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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新坟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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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玉仪的喜裙本就宽大,曲画诗人骨架子还,躲在里面竟一也看不出。

孟子达刚才一指眼看要中了辛玉仪的期门穴,心中大喜,自然不加提防,不料这时下腹一凉,竟有一件利器划破了他的衣服,刺在了他下yīn的要穴上。

下yīn是人体的要害,即使不死,有毁伤,也是要苦一辈子的事情。这种招式若是叫辛十一娘、辛玉仪来使,不到万不得已,决不会使出来。但是曲画诗年纪幼,于男女之事一窍不通,所以一看辛玉仪将要被中穴道,孟子达离自己又近,便出剑在孟子达下yīn上。

孟子达不敢动弹,生怕一动划破了什么,自己一生幸福从此完结不,还累到孟家断了后代,这却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辛十一娘见曲画诗使出这种招式,又好气又好笑,心道:也真只有她想得出来。

柏林之外都是孟家庄的人,早已将柏林团团围住,见孟子达被擒,便鼓噪起来。几个xìng急的手执刀剑冲入林中,但见这种阵势,怕伤及孟子达,又不敢动了。

辛十一娘早将一柄长剑指住孟子达的咽喉道:“谁敢过来?我就往前一送。”

辛玉仪道:“孟子达,你们的yīn谋到底是什么?清楚,我们就不杀你家公子。”

众人一阵沉默。

过得片刻,见无人应答,辛玉仪便道:“同舟共济,你来。你是同舟共济,现在你的公子被抓住了,你自然是要与他同舟共济了。”她这同舟共济四字时、话音中充满了鄙夷。曲画诗早咭咦一声,笑了起来。心知辛玉仪是在讽刺同舟共济这个绰号不尽不实。

纪匡才向孟子达道:“这……这个……公子,您请示下。”

辛十一娘道:“你再不讲,我剑往里送了。你的公子永远也不会示下了。”

纪匡才向贾全修道:“怎么办?”

贾全修道:“救公子要紧。”

孟子达被了穴道,口不能言,心下着急万分,心道:“两个没用的笨蛋,再不回答她们,她们就把我杀了。”听贾全修这么一,才松了一口气。

不料纪匡才道:“正是,是要救公子要紧,那你来。”

贾全修道:“她们要你的。何况事情你知道的也比我多。”

这二人全为自己打算盘,怕由自己出,孟子达事后迁怒于己,便都要对方,将来也可以将责任推在对方身上。

孟子达并不是一个十分宽容大度的人。

林中又是一片寂静,只有几个众人带来的贴着大红喜字的灯笼在树枝上摇晃。

辛十一娘怒道:“你们到底是不?”手一紧,剑已入了孟子达的肉中,血立刻渗了出来。此时天sè甚黑,却是谁也看不清楚,只有孟子达自己知道。

灯笼之光毕竟不是太亮,孟子达见别人仍没有见到自己已在流血,仍然争吵不休,气向上冲,竟将哑穴冲开了。他怒道:“该死的奴才,想叫我死么?”

纪匡才和贾全修听公子吩咐自己可以了,忙争先恐后地开始讲。纪匡才道:“我二人一搭一挡,将季晚晴那子骗得昏头转向,拿我们当好朋友,来了山庄。”

贾全修道:“什么子,明明是季少侠。季少侠聪明伶俐,怎么会上我们的当?自然是他将计就计,来庄上看看我们安的是什么心,玩什么把戏的。”

辛玉仪和曲画诗对视一眼,听他们突然少侠长少侠短的大拍马屁,都心道:天下怎么还有这种见风使舵,厚颜无耻之人。不觉得笑出声来。倒一时忘了伤心。

纪匡才见贾全修抢了先机,忙补充道:“对对,不是子,是少侠。不,是大侠。季晚晴季大侠武功天下第一,人又聪明,我们打又打不过,用毒的功夫也不及他。那毒教教主钟勐海,不,是恶鬼钟勐海,只要将季晚晴季大侠骗到二泉,将辛总舵主、辛姑娘也骗到二泉,他就有办法对付,叫你们自己同自己打上一架。”

贾全修道:“季晚晴季大侠对姑娘是一片真心。钟勐海的计策本来不会成功的,可是当时天太黑,姑娘又刚刚从麻药中醒来,自然分不太清楚。”

辛玉仪心道:我就是看不清楚,难道连心也瞎了么?我怎么可以不相信晚晴呢?

