以达到极致,便可翻云覆雨,颠倒乾坤。他们的修为境界都是统一的,体内的元丹是境界标志。而石斋所知道的修士境界也只不过有三种,融谷(借助天地元力结成元丹,而不是光靠食物提供能量)、脉动(斗脉者融合脉魂,感受脉魂的波动,掌握脉魂的特性,进一步激发潜能;气练者感知天地特有的涌动来吸纳适合自己的元气,使元丹拥有各自特性)、蜕丹(元丹幻化,斗脉者元丹蜕变成脉魂形态,脉魂可自主作战;气练者元丹蜕变成兵器形态)。 融谷之前斗脉者需温养脉络,强健体躯,打好基础,并且寻找最适合自己的脉魂,等到脉络可以承受脉魂的冲击时,方可融合精魂,而气练者没有此方面的限制,不断吸纳元气结成元丹,以待蜕变。斗脉者的成长难度是相对偏颇的,但威力却相当强大。

待到老镇长说我苍鹤的神异之事后,老村长仰望天空,浑浊的眼里泄漏出丝丝异样。“五禽镇由鹤而来,也会由鹤而变,至于今后会如何,要看你们的喽!”老镇长端详地看着镇上每一位壮年和少年,尤其在一位面目清秀,眉显英气的少年身上定格良久。少年名叫琼惊云,意为惊开天上的云雾,是老镇长的孙儿。老镇长名为琼泽,琼惊云是他最得意的后代,也是他唯一的后代了,比石斋年长一岁,明年即可加冕并融合精魂。

五禽镇有这么一个规矩,所有孩子不能提前融脉,只有十二岁加冕之时方可融脉,其他的部落却没有这等规矩,越早融脉说明修炼天赋越是高。

石斋听阿爸提起过老镇长,说咱们这个镇子修为最高的人就是老镇长了,修为深不可测,跟阿爸的爷爷也就是石斋的祖爷爷并称五禽镇当年的双雄。可惜石斋的祖爷爷和爷爷走的早,当年在一次与凶兽的搏拼中双双丧命,爷爷走的时候才不到三十岁,可谓是英年早逝,那时候石牧还跟石斋一般大小。

“今天召集大家来次是想宣布一件事,从今往后,镇上的够年龄的女子都要参加习武之事,待加冕之时都要进行融魂。”老镇长以不容质疑的口气做出决定。

镇广场顿时热闹开了,之前镇上没有女子修行的先例,而别的镇子和部落的女子是可以正常修炼的,这种祖上留下来的规矩也让镇上的许多人颇为不满,尤其是外镇嫁入到本镇的女子,她们本身是有修为的,五禽镇也没有阻止这些人正常修炼,可是她们生的女儿就不被允许了,为了此时她们还曾经多次一起找过历代的镇长,可无济于事。在老镇长的决定传散开了后,惊诧的欢喜的愤恼的都有。

“阿哥!我可以习武了!我可以习武了!”石芊芊拽着石斋欢呼雀跃。

“嗯,芊芊一定要练出个样子来。”石斋拍拍妹妹的小脑袋,甚是为她高兴。

石斋默默地退出了人群,走向镇外的山路,这条路此时对他来说是熟悉的也是陌生的。石芊芊望着石斋的背影,眼泪框在眼圈……

也不知走了多久,不知走去了何处,石斋举目四望,茫然的看着这片涧水夹杂的崎山,心中满是无力。

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石斋知道自己8岁那年得病醒来后留下的症状又发作了。为了不让人找到他看到他现在的样子,石斋咬紧牙关,挪步而行,寻找一处可以暂且容身不会被野兽吃了去的地方。

咕噜咕噜!

伴随着症状发作的还有他的肚子,每当这时他都有种嫉妒的饥饿感和匮乏感,感觉身体空荡荡的。

石斋胡乱的在乱石上拔了根草塞入嘴中,由于眼冒金星,并未看清脚下的凸石,被凸石一绊,他滚下了小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