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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三战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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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达见机不对,立刻躲闪,巴蜀出手相救,时机把握得也恰到好处,总算使孟子达避开了一箭之厄。若在平时,当然并不算什么,比拼武功,自然是要分一个高下。但今rì乃是在擂台上,孟子达为躲开rì月箭,远离了平台,想再回去,却是万万不可能了。所以尽管季晚晴正在运功却毒,可以是毫无反抗之力,但在台下好几千双眼睛紧盯之下,孟子达也不能再上台了。

这场比武,季晚晴输了,并不会失去什么。孟子达脚一沾地,却似不是站在泥地上,而是掉进了冰窑之中,从头到脚全部凉透了。因为他很明白,脚一沾地,这天云帮帮主之位,离他已经十分遥远;季晚晴当了帮主,于大理国更是利或是不利尚未可知,但他的使命又多了一层麻烦是一定的了。他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巴蜀其实早就已经到了擂台之下,他一出手,便将季晚晴的rì月箭截落,倒真叫姜玲和公孙泰吃了一惊。

姜玲心道:晚晴师兄的rì月箭手法和内劲俱是非同凡响,出手又突然,巴蜀居然能截下,比一个月前在刀楼时,功夫倒又jīng进了不少。

她向季晚晴那边看去,却见季晚晴双目紧闭,牙关死咬,显是毒xìng正在发作的样子,心中大急,忙一纵身跃上台去,护在他身边。

公孙泰约季晚晴七月十五在大雁塔下见面,主要目的便在于要他一显身手,当天云帮帮主。

那rì在句容镇之中,公孙泰对季晚晴的为人、武功十分倾倒,但又不好明,便借帮助季晚晴治病的理由,请季晚晴来此。季晚晴果然不负他的期望,一出手便去掉了他的一大心腹大患,心中正自欣喜,不料会冒出一个巴蜀来,担心会不会出什么意外,闹出什么乱子。当即也跃上台去。

孟子达也确是名家之后,虽然心中十分沮丧,但仍不失礼数。他自然明白自己这回没出丑,全仗巴蜀出的以暗器相助,所以落地之后,便去拾巴蜀的暗器。

地上,只有一枚圆圆的围棋子,巴蜀的外号是“鱼肠剑、招魂笛、黑白子”。这围棋子自然是巴蜀的暗器了。孟子达找了半天,想看看闻名天下的rì月箭是什么样子的,找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

巴凤笑道:“你在找什么?刚才把魂掉在这儿了么?”

姜玲在季晚晴身边站着,见巴凤不先找季晚晴话,心里一阵高兴,却又十分好奇,忙竖起耳朵听他们在什么。

孟子达找不到rì月箭,嘴里连奇怪,巴凤又问:“什么东西能叫公子奇怪?”

孟子达道:“没什么,我是奇怪为什么我怎么也躲不开的暗器,巴老伯轻轻一动手指,就弹开了。什么时候请巴老伯教我几手。”

巴凤道:“哟,你这么拍多爹马屁,是不是还有什么企图?”

巴蜀笑道:“这么大姑娘了,话没遮没拦的,也不怕人笑话。看人家孟公子,也不比你大上几岁,又懂礼貌,功夫又好,你怎么不跟人学学?”

孟子达右手托着左手,左手掌心托着转围棋子,恭恭敬敬地交到巴蜀手中道:“多谢巴老伯出手相助。”

巴蜀微微一笑,将棋子收回,仍旧放在袖中,道:“你很好,不像有些人,会两手功夫,了不得了,眼睛比天还高。”

他之番话自然是给季晚晴听的,可惜季晚晴正运功将一阵阵毒逼回去,别外面的话一句也听不到,就是听得到也出不了声。巴蜀的话,倒似比给牛弹琴还不如。

姜玲听了却是十分不是滋味,怒道:“巴老伯,晚晴师兄身中剧毒,正运功却毒,你这么冷嘲热讽算什么意思?像个做长辈的样子么?”

巴蜀一听季晚晴身中剧毒,倒是大吃一惊,立刻跃上擂台。

姜玲唯恐他于季晚晴不利,早已上前一步,拦在季晚晴面前。

台下的巴凤脸也微微变sè。她同季晚晴从一起长大,虽无特殊的感情,但一份兄妹之情总还是在的。一边是父亲,一边是好友,她不希望两边有哪边受了伤害,所以她心中怦怦乱跳。

孟子达见巴蜀跃上台去,实是盼望他同季晚晴打一场,这样他自己虽当不了帮主,只要季晚晴不当帮主,事情总还有个可以商量之处。所以他靠近巴凤,问道:“巴老伯同那子打起来,你谁能赢?”

巴凤心烦意乱,突然怒道:“那rì你让我死在江中岂不是好?谁要你多管闲事,救我起来?”

孟子达何等聪明的人,他同巴凤相识虽不久,对她这种要强、骄傲、任xìng的女孩子的心理,却是十分了解,也不生气,反而笑道:“也怪我那天多事。其实凤姑娘是嫌天太热,下水去荫凉荫凉,我却打扰姑娘的休息,实在是罪不容赦。”

巴凤道:“噢,我你多事,你就不救了?那下次我再有什么意外,你定会见死不救的了?”

孟子达笑道:“哪里哪里,姑娘人聪明,什么都会,怎么还会有意外?何况以姑娘这样漂亮的人,自然会有人抢着要去救的。那天如果不是我动作快,抢先下水,去救人的人,恐怕会叫长江水倒流的。”

巴凤明知他是夸张,但刚才自己太过横行霸道,又得孟子达夸了几句漂亮,不禁扑嗤一声,乐了出来。女孩子总是喜欢人家夸她漂亮,当然要在适当的时机,合适的场合,用比较恰当的话了。

孟子达道:“刚才我问你的话你还未回答呢。”

巴凤道:“什么话?”

孟子达道:“我问你若是巴老伯和那子动上手,谁会是赢家?”

巴凤脱口道:“当然是……”她突然发现这句话实在很难回答。用她的理智来,当然是希望爸爸获胜,但季晚晴在她心中,也始终有一个影子。何况季晚晴的一身功夫,实在令人折服,一个女子能嫁到一个万人称道的丈夫也确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她突然想起姜玲的话,一震道:“不知刚才她晚晴中了剧毒,是真是假。”

孟子达那rì行骗不成功,便回去找钟勐海,不料钟勐海早已不辞而别。留下一张纸条道:竹篮打水一场空,你我同是伤心人。

孟子达看懂了前面一层意思,却不明白,钟勐海即使控制不住季晚晴,也不至于到伤心的地步。季晚晴被送到钟勐海住处,他是知道的,所以季晚晴若是中毒,一定是钟勐海下的手。

这种推测,他当然错了。季晚晴的毒偏偏是姜玲无意中好心治病种下的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