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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辨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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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晚晴听庄子伯起五毒,心念一动道:“老伯可是用五毒作药引子?”

庄子伯笑哈哈道:“果然是姜太公的弟子,我一就明白了。要是旁人,还以为我是在害你呢。”得辛玉仪和公孙泰都不好意思起来。

辛玉仪心中尤有余悸,道:“五毒入体真是没有一害处么?”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季晚晴拉了她一下,道:“五毒皆是剧毒的东西,但互相牵制,混合得好,却是我那怪毒的解药引。你就放心好了。你不相信我的话,还不相信庄世伯的医术么?”

庄子伯正sè道:“要不是贤侄内功深厚,能护住心脉,我还真不敢乱用药。”

辛玉仪到此时方才真正放下心来,仿佛脱了大难,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一旁的庄继慈脸上,露出哀痛的神sè,显是想起了自己和龙珑的经历之故。

庄子伯道:“长空栈上,老夫早叫儿安了机关。少侠手触rì月箭,rì月箭中的毒法化为水进入你的肌肤。我便叫人打开机关,你们三人同进落下悬崖。那崖下却早有铜网在等你们,网中细针,布满了麻药。麻药的药xìng与一般的不同,它能将五毒引发少侠体内原有之毒之前,暂时将毒封在穴道之中。”

这一番话来十分轻松,其实化了庄子伯不知多少心血,而且其中一出错,便前功尽弃,实在是极为难能。庄子伯和庄继慈、出虚道长也不知研究了多少次,万无一失了才布置好这阵势。若是不这样,季晚晴的毒即使能化解,也难拔尽。

辛玉仪道:“庄老伯,你到底是怎么治的?为什么不让我看到?”

季晚晴脸红耳赤,心道:我们虽是情侣,但毕竟不是夫妻。我治伤时赤身**,岂能让你看到?庄子伯也不好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取出一根金针道:“金针刺穴。”

公孙泰道:“我醒来后摸索到帮主的屋外,看到庄兄在拿这金针向帮主身上扎,还真吓了一跳,以为不利于帮主。可是我麻药xìng未过,真急死我了。”

庄子伯道:“我就知道要是不以这计将你们都弄来,你们俩个都是急xìng子,弄不好要坏我的大事。叫你们多睡了一会儿,可不要回去骂老儿故弄玄虚。”

公孙泰和辛玉仪醒得早,当时季晚晴正是毒xìng发作之时,浑身一会儿如针刺,一会儿如火烧火燎,一会儿又似冰雪之冷,世间苦楚,仿佛都被他体味到了。

公孙泰看到的时候还真吓了一跳,只见庄子伯手握金针,先闭目垂手,休息了一会儿。定是运气到全身各处,待气转数周之后,忽然出手,将手上的一根金针向季晚晴的百针穴扎下去,公孙泰苦于张口不能叫,只能干着急。否则他早出手制止了。

庄子伯自上而下,一根接一根,向季晚晴的穴道中插去,庄继慈在他身后,随着他的身形走动,手中托了一个盘子,盘子上均匀地放了一圈金针,粗细不等。

庄子伯的手一伸,庄继慈立刻递上一根,动作十分熟练,配合也非常默契。庄子伯一路刺下去,先是百会、次是后,再是强间、脑户、风府、大椎、陶道、身柱、神道、灵台诸穴,都属督脉三十穴,尽数插上了金针。

那金针入肉三他,针尾露在外面,并无血流出,公孙泰看得毛骨悚然。

督脉插完金针,庄继慈放下盘子,托起季晚晴的身子,庄子伯离开约有十步远,双手各夹了十三支金针,只见庄继慈手一动,季晚晴的身子向上飞起,庄子伯的双手齐扬,待季晚晴再落下时,庄子伯手上的金针都插在了季晚晴的身上任脉二十五穴上,竟是没有时间先后。

公孙泰看得矫舌不下,他与庄子伯交住多年,还从未见过庄子伯治病,想不到他的医技如此高明,这一手金针刺穴也不仅是医术高,若是用于暗器,也是了不起的。

转眼间庄子伯已在季晚晴的yīn维十四穴、阳维三十二穴及yīn矫、阳矫两脉的各穴上,均插满了金针,又将八枚最粗的插在带脉八穴上,此时奇经八脉,只存冲脉未插。

冲脉的循行路线十分复杂,庄子伯出针不似刚才那样快,而是像绣花一样,一针一针,待冲脉一完,他便歇手,此时季晚晴的身上,已有百十根针。幸好辛玉仪在另外的屋子里,若是她看到了,早将魂都吓到天外去不可。

庄继慈见这样的寒夜里,庄子伯尤是汗透重衫,忙道:“爹,歇一歇会吧?”

