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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求医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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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玉仪道:“道长在道口与我们相遇时就可出手,为何要拖延至道观之中方才下药?”

出虚道长道:“庄老先生用药,当真神出鬼没,不仅讲药xìng,还讲究时辰、地气、环境、心情。当时你们奔走如飞,我怕忙中出错,故而先截下你们,带进观中,待看准时候方敢下药。没想到少侠目光如炬,竟将老道看穿了。”

季晚晴道:“我那一股易筋洗髓功力,如泥牛入海,震不开道长两根手指,其实晚辈愚笨,本来当时便该明白,天下有此功力的人了了可数,不是道长又会是谁。”

他这一些话倒也不尽是拍马屁。季晚晴此时功力,无论何人均不可能轻易化解。当时他一方面是吃亏在未用全力,另一面也是突然发力,毕竟不像出虚道长那样有充分的准备。若是临敌对阵,出虚道长就不可能这么容易取胜了。

出虚道长道:“好在我的第一项任务已经完成,一看你运功反击,马上撒腿便跑。跑到鹞子翻身等你们去。庄老先生叫我在那儿要拖足你们两个时辰,我黔驴技穷,只好一边吹箫,一边耍赖。”

季晚晴道:“道长吹奏一曲苏武牧羊,想必是要利用曲中的寒瑟之气,叫我于半信半疑之时,运功相抗,以便刚才的药力能走遍我的大诸穴。”

出虚道长怪道:“咦,你怎么知道的。”

季晚晴道:“晚辈也曾自师傅那里学到一医药皮毛,还自以为了不起了,现在见到庄老伯用药,方知药学之中也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算准各种药的用法用量时辰,这才叫神医,心中真是羞愧死了。”

出虚道长道:“庄老先生人在西峰,却同自己亲眼所见一样,老道也是佩服啊佩服。”

庄子伯笑骂道:“你们两个一搭一挡,一吹一捧,大拍马屁,是不是又有什么事要老夫去做?”

季晚晴忙道:“庄老伯言重了,晚辈怎敢。”想起出虚道长传授逍遥太极剑之恩,又道:“多谢道长授剑之恩。”

出虚道长道:“庄老先生,你看,为了拖延时间,我把看家本事都拿出来了,武当不传之秘从此要外传了。这都怪你。”

庄子伯道:“这是你自愿的,须怪不得老夫。下次牛鼻子们打上华山,你可得为我辨白。”

出虚道长道:“若不是叫我堵在鹞子翻身,我又怎会将武当山不传之秘泄漏出去?”

季晚晴心道:“原来你并非诚心授剑,我无功受禄,倒像是偷了武当的剑法一样,真是不好意思。”

出虚道长见他脸sè变幻不定,知他心事,忙道:“少侠不必多心,我武当门下弟子虽多,却是拘泥食古,竟无一人能得这逍遥太极剑的jīng髓。我看你的武功中,逍遥太极剑已有五分造诣,我不传你,这剑法恐怕到我一死就要埋没了。”

季晚晴心下内疚,道:“道长,晚辈将来一定将这路剑法传下去,决不会让它失传的。”

出虚道长道:“其实我也并非只是为了你,我是为我自己。”着看了一眼辛玉仪,然后便绕开这个话题,道:“可惜你身边有如此佳侣,自然是不肯上山跟我当道士的。”

季晚晴见他瞟了一眼辛玉仪,似含无限柔情,心猛地一跳,以为出虚道长会出什么叫人吃惊的话来,哪知竟是一句玩笑,方才释然。

辛玉仪却老大不高兴。出虚道长古里古怪地叫季晚晴当道士,正好触到了她的心事。她狠狠地瞪了出虚道长一眼。出虚一笑道:“姑娘聪慧,逍遥游自然逍遥了。”

辛玉仪道:“曲子又长又难,还请道长多多指教。”话是这么,她心中也是明白,出虚道长是不会轻易传人的。

果然出虚道长摇头道:“除非你出家当道姑,入了我武当门下,我才能教你。”

这一曲逍遥游乃是逍遥太极剑中的辅助曲子,非同一般,出虚道长自然不能随便教给外人。

辛玉仪心道:你不教就不教好了,干嘛叫我当道姑?当即道:“道长是不是叫天下人都当了道士道姑才称心如意?”

