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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攻城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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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间,金兵先头部队已至卫州城下,岳飞、季晚晴、辛玉仪和王贵、张显、汤怀等人都站在城头,只牛皋和天云帮北堂堂主牛楚平二人大战脱力,在营中休息。不久,金兵已到,只见金兵漫天盖地而来,像蚁聚蜂屯,又似蝗虫,蔽天遮rì。卫州城下,刀剑闪着百里寒光,盔甲耀一如天星斗。季晚晴虽然也经历多次生死,但这样的cháo水一般的兵马,也从未见过,心跳似擂鼓一般。

金兵到得城下,并不急于攻城,先锋将军拓拔乌在城下四处走动,寻视众兵丁安营扎寨,岳飞皱起了眉头,心道:敌人刚到,锐气正足,却不攻城,看样子是存心要困卫州,逼我们内无粮草,外无援兵,不战自溃了。这定是金兀术的诡计。

这卫州城本是金国屯积粮草准备南侵的据,阿里孛得知岳飞来攻卫州,早将粮草转移的转移,埋藏的埋藏。他熟读兵书,知道这叫坚壁清野。那城中最后一粮草,也在城破之时被阿里孛命人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此时天sè已晚,月自东天而起,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所谓秋高气爽,尤其卫州临黄河,晚风中有一丝河水的气息,一片宁静美丽。季晚晴想起自己一个月前还在华山之巅,一个月后却困在卫州危城,人生变化无常,实难预料未来。

夜渐深,圆月清辉,深蓝天幕,寂静之中,透着一股死亡之气。城下不远,即为金营,此时金营灯火通明,异帮语言,笙歌弦乐,时有耳闻。岳飞冷冷道:“今天让你们高兴,明天定当杀尽你们,方才趁我的心。”

城楼之上,宋军将士中忽也传出一段笛声,一个低沉的声音唱道:“遥望中原,荒烟外、许多城郭。想当年,花遮柳护,凤楼龙阁。万岁山前珠翠绕,蓬壶殿里笙歌作。到而今,铁骑满郊畿,风尘恶。”

岳飞回头向季晚晴道:“兄弟,我那rì引兵来卫州途中,见沿途村庄,十室九空,千里不闻鸡鸣,正是这词中的意思,金人欺我太甚。不过这人在这种时候唱这词,实在有些不太合时宜,他的胆子也太大了。”

辛玉仪笑道:“大家白天拼了一天的命,叫他们休息一下,也是好的。我听这词中上半阙,感叹中原大好河山,尽在敌骑的铁蹄蹂躏之下,故国城川,废于荒草野郊,与汴京的以往繁华比较,感叹金强宋弱,战乱不停,实是寄托了作者的一片忧国忧民的悲愤之心情,实是难得佳作,大哥让我们听下去吧。”

岳飞无奈,只得头,脸上有一丝不好意思,季晚晴和辛玉仪都觉得奇怪。

那士兵又接着唱道:“兵安在?膏锋锷;民安在,填沟壑。叹江山如故,千村寥落。何rì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洛!却归来,再续汉阳游,骑黄鹤。”

这是词的下半曲,越发激昴,尤其是“何rì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洛”两句,锵然有金戈铁马的声音,十分豪迈,一曲已尽,余音袅袅,尤自有一股逼人的英气,叫人喘不过气来。

季晚晴先自叫好,只是暗暗奇怪自己读了不少唐宋的诗词,从未读到过这首词。

辛玉仪也道:“这曲词刚中有柔,柔中有刚,实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必是一文武双全之士所作。他rì有缘,必请他一叙。”招呼那兵道:“喂,你唱的是谁的词?”

那兵看了他们一眼,奇怪道:“这是岳将军的词呀?难道你们不知?”

岳飞笑道:“胡乱填写的,姑娘、兄弟笑话了。”

季晚晴和辛玉仪这才明白为何岳飞听到二人赞这词时,脸上有一丝难为情。

岳飞拍了拍那兵的肩,道:“你还有这么一手唱歌的本事,你叫什么名字?”

那兵道:“报告将军。我叫张宪。”

岳飞道:“今年多大?”

张宪道:“今年十八岁。”

岳飞括了他一个鼻子,道:“你敢欺瞒本帅?你今年最多不过十四。哪里来的十八?”

季晚晴看他身量未足,嗓音犹是童音,也笑了起来。

张宪吐了吐舌头,道:“将军可不要因为我年纪就赶我出军,我家里人都被金兵杀光了,只剩我一个人,我没有地方可去了。”

岳飞道:“鬼人倒机灵,我还没有话,你倒将我的后路堵上了。这在兵法之中可是釜底抽薪之计了。这样吧,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先作个亲兵,以后年纪大一,再叫你领兵打仗,愿不愿意?”

张宪喜从天降,道:“当然愿意,叫我跟从将军左右,实在太好不过了。”

岳飞道:“你会唱曲,可还会别的乐器?会吹箫么?”

张宪道:“会一。”取过一支箫来,凑在唇边,呜呜咽咽地吹了一段。

岳飞道:“行了,你在城墙上吹,最好能吹金人喜欢的曲子。”

张宪想了想,道:“《敕勒歌》可以么?”那《敕勒歌》是草原的牧民放羊牧马时常唱的。敕勒川,yīn山下,天似穹庐,笼罩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

金军中多是草原部落的人,听得这一曲《敕勒歌》,纷纷想起了自己的家,竖起耳朵听。张宪人声弱,传之不远,季晚晴待他吹过一曲之后,拿过箫,运起内功来吹,一字一句,尽深入人心,一时间,金营之中鸦雀无声,都在静听箫声。

季晚晴忽道:“大哥,不如我们趁夜去劫营,他们仗着人多,定然大意。”

岳飞道:“正合我意,我已叫汤怀领一支人马,在城东集合,叫王贵领一支人马在城北集合,我们自己率军自西门出,去劫营如何?”