纪匡才道:“这都是钟勐海那恶鬼的主意,同我们公子无关。我们公子也是太喜欢姑娘了,才会出此下策,这个……不关公子的事。”

贾全修突然道:“辛十一娘,你不要太得意了。我们刚才这些话都是缓兵之计,看你现在还能飞上天去。”他这一下态度转变得奇快,辛十一娘和辛玉仪、曲画诗尚未缓过劲来,林外有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达儿,是你失手了么?”

孟子达大喜道:“是nǎinǎi,nǎinǎi,孙儿无能,惊动您老的大驾了。”

林外那声音“达儿”二字时还在数十丈之遥,“是你”二字时已近至林边,到“失手了么”四字时,众人眼前一花,已多了一个拄着龙头拐杖、颤颤巍巍的老妇人。

辛十一娘心道:这老妇人来得这么快,功力之高,实是平生仅见,须得心提防。

老妇人满脸嗔容,道:“达儿,就是这三个姑娘抓住你的么?”

辛十一娘哭笑不得,辛玉仪和曲画诗是姑娘,那还差不多,不料自己也会变作姑娘。不过这老妇人看上去有七八十岁的样子,自己在她面前倒也真是姑娘。

孟子达道:“她们使诈。”

老妇人怒道:“使诈?定是你功夫不到家。要是功夫好,刀山火海也能闯得过来,还怕什么使不使诈?何况我一直告诉你不可轻信女人,怎地就是不听?”

曲画诗忍不住大声道:“难道你自己不是女人?你也不可信?”

老妇人道:“正因为我自己是女人,才知道女人最会骗人的。越是年轻的女人越是不可信,我今年七十八岁了,但也还是时不时要骗一骗人,自然也不可信。”

曲画诗想不到老妇人会自己承认,而且也不认为是可耻的事情,便无以应答。

辛玉仪道:“他和毒教教主钟勐海一起害死了季晚晴,我要他抵命。”

老妇人道:“达儿,你忘了我们在这里的目的了么,怎么可以干这种事情?”

孟子达委屈道:“我没有杀他,他是自己伤了自己。”

辛玉仪道:“要不是你的计谋,我们会到这儿来么?”

纪匡才忽道:“这坟是假的,里面根本没有人。”

众人一愣,辛十一娘道:“你还真是满嘴胡言。坟是假的,那人呢?”

老妇人手杖一拄,已入土五分,手腕一挑,一抖,一大块泥土便飞了出去。这样十来仗之后,已出现了一个大坑,下面的就是岩石了,哪里有季晚晴的影子?

辛玉仪喜极而泣道:“晚晴,晚晴他没有死!没有死!”

贾全修得意地道:“他当然没有死。你们实在太容易上当了。”

老妇人道:“怎么样,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话好的?还不将他放开?”

老妇人这一手轻功和内功,看在辛十一娘眼里,寒在她心里。若是放开孟子达,自己母女和曲画诗,恐怕又要落入孟家的人手里,当下挺剑道:“这坟中虽然没有人,可是人呢?你们难道不会将他扔在哪个荒郊野外?”

纪匡才道:“实话告诉你,季晚晴已被钟勐海带走了。”

辛十一娘、辛玉仪和曲画诗的脸sè又变了。辛十一娘道:“放我们出山,过了惠山,我就放过他。”辛玉仪尖声道:“娘,我要拿他换晚晴。”

老妇人的手杖往地下一拄,道:“你既然不相信我,我又为什么要相信你们?”

辛十一娘道:“孟子达在我的手里,却也由不得你了算了。”

老妇人眼中jīng光一shè,厉声道:“孟子达,孟家的子孙,抬起头来,看着我。”那一双老眼本是昏花的,枯竭的,可是这一声之中,竟然有一股jīng芒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