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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辨识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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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边发牢sāo,边掌舵,干活话两不误,季晚晴心道:此人必不是常人,一会儿倒须好好打听打听他的来历。

又行得片刻,昨夜董千绝和庄继慈所上的大船终于出现在他眼前了。

那船比他们的船大上十倍还不止,有三层楼舱,桅杆上扬着一面白旗,旗上绣了一个大的火焰形状,在江风上猎猎飘扬,十分雄壮。

季晚晴记得自己幼时在新安江上游的树林中,董千绝和他的兄弟火葬皇甫仇的手下时,摩尼教的弟兄们手放在胸前,齐声高歌:“生有何欢,死有何忧。”的情景。那手势就是火焰形状。当时那火堆和那些人在他的脑海中的印象实在太深了,他一直对摩尼教十分景仰。后来听前教主方腊起事,杀官为民,更是心仪。昨夜见董千绝和庄继慈反目,实在有些心疼,眼前迷底将要揭开,心跳不由得加快了。

忽听辛玉仪一声怒叱,道:“你干什么?”接着传来刀剑相撞的声音。

季晚晴一回头,正好看到李三扑通跃入黄河之中,辛玉仪手中的剑已有鲜血滴下,李三显然已受伤了。不过他下水之前,也已将船的舵打碎,船在黄河之中打起转来。

李三一腔忠义,季晚晴和辛玉仪听他谈吐不俗,颇有结交之意,想不到竟然会使这种暗算的手段。黄河之中,漩涡极多,眼见船便要没于波浪之中,季晚晴水xìng极佳,但辛玉仪却不会水,他一把揽住辛玉仪的腰道:“抱紧了我,无论如何不可松手。”

话音未落,舟已被一个巨浪打翻了转身,季晚晴瞧准浪头,腾身跃起,落下之时,正好在船的背上一,然后向摩尼教的大船扑去。

两船之间尚有一段距离,季晚晴内力虽深,半空中无处借力,跃到一半,也自力尽下坠。那摩尼教的大船上,早有人看见二人,都出船来看。

身子之下,是滔滔黄河水,水流湍急,水中尚有敌人,季晚晴不能叫辛玉仪干冒奇险,当即在半空中向横里一使力,将辛玉仪摔向摩尼教的大船。

那大船上,十几名摩尼教众见季晚晴这样的功力,早看得呆了。辛玉仪轻轻巧巧在船头站稳了身子,那十几名摩尼教徒大声叫好,有的还在为水中的季晚晴担心。

船舱中,一个威严的声音道:“抓住她,这是我教的大敌。”

众教徒一愣,不明董千绝为什么这样。不过摩尼教的规矩极严,教主令下,没有多想一想,立刻围了过来。

辛玉仪一落到船中,立刻拍碎船舱上的几块木板,一一向江中扔去。

季晚晴摔出辛玉仪,身法受挫,立时下沉,他忙运气,终是只能稍缓下沉之势,却是不能再拔高了。只因这拔高须得有地方借力,他人在空中,双足无处借力,自然无法上升了。就在他的双脚要浸入河水时,辛玉仪的木板已到脚下。

季晚晴单掌一拍木板,身子已离开水面,左右足依旧踏在辛玉仪的两、三块木板之上,衣衫飘飘,宛若大鹰一样,掠向大船。

此时大船正停泊在垣曲码头,下锚上缆,想要移舟阻止季晚晴上船,已是不可能。眼见季晚晴便要踩上船舷,船舱中钻出一个人,一脸胡须,身材魁梧,手持一把长篙,篙声呼呼,刺向季晚晴,竟然想在季晚晴没有落地,无处借力之机击伤他。

季晚晴叫道:“董教主,是我。”他与董千绝有数面之缘,交情虽不算好,但也没有过节。故此见董千绝不分清红皂白,便就自出手,极为不解。

董千绝狞笑道:“我当然知道是你这贼。你也有落到我手上的一天。”长篙横左右摇晃,他也知道自己一定伤不了季晚晴,但只要不让他上船,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不会水xìng的人绝对难活。季晚晴即使淹不死,也要脱层皮。