出虚道长道:“红尘千丈,生老病死情爱怨嗔,万般皆苦,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庄子伯突然道:“老牛鼻子不要装蒜了,你出家之人,怎地也管这许多闲事。你不是一样没超脱么,还开辈的玩笑干什么。”

出虚道长一怔,黯然道:“不错,超脱凡尘,又岂是容易的事?”

季晚晴忽道:“有情来下种。因地果还生。无情亦无种。无xìng亦无生。道长不可自己同自己为难,佛只有有感情的众生才有灵明不灭的自xìng,若道长的心似草木石头,本xìng全无感情,不具有灵明的自xìng,更无处生出智慧,又怎能开花结果,怎能解脱。”

出虚道长仰首道:“险些坠入魔道。咦,你的慧根当真不浅,可惜,太可惜了。”

季晚晴道:“晚辈胡八道,道长不要生气。”

出虚道长道:“我怎会生气,我得谢你才是。”

辛玉仪早已气愤出虚道长屡次劝季晚晴有出家的念头,此时插嘴道:“道长这一个谢字,岂不是又不能脱俗了。”

出虚道长哈哈大笑,道:“好厉害的姑娘。”

庄子伯听他们老的痴迷,的胡搅蛮缠,早不耐道:“既然空即是sè,sè即是空,你们还来找我干什么。”

辛玉仪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庄子伯道:“反正东也有理,西也有理,好在我人也救过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众人放声大笑。

在一边的庄继慈忽道:“师傅若是知道,定要骂死我了。我师出rì月谷,还不上季兄一根手指头。”

季晚晴道:“我若非早有准备,那‘千变万化夺命箭’一招,我也真无法抵挡。”

出虚道长笑道:“那招却该改称作‘千变万化救命箭’才对。”

季晚晴道:“我嗅到手上有一股腥臭之味,当有数种毒液和成,不知用的是哪几种毒。”

庄子伯道:“是五毒。”着看了一眼辛玉仪。

辛玉仪感兴趣地道:“是哪五毒?”

庄子伯奇怪地道:“女孩子一般都是听到毒药避之唯恐不及的,哪有人这样往上凑的。出来你可不许害怕。”

辛玉仪道:“不怕。”其实她心中已经在打退堂鼓了。但刚才话得太满,不好意思改口。

庄子伯道:“真的不怕?”

辛玉仪道:“真的。”

庄子伯道:“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金线蝮蛇涎,朱背蟾蜍液,银冠蜈蚣汁,绿毛蜘蛛酱和五sè蝎子血。”

辛玉仪听到“其实也没什么”六个字时,心已放宽不少,不料庄子伯会出这么一串叫人恶心的东西,越听越觉得喉咙口痒得要命,不等庄子伯完,已跑到外面去大吐特吐起来。

出虚道长忙跑到屋外,一指在她的灵台穴上,辛玉仪感到一股暖流缓缓流过,胃中舒服了许多。她感激地看了出虚道长一眼,突然发现道长的眼睛同自己是那么相像,而且眼中有一种自己十分熟悉的东西,可是她又想不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她满脸疑惑地回到季晚晴身边坐下,道长那道目光却怎么也无法从她心中抹掉。

季晚晴见她脸sè发青,拍拍她的手道:“莫怕莫怕,庄老伯同你开玩笑呢。”

辛玉仪道:“我才不怕呢,只是有恶心。”

出虚道长道:“好倔强的脾气,同当年的辛十一娘倒真像。”

辛玉仪惊讶道:“你也认识我娘?”

出虚道长道:“我自然知道,我怎会不知道呢。”他忽将目光投身屋外青山,仿佛无限恨事,隐藏在他皱起的双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