庄子伯道:“不能前功尽弃。咦,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庄继慈道:“以前是我不懂事,哪里知道爹全是为了我好,尽惹您老生气。要不您先将这碗参汤喝了,补补身子?孩儿来代你出针。孩儿这些年的武功,也还有进步。”其实庄继慈是rì月谷的弟子,暗器是他的吃饭本事,恐怕比庄子伯还要高明一。不过这金针疗伤,却也不是光靠暗器准头就可以的,还有出针的手劲,入肉的深浅,方向和角度都要注意,一个不对,难免要留下后患。

庄子伯笑道:“有这声爹,比吃什么补药都管用。”他一把抓起盘中的金针,庄继慈也托起季晚晴,庄子伯在屋里游走,不时撒出一把金针,根根都直刺季晚晴的穴道。时而快,如满天花雨的手法。时而慢,如穿针眼一样。有时远远地发针,有时则近到身旁出手,这样折腾到天快明时,季晚晴身上的十二正经、八奇经,共三百六十五穴全部插上了金针。季晚晴像个闪闪发光的刺猬,庄继慈不能将他放下,平举的双手有些颤抖,额上也见汗珠了。庄子伯叫道:“心了。”他一撬开季晚晴的嘴巴,将一些药粉倒入嘴中。

季晚晴的身上,金针如活了一样,同时涌出一滴一滴的黑血,带着一股子腥臭味,公孙泰本来一直屏住呼吸在看,此时终于忍不住冲出屋门,大吐物吐起来。待吐干净,他才忽然发现:咦,我怎么行动自如了?屋里,庄子伯以手中一枚金针挑了一黑血嗅了嗅,松了一口气,道:“这条命终于救回来了。”

这番话,季晚晴自己是不知道的,辛玉仪也是没有看到。所以听的人都是倍感惊心动魄。辛玉仪也不是傻瓜,听公孙泰这一通叙述,早知道庄子伯施针、认穴总不会是让季晚晴穿着衣服的,脸上一阵飞红。不依道:“庄老爷子这么好的本事,为什么要将事情弄得这样麻烦?装神弄鬼的。要是其中出了什么疵漏,岂不糟糕了?”

庄子伯道:“谁叫你晚晴哥哥中的这种怪毒已经侵入十二正经、八奇经之中了。三百六十五穴中无不有毒,脉像千变万化,各脉中却毒的手法,时辰均不一样。他那毒又须以五毒为药引子,你晚晴哥哥全身诸脉均已打通,一个不慎,拔其一脉之毒,余脉之毒便会立刻攻心,那时便是我也救不了了。何况不为你晚晴哥哥考虑,我也要为自己一辈子的医名考虑,终不成毁在他的手里,晚节不保吧。”

辛玉仪听他在开玩笑,犹自不甘心地道:“那要我们知道,我们不是可以配合治疗么?”

庄子伯道:“人有七情六yù,俱是受各脉支配的,他若是知道我在替他医治,内心难免针生出各种反应,诸如紧张、喜悦、担心、害怕之类,七情六yù不自然,纵我能吸出他身内的毒,其它有的脉受了损坏,生情大变,也许会变成不是你喜欢的晚晴哥哥了。”他话是这么,其实是经过了十分痛苦的教训之后才知道这个道理的。

庄继慈当年被龙珑下毒,就是因为庄子伯太过自信,拔了毒,却损了庄继慈的带脉。庄继慈一rì之中有一个时辰要发作,不认得任何人,变作无恶不作。他在第一次发作之时,在山下坏了一个姑娘的名节,庄子伯将他捉回山中,要严加惩处。不想庄继慈发作之后,却是什么事情也不记得了,不知为何父亲要惩罚他,逃下华山,易名张浩耕,竟然凭他的一手rì月箭在摩尼教中成为副教主了。这次要不是季晚晴,他们父子既不会有相认的一天,庄继慈的毒也不知要到何时才会除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