辛玉仪上船,扔出木板,便已扣了一把铁莲子。她现在身上无有兵刃,铁莲子是最佳的防身暗器,见董千绝持篙于季晚晴不利,不假思索,便将铁莲子挥手打出。

三枚铁莲子呈品字形飞出,董千绝冷笑一声,挥掌将它们击歪。不过辛玉仪的铁莲子自有机关,铁莲子中的莲芯才是真正伤人的利器。故而铁莲子受力一歪,莲子壳自动裂开,三枚莲子芯飞出,却将竹篙打成两截。季晚晴早趁机一挺身一躬腰,站在辛玉仪身旁。

董千绝脸sè沮丧,将半截子竹篙向季晚晴扔了过去。

季晚晴伸手抓住竹篙,道:“教主,我是季晚晴。我何时得罪你了,你非要制我于死地?”他见董千绝一反常态,心里吃惊,脸上仍是保持镇定。

董千绝却奇怪道:“咦,怎么会是你们两人?”

季晚晴和辛玉仪见他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来,轮到他们奇怪了,季晚晴道:“教主以为我们是谁?是教中的大仇人么?”

那李三自水底潜游,对水面上发生的事情一也不知道,此时爬上船来,兴致勃勃地道:“教主,妥了,那两个贼,贼……”他迎面见到季晚晴和辛玉仪,像见了鬼一样,大惑不解地道:“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季晚晴道:“我们不在这儿在哪儿?那船被你弄沉了,我们只好换一条船了。”

董千绝大笑道:“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

辛玉仪道:“什么误会,我看你是有预谋的。枉你也是天下第一大教的教主,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岂不是叫江湖人笑掉了牙,给摩尼教丢脸么?晚晴哥哥,你是吧。”辛玉仪觉得从张三到董千绝刚才的所作所为,定然不是什么误会,季晚晴忠厚老实,她却是怕季晚晴就信了他们。

李三在一旁骂道:“对付你们这些金国走狗,用得着什么正大光明的手法么?”

刚才在船上,李三也是左一个金狗,右一个金狗地骂,季晚晴听他豪言壮语,不类歹人,才放松紧惕。想不到那时这李三骂的金狗竟然全是针对自己二人骂的,不禁又好气又好笑,道:“你骂谁是金狗?”

李三是个梗汉子,胆气十足,何况是在自己船上,叫道:“谁帮阿里孛,谁就是金狗。”

辛玉仪笑道:“什么阿里孛阿外婆的。是你的亲人么?”

李三啐了一口道:“是你的亲人才对。刚才黄河之中没有淹死你们,现在看你们还能往哪里逃。”着手中抢过一把钢刀,冲了过来。

董千绝手一挥,手中的剑挥出,将李三的裤腿钉在船板上。李三一个踉跄,差摔。

李三诧异道:“教主,我没有完成任务,自该我继续……”

董千绝打断他的话道:“没有用的东西,叫你接两个人也不会接。你看这两人可是与我叫你接的两个人是同样的两个么?”

李三向季晚晴和辛玉仪又打量了几眼,道:“当时天黑,看不清楚,不过他们当时盯着教主的大船看,神sè十分诡秘。我想天下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便将他们弄来了。”

辛玉仪道:“董教主,你不要假惺惺的。这一手全是你安排的,想骗谁?”

董千绝道:“现在一时也解释不清楚。我若这里有个天大的误会你们也未必信,但我们确实得到消息有一对金国的jiān细,也是一男一女,要不利于卫州的岳飞部队,所以我派了不少手下在各码头等他们,想不到李三弄错了。”他一转脸向李三道:“李三,这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天云帮新帮主季晚晴和红莲会的千金姐辛玉仪,你你是不是瞎了眼了?”

季晚晴皱起了眉头,他记得董千绝以前过,摩尼教中的教众都是兄弟,只有职位之分,没有高低贵贱之别,而眼前这个董千绝动不动骂人,口气十分不堪,实在有不像了。不过他没有证据,与董千绝交住也不深,并不了解董千绝的为人,不好乱猜。

李三听是季晚晴和辛玉仪,忙要跪下磕头请罪。

季晚晴一把扶住道:“同是为了抗金,误会怕什么?何必行这么大的礼?”他的手上使上易筋洗髓功的内功,李三脸涨得通红,也跪不下去,更不要磕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